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长得帅又有什么用呢?心都黑了,外表再光鲜,也是惹人厌。
陶顔言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目光扫过三人,等他们请安之后,道:“几位王爷有心了,御膳房准备了元宵,你们都吃一碗吧。”
御膳房准备的元宵有芝麻味和花生味的,梁王不能吃花生,便要了一碗芝麻元宵。
“哀家去年不在京中,与你们见面的机会也少。这一年多来,各家变化都挺大的,你们三家都添丁了,贺氏满门人丁兴旺,哀家高兴呐!”
太后说完,便让秦公公拿来三个盒子,分别赏赐给三位王爷。
“雍王家里添了小世子,靖王你新得一女,梁王妃也诞下第三子,可喜可贺,哀家命人做了三把平安金锁,你们拿回去,送给孩子。”
三人起身行礼:“多谢太后赏赐!”
太后又笑着道:“一转眼你们三个都这么大了,想当年你们还小的时候,哀家送你们金锁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说完,特意看向了梁王:“梁王你是个有福的,那时候你刚生下来就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幸得一高僧送了一道平安符,让你父王吃素七七四十九日,你才能平安长大。你父王疼爱你,果真按照那高僧所言吃素,他那么好酒色的一个人,硬是扛下了四十九天。如今你也是一府主君,梁王府的荣辱兴衰系于你一人,无论何时,都别忘记你父王对你的爱护。”
梁王颔首道:“是,父王之恩不敢忘,太后的关怀,臣也不敢忘。”
嘴上虽然这么说,梁王却实在不愿提起他的父王。
在他眼里,不求上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父王根本没有贺临璋的父皇厉害。
贺临璋的父皇,也就是梁王的叔叔,在一众皇子中奋力拼杀,最终夺得帝位,又将帝位传给贺临璋。同样都是皇子,一个稳坐江山,一个醉卧青楼,所生的儿子也天差地别,书写不同命运。
梁王有时候都在想,若是他跟贺临璋换一换,他的父王做皇帝,将皇位传给自己,会不会登上皇帝宝座的自己也不耻于建立义兴堂这样的黑暗组织?而贺临璋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又会做些什么?会不会跟他一样,暗地里做那么多坏事?
沉思之际,耳边隐约听见好像有人在叫他。
“皇后娘娘与你说话呢,梁王兄。”靖王拉了拉梁王的袖子,梁王瞬间回神。
“请皇后娘娘见谅,最近臣睡的不好,耳力下降,时而会出现鸣音,方才没有听清楚皇后娘娘问什么。”梁王看上去彬彬有礼的,说话也平和,陶顔言想,若不是因为这梁王身上嫌疑太重,她可能都会以为,这人是个模样帅气的好人。
陶顔言笑笑道:“听闻梁王妃不在府中,王爷是太牵挂梁王妃才夜不能寐吧?”
梁王被陶皇后打趣,众人都笑了起来。
梁王面上有些泛红,解释道:“岳丈年纪大了,牵挂王妃,王妃回娘家去见爹娘了。等王妃回来,臣再带她进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
陶顔言挑了挑眉,若不是得知宁远侯的人派人回来说,梁王妃支取了襄城钱庄里的三十万两银子,又变卖了娘家的两座宅子,一副要跑路的迹象,她真的要被梁王的这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
“梁王妃的娘家太远,回去一趟不容易,就多让她陪陪爹娘吧。哀家记得,梁王妃的父亲曾经在礼部任职,当年跟着你父王出使过燕国是不是?”
太后问完,梁王心里一咯噔,不过他面上不显,笑着道:“早年听父王提起过,确实是去过燕国。不过时间久远,臣记不清了。”
陶顔言喝了一口茶,眼神暗了暗:所以说,是要跑路到燕国去吗?这梁王与燕国还有牵扯?
那一经查实,就更不能放过了!
后面太后和皇后还要跟各家女眷用午膳,雍王他们三个留下不合适,便都各自出宫。靖王非得留在宫里等他的王妃,最后被梁王生拉硬拽的拽走,说是一起去酒楼喝酒。
“梁王兄你,真是的,你家王妃不在京中,我家王妃可是在的,你把我拉走是个什么事啊?”靖王十分不满。
“哎呀,你天天跟你家王妃如胶似漆的,也不差今日,你就当陪陪我这个空巢的堂兄行不行,走吧走吧,这顿我请。雍王也一起来吧,人多热闹。”梁王叫了一声雍王,雍王笑笑道:“我就不去了,今日元宵,京城防务事情多,你们好好玩。”
梁王也不勉强雍王,反正今日他的目的是从靖王这里打探消息,雍王不在那就更好,等一会儿把靖王灌醉,套什么话不就简单了吗?
三人在宫门口分别,靖王把自家马车留给王妃,自己上了梁王的马车,一起去了京城里最好的四海酒楼。
二人要了一个上好的雅间,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便开始闲话起来。酒过三巡,靖王面色泛红,有些不胜酒力道:“可不能再喝了,我家王妃要是闻见酒气,可不会让我进房门。”
梁王又劝了一杯,笑问道:“话说起来,你家王妃还真是交际甚广,竟然跟陶皇后关系走得这么近?她平日没少进宫见皇后娘娘吧?”
靖王迷蒙着眼睛:“两个都是美人,美人嘛不是你争我斗就是惺惺相惜。我家王妃脾气好,跟谁都能玩在一起。不过脾气太好了也不行,我跟你说,陶皇后自从陛下去休养之后,就心中烦闷,时不时传召我家王妃进宫陪伴,我都有些不满了。”
梁王清了清嗓子:“你还计较这个?”
靖王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神神秘秘道:“王妃回来也没少吐槽,陶皇后啊,站得太高,身边都没知心的人,有些话就只好跟我家王妃说了。可这知道的太多吧,也不是好事。”
梁王一听,终于快要切入正题了,他赶忙问道:“嗨,无非就是些儿女情长的事,惦记陛下罢了。”
靖王一听不乐意了:“这只是小部分,大多还是朝里的事情。”
梁王提起一口气,等着靖王说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