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城,魏邵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晚风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此时,他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那天在议事厅里众人说的话。
他摇摇头,苦笑,不得不说,他表妹,好像真的有点说法在身上。
首先,她成功地击退了野心勃勃、企图攻占磐邑的刘琰,不仅阻止了刘琰的计划,也让他们士气大振。
紧接着,果断地派出追兵,不给刘琰丝毫喘息的机会,使得刘琰陷入了绝境,不得不仓皇逃窜,放弃回边州,而是逃向廉城。
然后,迫使刘珂不得不出城接应,同时知会他们前后夹击,截杀刘琰。
最终使得,刘琰和刘珂损失大批兵马,不得不隐入山林,主将不在,副将不顶用,他们攻打廉城可以说易如反掌。
更让人惊讶的是,早在渔郡的时候,她似乎就已经预料到刘琰会逃往康郡,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楚-蜜汁微笑-玉: 恭喜你,猜对了,她虽然不姓邓,但你可以叫她郑导。
魏劭深深吐出一口气,这廉城再往后,就是康郡了,等待了十五年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要不要抓住呢。
“主公,吃饭了”,魏梁啃着烧饼和肉干过来喊魏邵,渠弟走之前交代了,让他一定照顾好主公,为此还贿赂了他一条肉干。
魏邵站那不动,魏梁继续走近,“主公,想甚呢,吃饭了,什么事能比吃饭重要”。
郡主说了,民以食为天,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主公这问题大大的有。
魏邵看着啃着和自己脸差不多大烧饼,一脸快乐的魏梁,叹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像魏梁这样也挺好,简单的快乐,多好。
当夜,魏邵刚刚脱下沉重的盔甲准备躺下休息。
然而,就在他的身体刚刚与床铺接触的瞬间,帐篷的帘子突然被人猛地掀开,一个身影如疾风般快步冲了进来。
“主公,出大事了”,来人正是魏梁,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焦急。
魏邵无奈地从床上坐起,就是说,虽然大家都是大老爷们,但咱能不能有点边界感啊。
不过,魏梁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盯着魏梁,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魏梁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魏邵的情绪,他只是一个劲地挠着头,解释道:“主公,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的,实在是出了天大的事情啊”。
魏邵见状,知道事情肯定非同小可,于是他也不再计较,站起身来,?严肃地问道:“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魏梁深吸一口气,然后急切地说道:“刘琰,他,他竟然占了康郡”!
“什么”,魏邵闻言,猛地抬起头,满脸惊愕,“果真如此?”
魏梁使劲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主公,连你都如此震惊,康郡,那可是焉州的大本营,但就这样被刘琰轻易地占了”。
魏邵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一边迅速取过铠甲,一边吩咐魏梁道:“斥候何在?你快去将军师叫来”。
魏梁连忙应道:“就在帐外,主公,我这就去叫军师过来”。
说罢,他转身快步走出了帐篷。
魏劭眉头紧紧皱起,刘琰竟然如此迅速地拿下了康郡,这其中怕是有蹊跷。
他猛地抬起头,难道说乔越根本没有迎战,而是直接选择了投降不成。
毕竟,就算是实力稍逊一筹,只要稍稍抵抗一下,也不至于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刘琰攻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康郡也是易守难攻,绝非如此不堪一击。
正当魏劭心中狐疑之际,斥候进来了,听完斥候的禀报后,魏劭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什么,乔越竟然真的不战而降,这乔家人难道都是一脉相承的软骨头吗”,魏劭怒不可遏地吼道,“他们的气节呢,都被狗给吃了吗?”
想当年,乔圭在面对强敌时,不顾盟友和百姓死活,直接带着人逃跑,导致辛都落入李素之手。
如今到了他儿子乔越这一代,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刘琰,他不仅不敢正面交锋,甚至连抵抗都不敢,直接就投降了,真是骨子里传下来的
乔越:摊牌了,我就是怂,我怕辣!~。
“主公,主公”,公孙羊急匆匆地进来,腰带系得有些松散。
“军师莫急”,魏邵坐在上首,淡淡地说。
哎呦,我的主公哎,我能不急嘛,这刘琰他,他怎么就进了焉州了。
乔家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连刚大败的刘琰都挡不住,他们还能做什么,乔圭当年也是个雄主,怎么选的继承人如此窝囊。
对此,楚玉有话说,军师这你就不懂了,跪一次,那就硬不起来了。
“主公,既然刘琰已经入驻康郡,那我们便不能再等了”,公孙羊此刻对于楚玉之前说的话,那是十分的赞同了。
果然形势逼人,这下,哪怕主公不想打康郡,也得打了。
若不然,良崖有兵,焉州有财,都不必假以时日,定是巍国心腹大患。
而刘琰一向野心勃勃,必然会对巍国下手,到那时,巍国就被动了。
既然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不如掌握主动权,先下手为强。
魏邵手持佩剑,动作娴熟地擦拭着剑身,剑刃反射出一道道寒光。
这道寒光映照在魏邵的脸上,勾勒出他那坚毅的轮廓,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
魏邵低着头,专注地擦拭着佩剑,当他听到公孙羊的话时,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目光与公孙羊交汇。
“军师以为,何时进攻为好”,魏邵问道。
公孙羊迎上魏邵的目光,“自然是越快越好,主公带人从廉城主攻,郡主带人从磐邑辅佐,如此一来,定能一举拿下康郡”。
魏邵微微点头,继续擦拭佩剑。
公孙羊见状,忍不住激动地说,“拿下刘琰,那良崖可灭,收复康郡,焉州可得,主公所期盼的天下归一之日,已然不远了”。
魏邵的手停了下来,他凝视着手中的佩剑,沉默片刻后,突然“嚓”的一声,将剑鞘合上,抬起头说道,“军师所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