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霖摇头:“他只说几天后,至于是三五天还是七八天,那就不一定了。”
秦凡暗道,那老头在华光观炼完丹以后竟然没来柳家?
那他去什么地方了?
话说,这位清虚上人到底是不是姚泽锋?
别到时候忙活大半天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柳少,你连那个老道的底细都不清楚,怎么敢让他给你母亲治病,万一有个好歹,那就糟了。”
秦凡试探道。
柳泽霖长叹一声:“凡兄,难道我娘现在还不够糟吗?眼看她老人家一天不如一天,生命危在旦夕之间,再糟还能糟到哪去?我说句不孝之言,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那个老道能治愈我娘自然最好,就算治不好无非就是一死。”
秦凡微微颔首。
可不嘛,人在绝望之际,只要碰到一根救命稻草就会牢牢抓住,明知稻草救不了命,也舍不得松手,因为一旦松手,那就必死无疑。
秦凡心念一动。
要不我去给柳老夫人看看病?
就算无法治好,缓解一下应该不成问题。
转念一想又打消了念头。
如果这样做的话,难免会引起清虚上人的不满,万一他不来柳家了怎么办?
算了,还是耐心等待吧。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想必他很快就会现身的。
“没别的事那我就带人出去调查了,有了进展就派人通知你。”
秦凡说道。
“行行行,那就麻烦凡兄了。”
柳泽霖赶紧说道。
银霜轻哼:“还有我呢!”
柳泽霖赶紧赔笑脸:“对对对,也麻烦银姑娘了!”
离开柳家后,秦凡跟银霜带着十来个护卫在街上一顿瞎逛。
柳家父子交代得很清楚,这件事不要太当真,走马观花即可。
“喂,庆阳府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银霜转头问那几个护卫。
其中一个人笑着说道:“好玩的地方可多了,就看您喜欢哪方面了。”
银霜刚要点名吃喝二字,秦凡赶紧打断:“找个放松的地方,总在街上瞎逛也不叫个事。”
那人答道:“那就去天一阁吧,那地方吹拉弹唱还有艳女歌舞,绝对是庆阳府最能放松身心的地方!”
其他人纷纷附和。
“天一阁?”
秦凡皱眉问道,“不会是妓院吧?”
那个人赶紧摇头:“凡公子误会了,天一阁是正经场所,里面的姑娘也都是陪聊不陪睡,绝不是低等妓院。”
银霜冷哼:“不是低等妓院,那就是高等妓院呗?不行不行,我是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听着就不像是正经场所。”
那个人笑着说道:“天一阁不仅有绝色美人,更有顶级美食,令多少达官显贵赞不绝口。”
银霜眨眨眼:“真的?”
那个人用力点头:“千真万确!”
银霜看向秦凡:“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秦凡无语了。
这丫头是被胃袋控制了大脑吗?
怎么一听有好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不过,既然大家都想去天一阁,秦凡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那就去见识见识庆阳府“第一大会所”。
……
鸿运轩客栈,天字号房间。
西海会的几个弟子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四师姐前来。
“这都一天一夜了,四师姐怎么还不来,难道她没收到情报?”
麻花辫女人蹙眉说道。
光头男人说道:“不应该啊,昨晚五师兄不是用黄符传信了吗?”
众人纷纷看向行刺计划的负责人孙黎。
孙黎郑重说道:“我那黄符不惧水火,而且还加了特殊禁制,绝对出不了差错。四师姐肯定收到了通知,或许正在赶来的路上,咱们再等等。”
众人一想也是,反正都等这么久了,再多等一阵又何妨?
“五师兄,昨晚咱们行刺失败,四师姐肯定很生气……”
麻花辫女人有些胆怯。
孙黎叹了口气:“咱们已经尽力而为,谁能想到会有人走漏消息,否则,柳泽霖早就被我干掉了!”
光头男人问道:“五师兄,咱们这些人可都是多年兄弟,怎么会向柳泽霖通风报信呢,会不会搞错了?”
孙黎反问:“那你说柳泽霖是怎么知道咱们要行刺他的?”
光头男人一时语塞。
可不嘛,行刺计划只有他们这几个人知道,若不是有人向柳泽霖泄露情报,姓柳的怎么会提前做好准备?
“行了行了,这事还是让四师姐做决断吧,咱们说再多也没用。”
孙黎摆摆手。
这时,一抹亮光飘飘忽忽从窗外飞入房间。
紧接着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
她面容清秀,体态端庄,由内而外透出不怒自威的庄严。
此人便是西海会二护法座下四弟子郑惠兰。
“见过四师姐!”
孙黎赶紧带着师弟师妹行礼。
郑惠兰红唇微张:“罢了,昨晚为何行刺失败,你们要如实说来。”
孙黎不敢怠慢,当即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你是说有人泄露了行刺计划?”
听完后,郑惠兰冷声质问。
孙黎点头:“若非如此,柳泽霖为何会提前做好准备?”
郑惠兰问道:“依你看,是谁向他通风报信?”
这可把孙黎问住了。
几个师弟师妹都跟他很有感情,这让他怎么指认?
“这个我也说不好,还是由四师姐定夺吧。”
孙黎说道。
郑惠兰环视众人。
凡是被她看到的人全都心里一颤,都怕被她扣帽子。
一旦坐实叛徒的罪名,那就惨了。
“要我说,根本没人泄露行刺计划。”
最终,郑惠兰给出结论。
众人面面相觑。
“可要是没人泄露,那柳泽霖为什么能提前做好准备?”
孙黎皱眉问道。
郑惠兰问道:“你怎么就肯定柳泽霖提前准备了?”
孙黎说道:“这不明摆着吗,柳家集结了很多护卫,连房顶上都有人站岗。”
郑惠兰冷笑道:“柳家的护卫向来很多,并不只是昨晚,至于房顶上的那个人,依我看,他未必就是柳泽霖的手下。”
孙黎更茫然了,问道:“四师姐,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