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康郡的回信,刘琰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这乔家啊,十几年前就是个软骨头,如今也还是如此。
他不过是稍微吓唬了一下乔越,这乔越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乖乖地把康郡送了上来。
人人都说乔公善于谋略,可他却把偌大的焉州交给了乔越。
乔越这人,没有什么大智慧,只是一些小聪明,而且还极其刚愎自用,在刘琰看来,焉州的气数确实已经快尽了。
既然焉州迟早都会被人吞并,那交给他总比交给魏邵要强吧。
不管怎么说,他年幼时曾在乔家寄养过一段时间,多少也算是得到了乔公几分真传。
再说了,魏邵会忘记那血海深仇,当然不会,一旦魏邵占据了焉州,那乔家恐怕就会连一根草都不剩了吧。
不过,如果是他上位的话,情况就大不相同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肯定会对乔家多加照顾,让他们生活无忧。
乔越:我呸,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人死何为,合着抢了我们的焉州,反过来我还要谢谢你,汝脸之大,一盆装不下。
乔平:君有疾于首,不治将恐深,兄长还好意思说这话,也不看看是谁非要将康郡拱手让人,事事听别人的挑唆,自己一点脑子没有,不愧是有名的墙头草。
乔慈:何不以溺自照面?人间无君相思处,六畜有你骨肉亲。
楚玉:人家是群英荟萃,你们是萝卜开会,一群空有野心,没有脑子的东西。
康郡,乔越同张浦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的良崖军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与你当年一样,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想必你也会理解我的吧。
乔圭: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至于乔平,被听信了张浦谗言的乔越给软禁了不说,还把他给药倒了,真是不怕坏人处心积虑,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两日后,康郡门户大开,乔越亲至,迎接刘琰。
刘琰看着康郡城门,心里满是自得,父王,如今,你也会为我开心吧。
老良崖王:吾儿叛逆要我命,开心,我真是太开心了,开心得都吃上自己的席了。
因为是乔越亲自带着大军入境,所以康郡的百姓没有惊慌,反而好奇地看着刘琰等人。
“这刘世子,不对,现在是良崖王了,看起来真和从前不一样了”,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可不是嘛,你也不看看,他如今可是良崖王,身份地位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那自然是不一样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我听说啊,这刘世子是靠弑父才登上王位的呢,不仅如此,他还把王妃和几个兄弟都给杀了”。
有人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样的人进了咱们康郡,要是大开杀戒,我等可如何是好”,说完,他还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十分担忧。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狐疑地问:“不能吧,这刘世子我以前见过,看着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怎么不是呢,你想想,连他亲爹他都能下得去手,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先前那人叹了一口气,显然对刘琰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刘琰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看了过来。
“哎呀哎呀,都别说了,他看过来了,快散了散了”,有人惊慌失措地喊道。
对于这些平民百姓来说,谁都不愿意去招惹像刘琰这样的大人物,于是众人纷纷躬身施礼,然后像鸟兽散一般迅速散去了。
刘琰只觉得康郡人对他礼待,不由觉得自己很受欢迎的,虽然乔越昏聩,但这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刘琰:不愧是我,这康郡的百姓有眼光。
乔越骑马在前头,看着刘琰耀武扬威的样子,忍不住心生嫉恨,可他又能如何,哎,为何他没有一个同魏邵一样争气的儿子。
不,他连儿子都没有,如今焉州的少主还是二弟的儿子。
所以说,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背负骂名,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楚玉:还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满足你自己的野心罢了。
在陡峭的山崖之上,楚玉悠然地斜倚在白虎身旁,目光凝视着永宁渠水如银练般簌簌流下,滋润着下方广袤的土地。
楚玉不禁感叹道:“这乔圭治水之能,确实非同凡响啊”。
永宁渠的建成,不仅造福了巍国和焉州百姓,更是功在千秋,泽被后世。
想到此处,楚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在这永宁渠的份上,我可以给乔家人一个全尸,让他们一家团圆”。
“如意,走吧”,楚玉轻轻拍了拍如意的虎头,白虎缓缓站起身来,准备跟随楚玉一同离去。
尽管郑棋早已在周边布下了严密的岗哨,但楚玉仍不放心,她还是要再亲自巡查一遍,以确保没有任何遗漏或潜在的危险。
楚玉步履轻盈地穿梭在山林之间,仔细观察着周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被偷袭的地方。
经过一番细致的巡查,楚玉标记了好几个易攻难守的地点,将其告诉郑琪后,才放心地带着如意返回磐邑。
楚玉回到磐邑,城门口,几位将领和杨奉都在能写。
他们见到楚玉归来,纷纷迎上前来,眼中流露出对楚玉能力的高度认可。
“见过郡主,您终于回来了”,杨奉满脸笑容地说道,“磐邑能平安无事,全赖郡主的英明领导,下官特意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还望郡主赏光”。
杨奉的笑容中,既有谄媚之意,更有一种对强者的由衷敬仰和钦佩。
在见识过楚玉的智谋和果敢之后,他对楚玉的能力可以说是心悦诚服,此刻的他,纯粹是出于对强者的敬仰而表现出的热情。
杨奉: 简而言之,我服了。
“县令辛苦”,楚玉满脸笑容地说道,“磐邑如今是我的属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现在良崖军队已经被击退,磐邑城内的各项事务,还要仰仗县令”。
说着,楚玉伸手将杨奉扶了起来,并顺手将一枚忠心符种在了他的身上。
这忠心符一旦种下,杨奉便会对楚玉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二心。
这次楚玉的笑容格外真诚,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杨奉见状,赶忙起身,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郡主,您这边请”,他殷勤地为楚玉开路,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一旁的几个将领目睹了这一幕,都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杨奉对楚玉如此恭敬,心中暗自诧异:这还是那个对他们吹毛求疵、各种看不上眼的杨奉杨县令吗。
郑歙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轻咳一声,说道:“诸位,咱们也进去吧”。
“请”,“请”,几位将领纷纷拱手相让,然后一同翻身上马,紧跟着楚玉和杨奉,浩浩荡荡地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