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锦安是真的急了,他也没料到舒司衣会做出那般举动。
舒芸芸闻言,不慌不忙站定,盈盈福身道:“二皇子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刚刚我不慎摔倒,是二皇子好心扶了我一把,这才看起来像是抱在一起,我对二皇子殿下绝无半分勾引之意。”
陶颜言冷哼一声:“哼,你三番四次有事没事在这青云殿晃荡,你安的什么心思,自己清楚。传本宫的命令,这青云殿禁止舒司衣进入,一经发现,即刻送往慎刑司。”
舒芸芸眉头紧皱:“皇后娘娘,虽然你贵为皇后,可也不能一家之言禁止我去哪里不去哪里,我身为女官,为了公务而来,何错之有?皇后要是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那我们就去太后跟前说道说道,请太后评理。”
舒芸芸赌的就是太后顾及舒家脸面,不会偏袒陶皇后一方,无论如何都会为自己发声。陶顔言眯了眯眼睛,她刚好在怀疑太后和舒芸芸之间闹了什么事,正愁查不出来呢,一听她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好,那本宫就走一趟长春宫,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她看了贺锦安一眼,贺锦安赶忙道:“儿臣也去,今日之事事关儿臣,儿臣也要请皇祖母还儿臣一个公道。”
长春宫里,太后听说皇后带着二皇子和舒芸芸来了,眼皮跳了跳。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盯着,她又去招惹锦安了?”
秦公公也不明所以,等人都上殿之后,舒芸芸眼圈一红,就哭哭啼啼道:“求太后做主,皇后娘娘非说我勾引二皇子,要问罪我呢。”
陶顔言:“……”
贺锦安:“……”
母子二人深吸一口气,都被她这恶人先告状的嘴脸恶心到了。
太后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道:“说说吧,你又做了什么能让皇后误会至此?”
舒芸芸赶忙把自己不慎跌倒,二皇子刚好扶了一把的事情说了。
“太后,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没站稳确实不对,可皇后娘娘不问青红皂白就怪罪于我,我实在委屈。再说了……二皇子平日与我说话都是温言细语,今日面对皇后的诘难,竟然也说……说我算计他。女子清白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可今日皇后和二皇子都轻而易举污蔑我的清白,我岂能白白被污蔑?求太后为我做主,还我公道!”
贺锦安正要开口辩白,就被陶顔言拉住,她上前道:“启禀太后,臣妾方才是关心则乱,确实在舒司衣面前发了很大的火。可舒司衣的所作作为处处不妥,臣妾实在看不过眼去。锦安今年才十六,若是有心之人把心思打到他身上,那臣妾作为皇后,有权利管教,还请太后明鉴。”
太后点点头,转而问舒芸芸:“那按照舒司衣你的想法,哀家如何做才是为你主持公道?”
舒芸芸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臣女被皇后娘娘当众斥责勾引皇子的时候,实在是无地自容,臣女想着,要么,皇后当着太后的面给臣女道歉,要么,既然名声已毁,二皇子就要对我负责。”
“呵——”贺锦安冷笑一声,气得拳头紧紧捏住。
太后也冷笑一声,好整以暇的望着舒芸芸:“舒司衣你……确实是被皇后误会了。”
“皇后啊,这舒司衣已经心有所属,你不知道,故而才会误会她。”
众人都愣在当场,目光朝着舒芸芸看去。
舒芸芸突然有点慌,看向太后,发现太后的眼神是那么冰冷。
“原本宫中女官跟宫女一样,要到二十五岁才允许出宫婚配,可既然舒司衣你做事不妥,令皇后误会,那哀家就网开一面,允许你提前出宫,与那王侍卫成婚。”
舒芸芸一听,赶忙跪下:“太后,我与王侍卫并无关系,我不要嫁给他!”
太后挑眉:“怎么没有关系?哀家都亲眼看见你与那王侍卫卿卿我我了,岂能有假?你也别不好意思,情窦初开,看上一个英俊的侍卫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哀家打听过了,那侍卫是京兆尹妻弟的庶子,为人……仗义,喜欢结交朋友,是个混得开的。”
舒芸芸满脸惊恐,她拼命求情:“不,我不要嫁给一个侍卫,之前都是他垂涎我的美色,是他单方面缠着我,我对他并无好感。我……我是舒家唯一未嫁的女儿了,太后您可不能随便把我许配出去了啊!”
舒芸芸搬出舒家,可太后眼神中的冷意更加深了一分:“就算你是舒家唯一的待嫁女又如何?难不成哀家还要给你选个亲王来婚配?你也配?”
秦公公上前叫来两个人把舒芸芸带下去:“舒司衣放心,那王侍卫杂家已经给御林军统领关照过,让御林军统领把他调到一个好地方,这几年都很安稳,无需操心。”
舒芸芸一直摇头:“我不嫁侍卫,我与二皇子情投意合,我们相谈甚欢……”
贺锦安:“……”简直没耳朵听,索性捂了耳朵,人也背过身去。
陶颜言原本准备好了许多说辞,可没料到根本派不上用场,压根还没机会说出口呢,那舒芸芸就被太后给许配人了。
直到人被拉走,陶颜言才道:“有劳太后出手,臣妾感激不尽。”
太后摆摆手:“也是我舒家家门不幸,出了这样心比天高的蠢货,让皇后你见笑了。”
太后面上有一丝羞愧,不过很快就被她遮掩下去。她看向贺锦安:“哀家的孙儿,自然是要配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你的婚事,哀家慢慢替你挑选。”
贺锦安赶忙蹲在太后腿边撒娇:“孙儿都听皇祖母的,不过皇祖母别着急,孙儿还小呢。”
陶颜言想到贺萱,此次她随大军出征,刻意隐瞒了身份,却还是与昌勇伯府的次子相见了,听说还相处愉快。既然今日说到了婚事,陶颜言便提了一嘴:“太后,锦安慢慢相看,不着急,倒是萱儿那边,好像有几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