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活跃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莫星洲突然就不说话了。
贺锦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不过话说回来,你心有所属之人,究竟是谁啊?”
莫星洲看了他一眼,眉眼瞬间温柔下来:“她心怀苍生,懂医术,是世上最好的姑娘,身份尊贵,却能纡尊降贵体恤下民,我从未见过谁家的贵女像她一般。”
每一条都与大皇姐能对上,贺锦安好整以暇的看着莫星洲。
莫星洲神色坚定:“我自知身份低微,但我会努力让自己配得上她。我愿为她披荆斩棘,护她一世安稳。”贺锦安看着莫星洲眼中炽热的爱意,心中五味杂陈,总有一种自家养的白菜要被猪给拱了的感觉,他强颜欢笑道:“如此,我便祝你们终成眷属。”说罢,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贺锦安态度认真的看着莫星洲,问道。
莫星洲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坚毅:“军中每年都会有武举选拔,我现在在伙夫营,若是想出头,唯有参加武举考试。最近我在勤奋练武,还专门找了兵法的书在研读,希望到时候能一举进入前三。想要有足够的地位站在她身边,我就不能不努力。”
说完,他看向贺锦安,眼珠子一转:“那日与你对战,我感觉你的武功在我之上,不如你指点我几招,也让我精进精进。”
贺锦安挑眉:“我还自幼熟读兵法,你要不要请我做你老师,给你讲讲兵法?”
莫星洲大喜过望,点头如捣蒜:“若是二皇子能不吝赐教,在下感激不尽!”他起身抱拳行礼,被贺锦安拦下:“丑话先说在前头,我母后自小教导我,做任何事都得有规矩,你既然想请我做你的老师,又要请我陪你练武,那我不能白白教你,须得行了拜师礼,收取束修才行。”
莫星洲:“……”
“不是,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这么多繁文缛节?还要我交学费?”莫星洲一副受伤模样。
贺锦安嘴角一勾:“我母后教我的,我不能不听啊。怎么,你觉得我母后教导的不对?”
莫星洲哪里敢说不对,皇后娘娘就算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莫星洲都不敢反驳。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那我拜师,我交学费。不过……此事你知我知,能不能别告诉别人?我不能丢了面子……”莫星洲委委屈屈,跟贺锦安讨价还价。
贺锦安笑笑:“行,那就从明日开始,你带上银子,我到军营找你,开始授课。”
贺锦安一回到宫里,便去找陶顔言汇报情况。
“如此看来,他倒确实有几分抱负,是个思上进的人。”陶顔言有些想笑:“不过他拜你为师,还给你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束修,怎么感觉有些好笑呢?”
贺锦安挑眉:“母后可别看不起我,我的武艺和兵法造诣可不低,收个徒弟绰绰有余。”
看着贺锦安臭屁的样子,陶顔言忍住笑意:“好好好,我们锦安最棒!”
贺小六被双儿抱着,从外面晃荡进来,小短腿蹬着,一看见陶顔言就伸出双手要抱抱。
陶顔言把他接过,贺锦安忍不住上前逗弄,惹得贺小六皱紧了眉头。
“啊,啊啊啊——”别捏我脸,看我不咬使你。
“这么凶?”贺锦安越逗越起劲,最后成功把孩子惹哭了。
“呵呵,呵呵呵,母后,儿臣还要去准备兵书,就先告退了。”惹哭了弟弟,贺锦安立即跑路。
刚回到青云殿,小全子就送上了国子监送来的书信:“二皇子,国子监那边送信过来,说是想问一问,您接下来是继续入读,还是办理休学?”
因为中毒一事,导致贺锦安离京一年,又加上去燕国,耽搁了好几个月,他在国子监的课程已经落下了一年多。
贺锦安想了想:“我过去一趟,跟几位夫子告个别,以后国子监就不去了。”所有课程他都可以自学,而且剩下的课程不多,完全没必要再去,但是与几位夫子和同窗们相处融洽,他要离开,总得去说一声。
“你去准备一些礼物,我要送给夫子和张建他们几个,再去四海酒楼定一桌,摆个告别宴。”
翌日,贺锦安上午去了军营,教莫星洲练武和兵法,中午去四海酒楼待客。
张建、方学文他们几个跟着国子监祭酒和几位夫子一起过来,一看见贺锦安,几人就热泪盈眶,抱着他一顿嘘寒问暖。
“好了好了,我只是生病休学一年多,现在已经康复,你们就不要再担心了。”
邀请众人坐定,好酒好菜招待,席间宾主尽欢,除了祭酒大人有些拘谨以外,其他不知道贺锦安身份的人都放得很开,孙夫子搂着贺锦安的胳膊,喝得醉醺醺的,说到最后,聊起了自己的小女儿。
“锦安啊,你一年半载不在京城,我家那小女儿的婚事都定下来了,真是可惜,原本还想介绍你们认识认识的,哪曾想如此没缘分。”孙夫子忍不住又喝了一杯,被祭酒大人瞪了好几眼。
贺锦安有些好笑,连忙给孙夫子换了一杯茶水:“都说了,我年纪尚小,终生大事不急,先恭喜令千金觅得良婿了。”
另一位蔡夫子道:“孙兄,你家女儿倒是寻了个知书达理的佳婿,虽说官职不高,但胜在勤勉,将来不愁前程。倒是我那远房表妹的女儿,明明进宫当了女官,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出宫成亲了。”
贺锦安眉头挑了挑,看向蔡夫子:“夫子有亲戚在京中?”
蔡夫子脸上闪过一抹心虚:“呵呵,常年不走动的远房亲戚而已。前两日给我送了请帖,我才知道那表侄女要嫁给京兆尹妻弟的儿子,那王家子可不是什么良人,早些年不学无术,混迹赌场,也就是后来家里走了关系弄了个侍卫做,才有了点样子。”
贺锦安一听是王侍卫,便知道与他想的没错,蔡夫子口中的女官就是舒司衣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