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漂浮的船舶碎片,就像一片片死亡的象征,心中还在对刚才的龙渊吼射击而心有余悸。
被直接击中的关船瞬间气化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就连残骸和士兵尸体都找不到,掀起的巨大海浪更是将周边船舶倾覆,在海浪中挣扎着。如今海面还在不断涌动。
炮弹入水的余波久久没有散去,仅仅一轮齐射,就让樱花国的关船舰队震惊不已,仿佛遭遇了一场噩梦。
“斑目大人!”斑目还躲在窗户下面,身体微微颤抖,时刻警惕着天空,预防下一轮龙渊吼齐射袭来,然而此时挂甲男子突然钻进了船仓,脚步急促,脸上带着紧张的神情,肩膀上还站立着一只体型庞大的漆黑渡鸦,手中拿着一张小纸条说道。
“后方主力舰队的三本大人传讯,称听到了前方剧烈的火炮声,正在加速前往支援,并且通知了其他舰队同时向此地赶来。”
“バカ!(笨蛋!)三本利太郎这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家伙,不明白偷渡的意义吗?我们先遣船队的任务,是探明周朝海面防御力量的薄弱点,再由他带领大部队登陆,潜伏在周朝之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源义经就不该让他哥哥掌权移民计划,派了这么个废物过来!”斑目愤怒地拍了窗户一巴掌,胸口剧烈起伏,被三本利太郎的命令气得不轻。
“传令!所有船只抛弃一切无关辎重,加速靠近敌方大船,准备开启‘风日大祈’冲锋,剩余的魔晶炮枚每靠近一段距离再发射,牵扯住他们,让他们不能集中火力。”
“这艘大船的火力凶猛了,不能让她攻击后方的偷渡舰队,否则我们的计划就全完了。”斑目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且狰狞,仿佛在告诉挂甲男子,也仿佛是自己许诺,“为了种族的延续,我们可以从群狼之战,变成玉碎一舞!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本舰航向幺八零,航速幺五节!相对敌速廿五节!”
“解算移动目标!方位幺三五,距离幺洞洞链,航向洞九洞,航速十节!”
“解算完成!前置量幺八零米,仰角加两八三密位,风偏修正正三点五!”
“全炮门注意!基准方位幺三五点五,仰角二八五,散布角十五密位!”
“一炮就位!”
“二炮锁定!”
“三炮完成!”
“放!!!”
“嗡——!嗡——!嗡——!吼!!!”
天色渐渐明亮,原本朦胧的海面。此刻如同被一块巨大的明镜铺开,已经能够用肉眼看见樱花国船队的身影。
一艘艘关船,如同黑暗中潜伏的恶狼,正缓缓逼近,巨龙号全舰上下都弥漫在紧张的氛围中,就像无形的电流,在每一个船员的身上流淌。
背后有寻木城源源不断地提供能量,刘光华这辈子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如今仿佛拥有了一个无尽的弹药库,等到龙渊吼再度充能完成后,第二次齐射没有丝毫犹豫地进行射击。
龙形能量光束如同一条愤怒的巨龙,瞬间跨过宽阔的海面,带着无尽的威严轰击在樱花国的关船舰队中。
不过这次对方已经吸取了经验,不再像之前那样愚蠢地使用传统密集阵型,反而将各个关船的距离拉开,就像一群狡猾的狐狸,分散开来躲避猎人的攻击。
即使有一艘关船被气化消失,但也保全了周边其他关船没有被牵连,只是海面上的浪花越来越剧烈,仿佛大海愤怒的咆哮,也在为残酷的战争而愤怒。
“你们看看,这就是战舰下水前需要试验的原因,巨龙号的定位是战列舰,虽然主炮的威力巨大,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不能只有主炮吧,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中,很容易陷入被动,变得力不从心。”
巨龙号的驾驶台和舰桥内,各个设备全部都处于运行状态,各式各样的光屏来回闪烁,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繁星,让第一次面对海面战争的实习船长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努力想要看清每一个光屏上显示的信息,却又被快速变化的数据和图像搞得晕头转向。
“我们现在与敌方舰队的距离在不断拉近,龙渊吼虽然每一次射击都能取得有效战果,每一次命中都让敌方舰队遭受重创,但是一旦和敌方舰队贴身怎么办?”
“船上虽然有水鬼队,能够在水下悄无声息地接近敌人,有扬击手,强击手和引炁手,能在远距离对敌人造成打击。”
“但是巨龙号最大的特点就是射程远,火力猛,所以我们应该扬长避短,不要和他们进行跳帮战,要像放风筝一样吊着他们打,让他们在远处干着急,却无法攻击到我们,我们保持冷静,等待最佳的时机。”
即使在激烈的战斗中,刘光华依旧没有忘记向诸多实习舰长教授知识,在这场实战中积累经验。
将舰桥内葵心日轮侦测仪的画面投射在驾驶台内,显示出正在快速接近的樱花国舰队,刘光华转身对操舵手说道,“快速舵,航向幺六零。”
“快速舵!航向幺六零!舰长。”
“船首左检测到高能量反应!是对方的魔晶炮!”
“龙渊吼暂停充能!防御屏障功率全开!”
“轰——!吱~!吱~!吱~!”
巨龙号刚刚开始转向,樱花国舰队内就射来了一发光芒刺眼的魔晶炮,如同太阳一般,让人瞬间失明。
吕卫东第一时间做出了防御战术应对,而刘光华则笑眯眯地对着众多实习舰长说道:“你看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急了,自己的舰队不断遭受攻击,却无法有效地反击我们。”
“龙渊吼第三轮齐射充能继续,指挥权由舰长继续!”魔晶炮的能量光束如同一盆水一样倾倒在海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海面溅起了高高的水花,吕卫东微微点头,从舰长椅旁边让开位置,示意刘光华继续指挥,自己则退居二位。
“刘老师,我有个问题。”就在这时,众多实习船长之中,有一名而立之年的男性玩家,似乎是一名军事迷,自学了一部分相关知识,皱着眉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举起手向刘光华疑惑地询问道。
“如果我们现在使用的是‘超视距袭击战术’,那为什么要向东侧航行呢?东侧的平安岛域是樱花国领土,是敌人的地盘,如果我们继续保持这个航向前进,很有可能会遇到敌人的其他偷渡舰队。”
“我们不应该向右转向,始终保持船侧面对敌人,在能够保持三门龙渊吼都能射击的同时,等待援军抵达吗?”
“嗯,徐玉军,你虽然年纪大,但是有年纪大的优势,基础知识很扎实,为你的进一步学习提供了支撑,但是也不要一直把自己限制在固定公式之内。”面对实习船长的质疑,刘玉华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反而赞许地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
“战场是千变万化的,没有固定的模式和规律,樱花国在这个时间选择向周朝领海靠近,肯定不是为了这几十艘小船登陆,对方在其他地方,肯定还会有其他偷渡舰队,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敌人,而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发现敌人舰队,方位东南东!距离十六海里,数量——无法估计!是大量密集舰队!”
天际线上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视野越发清晰。
可就在这看似平静美好的时刻,驾驶台角落的黑蝴蝶,再度传来了了望台急促且带着些许慌乱的预警声音,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在驾驶台内激起了层层涟漪,似乎被敌人庞大的数量所震慑,了望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吕卫东。”
“是!”
听到刘光华的呼喊,吕卫东没有丝毫的迟疑,迅速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再次跑向了窗户旁的紫藤花花盆,脚步匆匆却又沉稳。
这次浇灌的星辉液体更多了些许,缓缓注入花盆之中,紫藤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将远处景象投放到窗户上时,清晰的画面让驾驶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远处的海面上,密密麻麻聚集了大量船舶,就像一片黑色的乌云,遮天蔽日般向这边压来。
除了灵活且轻快的关船,穿梭在舰队之间。还有装备投石机的安宅船,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配有铁甲和旋转炮台的铁甲船,厚重的装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向人们宣告着它的强大。
敌人数量众多,粗略估计大约有近千艘,以极具侵略性的姿态向周朝海域进发,仿佛要将整个大海吞噬。
“我就说这几十艘关船为什么咬着我们不放,原来是担心我们攻击后面的主力舰队。”刘光华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睿智,将屏幕上的部分区域放大,手指轻轻滑动,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
可以看到主力舰队的后方,还有同样数量众多的番船,虽然船上的细节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清晰,但是能够注意到这些番船,并没有装配舰载武器,静静跟在主力舰队后面,应该是运输平安岛屿居民的运输船。
“刘老师,咱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往回开,我不是怯战,是小樱花太t.m多了,咱可以成‘Z’字形来回变换船位,先把近距离的那几十艘干掉,在一点点打后面的大部队。”
看到如此数量的敌人,录像玩家手都抖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摸了摸鼻子,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提出了一个相对安全一些的建议。
“嗯,你的建议也很不错,考虑到了我们目前的局势和自身的安全,但是你们都没有想到一个点。”刘光华拍了拍录像玩家肩膀,依旧没有下令改变航向,只是把头盔紧了紧,神色严肃地说道。
“樱花国的舰队入侵周朝海域,最主要的目地是将平安岛屿的居民,全部偷渡到周朝领土上,占据一个有利位置,方便日后国战侵略我们的土地,抢夺我们的家园。”
“虽然我们可以向后退缩一点,保全自己,但是对方的惯用战术,就是让主力舰队牵扯住我们,再让运输船强行通过防线登陆,所以我们不能退,反而要冲过去,他们不是想要牵扯住我们吗?现在轮到我们来牵扯住他们,今天有巨龙号在,小樱花一艘船也别想登陆越国!”
“解立行!”
“到!”
听到刘光华在喊自己,录像玩家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胸膛大声应答,就像一棵挺拔的青松,现代上国人虽然没有当过兵,但是军队之中的纪律每个人都懂,已经深深烙印在心中。
刘光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说道:“刚才我一直没有让你们指挥,只是在一边旁观,而现在开战,你们都还没有进入战斗状态,可以下线,解立本,你刚才录像都录清楚了吧。”
“录清楚了!”解立行这才了解到刘光华的老谋深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也猜到了对方要让自己干什么,十分兴奋地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一种激动和期待的神情。
“现在下线,把你刚才录得视频发出去,然后让小阳给康知芝打电话,t.m.d煌龙都要借着高考举办庆典,关海军J.m事情,都缩在海门城干什么,都让他们赶紧滚出来,好好看一看,小樱花亡我之心不死,咱们也不能让他们舒服!”
“是!”
游戏中,海门城,卯时。
“现在你看到的人叫小美,肤白貌美大长腿,今天收到男朋友大壮的邀请,要去海边别墅度假,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这将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海门城的码头上,密密麻麻系泊着数量众多的大翼和楼船,作为战斗船舶,本应是守护海域、随时准备出击的利器,平日里总是带着一种肃杀之气,然而今天却一反常态,不仅没有出海巡逻,一艘艘战船反而被装饰得花里胡哨。
船身,船帆上系着各种各样的彩带,在海风中轻轻飘动,像是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阳光洒在彩带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与往日紧张严肃的氛围格格不入。
军用码头内部的作战指挥部中,一名身穿军装,但是坦胸露乳的军官,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一脚搭在桌子上,姿态要多随意就有多随意,时不时地从旁边的果盘里抓起水果往嘴里扔去,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仿佛这作战指挥部,就是他的私人休闲场所。
此时对方正通过小窗口,怡然自得地观看颤音短视频,嘴角还不时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完全沉浸在另一个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嗯哼~嗯哼~嗯哼~”
虽然是作战指挥部,但是房间内的装潢却十分奢靡,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办公桌,桌面光滑如镜,上面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办公用具也全部都镶金带银,边缘还镶嵌着细小的宝石,显得格外华丽。
就连计时用的沙漏,也不是普通沙子,而是细腻的珍珠粉,随着时间缓缓流淌,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并且墙壁上还用冰属性魔晶核碎片,刻画出了一枚散发着寒气的巨大符文,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将室内和室外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外面艳阳高照,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热浪滚滚,而里面却冰爽宜人,就像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军官翘着椅子来回摇摆,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不像在执勤工作,反而更是像来度假,就连办公桌上的烽火通讯系统,也被一个陶盆扣住了火焰,根本就听不到里面发出的任何声音。
“砰——!”
“王参谋!烽火系统来电!让您接一下快信电话!”就当军官正在悠哉悠哉地思考,自己在下线后吃完中午饭,是在现实中舒舒服服地睡午觉好,还是在游戏中找个安静的地方睡午觉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撞开。
一声巨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一个神色有些紧张的士兵,手里拿着一根正在熊熊燃烧的火把,之前似乎是一路狂奔而来,所以额头上布满了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浸湿了衣领,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被陶盆扣上的烽火通讯系统,眼神则在频频暗示着什么。
“喂,海门城战备部曹海兵,请问哪位?”军官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皱了皱眉头,压了压手,示意门外士兵稍安勿躁,并且让对方进来坐下休息,享受一下其他房间没有的“空调”。
慢悠悠地将嘴里水果彻底咽下去之后,这才打开了一直在面板角落中不断闪烁的快信图标,清了清嗓子,带着一丝高傲的语气询问道。
“哪位?我t.m是你祖宗!曹海兵,你t.m干什么去了?老子给你打了八百个电话,哪个你也没接,烽火通讯一直也显示没有响应,怎么?老子战略部部长想要找你,还需要让通讯员转达吗?!”
电话另一边,传来了康知芝愤怒的质问声,如同炸雷一般,震得军官耳朵都有些生疼。
对方这才注意到面板上“康知芝”的大名,脸上的傲慢神色瞬间收起,就像被一阵狂风吹散的乌云,换成了一脸谄媚且讨好的表情,即使对方看不见自己,也点头哈腰一副谦卑的模样说道,“哎呀,康部长,我刚才下线上厕所去了,没看见,我真的没看见,您别生气,消消气。”
“快信快信看不到,烽火烽火接不着,你那两个眼珠子要是不要就摘了,扔到地上踩两脚还能听到炮仗声!”康知芝的声音没有因为曹海兵的解释而平息,反而越发的愤怒,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给曹海兵两个大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老子问你,煌龙都的高考护航,还有巨型城池竣工仪式,让你们海门城的战备部派了多少艘船过去?”
“啊?那个,十艘主力楼船啊,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是参观的人群数量远远超出了预期,导致十艘船根本不够用?”
“船舶数量安排得确实少了些,无法满足当前的需求,我,我马上就把剩下的全部派遣过去!”曹海兵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康知芝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当听到对方询问前往煌龙都的船舶数量时,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派过去的船舶数量不足,这才惹得康知芝如此不满,于是连忙大声保证,会立刻加派船舶过去,好让那些考生能够顺利参观。
“曹海兵,你t.m.d眼睛不好使,脑子也t.m.d不好使是吧?!”康知芝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磅炸弹一般,带着毫不掩饰的谩骂砸向曹海兵,曹海兵被骂得狗血淋头,却根本就不敢还嘴。
然而这根本止不住康知芝的怒火,他的声音再度拔高了三分,怒吼道:“海门城驻防舰队一共二百二十艘船,煌龙都就让你们派十艘过去给考生参观,这本就是合理的安排,但是我问你,剩余的船在哪?全部趴在港口里面生崽子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高考是全国戒严,不是t.m.d的全国放假!!!你们倒好,把船都窝在港口,不出去执行巡逻任务,干什么呢?来游戏里面度假了是吧!”
“叮!”康知芝在快信上推送了一条颤音链接,曹海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复制粘贴到颤音界面打开,当看到画面中竟然有一艘远超海门城麾下楼船和大翼的庞然大物时,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