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突然扔下各位夫人,迈步到门口。
就算开春,扬州早晨也丝丝冷意。
姑娘们身着自己带的衣裙,梳着俊俏的环髻,代表她们是未出阁的黄华大闺女。
青绿、艳红、粉红,各式各样,娇媚各异。
陆天明挑了一个年龄看着稍大一点的,伸手捏住下巴,缓缓托起脸。
嗯,不错。
肤色娇嫩,脸蛋红润,迷人的桃花眼和樱桃小嘴。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上位,奴家黄莺,原本徽州人,祖上英宗时期到扬州经营盐业,黄氏盼圣人许久,上位煌煌之功,照耀千秋。”
她一点不怯场,能站到第一排第一个,绝对有背后的博弈。
陆天明也没含糊,搂着亲吻后,哈哈大笑,“滋味不错,陆某喜欢,到屋里等着。”
“是,奴家遵旨。”
她很开心,陆天明已经看向第二个。
这个稍微有点胖,胸口傲人,陆天明直接搂住大笑。
“美人如何称呼?”
“回上位,奴家程氏,江都布商之家,盼圣人怜惜。”
“好好好,怜惜怜惜,这小嘴让人心痒痒,留下吧。”
“是,谢过上位。”
这姑娘到门口对张世菁、徐凤爵行礼,里面的夫人全部沉默,按他们的理解,不仅这些人家要倒霉,但凡有将官在江南奢靡,都要倒霉了。
二百多人呢,骆养性和宋裕本来的时候,陆天明还在院中挨个挑选。
屋内已经站了二十多个。
如同看牲口似得,脸,胸,屁股都捏,高兴了还尝尝味道。
当然也有‘抛弃’的,只不过她们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两人老实低头,在廊道口等着。
府衙前院响起嘈杂声,又很快安静,士绅们拿着各自挑选的礼品来了。
听闻圣人在亲自挑选美人,紧张的握拳跺脚。
陆天明挑选了快一个时辰,足足有三十人,看着一屋子莺莺燕燕,相当满意。
落选的姑娘也不气馁,因为陆天明说了,过几天看看大家琴棋书画的功力。
宋裕本踢了一脚骆养性,后者抬头看陆天明在廊道屏风前伸懒腰,连忙低头靠近。
“上位,这些姑娘普遍年龄大,三年前准备献给皇帝,后来一直养在家里,长辈也不着急,很多人拒绝提亲,就等今日。”
陆天明深吸一口气,“厉害,他们凭什么肯定,我会在扬州选秀?”
“回上位,田贵妃是扬州人啊,田夫人早薨,江南都在传您十分喜爱夫人,为此受伤。”
陆天明脑子嗡嗡响了一会,才想起当初在京城坑后戚的时候,把田秀夏害死了,罪魁祸首就是骆养性。
田秀夏啊,好遥远的名字,的确是个妖娆蚀骨的美人。
骆养性抬眉看到陆天明似乎有回忆的惆怅,内心慌的要命,生怕脖子上落刀。
陆天明回忆片刻,踌躇说道,“似乎我得在江南选秀?”
骆养性立刻躬身,“按例…是…是这样,更快归治人心。”
“哈哈,真是好道理,选就选了,皇城也缺少侍女,做我的女人要付出代价,皇亲必须去开拓疆土,建设新城。把选中的人家资产充公,全族流放太炎和花果岛,同姓不准在同一个地方,一家一处。”
“是,属下明白了!”骆养性慌张答应。
陆天明向宋裕本招招手,等他到身边,冷冷下令,“南直隶、浙江此刻起,军管三年,期间不得议政,暂停新政,你任军管总指挥,骆养性任副都督,主管淮安、扬州、镇江、常州、苏州,秦大成主湖州、嘉定、杭州、松江,陈继业主浙江其余州府,你亲领南京周边。
凡是参加士绅宴请的朝臣将官,不论品阶高低,一次罚俸一年,二次降级,三次罢免,收罗女子的人,立刻罢官去职,收罗两个以上,全家迁民太炎,受贿超过一千两,斩首示众。”
“属下遵令!”
陆天明欲言又止,“人多吗?”
宋裕本拱手回答,“回上位,没有。”
陆天明酝酿半天,一拳抡空,差点闪了腰,“嗯?你确定?”
骆养性赶紧解释,“回上位,内阁六部、大法官、都察院同时在监军,属官多达六百余人,夫人和各位大人都警告过所有将官。”
陆天明挠挠头,“效果这么好?我才不信呢,再加一条,知情不报降级。”
“暂时确实没发现,若有发现,绝不姑息。”
陆天明思索片刻,再次开口,“下令,传告所有文武将官,新朝立世,世界上无人能用武力征服我们,腐朽的士绅会急于捧场,有可能征服意志薄弱者。
我们已经走到了终点,有些将官立过功劳,大功于世,不曾被困难压垮,但有些人经不起糖衣裹着炮弹,会倒在终点,功亏一篑,悔恨终身,文武将官必须预防这种情况。
新朝将立,对内武力不是重点防范,文武将官警惕诱惑,避免方向迷失,必须保持清醒头脑,不被吹捧所迷惑,军管期间,所有江浙文武执行军法,严惩不贷。”
“是,军管期间,文武行军法。”
两人同时应答,陆天明摆摆手,“骆养性,你来负责选秀的事,士绅豪商谁家送女儿,流放谁家,资产充公。贫民就算了,他们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文盲,若有贫民送女,直接廷杖二十,我在这里陪你唱一天戏,最好让他们所有人都送,后天我要去苏州。”
“是,属下遵令!”
陆天明扭头返回正屋,张开双臂哈哈一笑,“美人们好啊,陆某此刻充满活力。”
夫人们撤走了,三十人齐齐躬身,“拜见上位。”
“好,肚子饿了,开饭。”
莺莺燕燕立刻挤着向前,但都让给黄氏和程氏。
陆天明快速喝粥漱口,吩咐搬来四个炭盆,敞怀躺到到锦榻,黄氏和程氏一左一右,卖力妩媚,真正是一副靡靡之景。
“传令,有请江都士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