“如今单方面撕毁合约,莫非真对我大乾生了不轨之心?”许飞虹面色愈发阴沉,大乾和南越接壤,从前南越便曾在边境搞事。但被大乾太祖先礼后兵镇压以后,南越向来很平静。难道说,南越又开始不老实了?
周庆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殿上的女帝。许飞虹紧蹙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色。作为记事官,他对朝政了解得越来越多,自然知道这棉花贸易对大乾的重要性。
“圣上,南越此举确实反常。”户部尚书郑江继续道:“按照往年惯例,南越每年都会提前半年下订单,今年却突然变卦。臣以为,南越怕是察觉到了大乾的困境,想要趁火打劫。”
殿上众臣纷纷点头,一时间议论纷纷。
“哼,南越小国,竟敢如此欺我大乾!”兵部尚书拍案而起,“圣上,不如派兵震慑一番,让他们知道我大乾的厉害!”
“万万不可!”户部尚书连忙摇头,“如今大乾正值多事之秋,若再起兵戈,只怕雪上加霜。”
许飞虹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了周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年轻的记事官虽然出身卑微,但见解独到,往往能提出不同的看法。
“周爱卿,你怎么看?”
周庆放下笔,起身行礼:“回圣上,臣以为南越此举,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何以见得?”许飞虹问道。
“圣上,南越虽与我大乾接壤,但国力有限,历来都是依附强国求存。如今突然撕毁合约,若非有强援撑腰,断不敢如此大胆。”周庆分析道:“臣猜测,怕是北燕或者西楚在背后撺掇。”
殿上一片静默,众臣都在思考周庆的话。
许飞虹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周爱卿所言有理。那你认为,我大乾该如何应对?”
周庆沉思片刻:“臣以为,当务之急不是派兵,而是查明真相。若真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我们需要掌握证据,然后联合其他国家孤立南越。”
“说得好!”许飞虹点头,“那就按周爱卿所言,派遣暗探深入南越,查明真相。”
退朝后,许飞虹留下了周庆。
“周爱卿,你今日的见解很不错。”许飞虹走到窗前,望着远山,“你可知道,朕最怕的不是外敌,而是内忧。”
周庆恭敬地站在一旁:“圣上忧心天下,实为大乾之福。”
“朕是女子,登基以来,朝中总有人不服。这次南越的事,朕担心又会有人趁机生事。”许飞虹转身看向周庆,“你可愿意帮朕分忧?”
周庆心中一动,这是女帝要重用他的信号吗?
“臣愿为圣上分忧解难,万死不辞。”
许飞虹满意地点头:“那好,从今日起,你除了记事官的职责,还要帮朕留意朝中动向。有任何异常,立即禀报。”
“臣遵命。”
正说着,宋佳云匆匆走了进来:“圣上,御书房外有人求见,说是有关南越的重要消息。”
许飞虹和周庆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中年男子被带了进来。此人面容枯瘦,眼神闪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草民叩见圣上。”那人跪下磕头。
“起来说话,你有什么关于南越的消息?”许飞虹问道。
“回圣上,草民原本是在南越经商的,前些日子刚从南越回来。”那人站起身来,“草民在南越时,亲眼看到了许多北燕的商人,他们正在大量收购棉花。”
周庆心中一惊,果然如自己所料。
“你可有证据?”许飞虹问道。
“草民带回了一些信件,都是北燕商人与南越官员的往来书信。”说着,那人从怀中取出几封信件。
宋佳云接过信件递给许飞虹,许飞虹看了几眼,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爱卿,你也看看。”
周庆接过信件,仔细阅读。信件内容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北燕确实在背后操纵南越,目的就是要切断大乾的重要贸易来源。
“此事事关重大,你且先下去,朕会派人安排你的住处。”许飞虹对那人说道。
“谢圣上。”那人退了下去。
“周爱卿,你怎么看?”许飞虹问道。
“圣上,这些信件虽然证实了北燕的阴谋,但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周庆皱眉道,“这个人来得太及时了,就像是专门为了给我们送信来的。”
“你的意思是?”
“臣怀疑这可能是个陷阱。”周庆沉声道,“或许北燕想要我们上当,然后借机挑起战争。”
许飞虹沉思良久:“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将计就计。”周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北燕想要我们中计,我们就让他们以为得逞了。暗中却要做好真正的准备。”
许飞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三日后,朝堂上再次因为南越的事情而争论不休。
“圣上,既然已经有了证据,不如立即派兵讨伐南越!”兵部尚书慷慨激昂地说道。
“万万不可!”户部尚书连忙反对,“如今国库空虚,哪里来的银子打仗?”
“那就任由南越欺负我大乾吗?”兵部尚书怒道。
许飞虹看着殿下争吵的众臣,心中无奈。她知道,朝中确实有不少人巴不得她出兵,这样就能指责她穷兵黩武,不顾民生。
“诸位爱卿,此事朕已有决断。”许飞虹开口道,“派遣使臣前往南越,先礼后兵。”
“圣上英明!”众臣齐声道。
退朝后,许飞虹又留下了周庆。
“周爱卿,你觉得朝中有多少人是真心为朕着想的?”许飞虹问道。
周庆沉默片刻:“圣上,臣以为大部分人都是忠心的,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你倒是会说话。”许飞虹苦笑,“朕知道,很多人都在等着朕出错呢。”
正说着,宋佳云又匆匆走了进来:“圣上,不好了!刚才那个带信的人,在客栈中暴毙了!”
许飞虹和周庆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许飞虹问道。
“据客栈的人说,那人昨夜还好好的,今早就被发现死在房中。仵作验尸,说是中了毒。”宋佳云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