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叶村的历史长河中,信乐堇的身世宛如一段沉重而悲伤的乐章。
信乐堇的父亲信乐狸,曾是根组织位高权重的二把手,深陷团藏与药师兜主导的诸多科学实验之中。
那些实验,犹如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邪恶秘密,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第四次忍界大战前夕,根组织在宇智波与纲手一派的联合下,几乎土崩瓦解。
信乐狸为求自保,避免被木叶清算,在大战期间带着家人和残余的根部忍者投身战场,拼尽全力做出了不少贡献。
然而,尽管他们付出诸多,仅仅因为出身于根组织,这一家人依旧遭受了无数冷眼与恶意报复。
四年前,在无尽的压力与迫害下,信乐狸无奈带着妻子和刚出生的信乐堇踏上了东躲西藏的逃亡之路。
那段日子,每一天都如置身炼狱。
年幼的信乐堇从未享受过一天安稳快乐的时光,生活的苦难如影随形。
在那些黯淡无光的岁月里,唯一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的,便是母亲温柔地为她梳辫子的时刻。
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是黑暗中微弱的烛光,给予她片刻的慰藉。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打算放过这可怜的一家人。
长期的奔波劳累,加上本就羸弱的身体,在信乐堇五岁的某一天,母亲突然染上重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改变了这个家庭的走向。
妻子日益虚弱的身体,成为了扭曲信乐狸内心的毒药。
自那之后,他开始对信乐堇进行严苛的锻炼与培养,在信乐堇幼小的心灵中不断灌输对木叶的仇恨,嘱咐她无论如何都要向木叶复仇。
信乐堇小小的世界,从此被仇恨填满,失去了本该拥有的纯真与快乐。
前些日子,木叶因暗部人员短缺,计划返聘曾经的根部忍者。
信乐狸抓住这个机会,悄然重返木叶。
他在根组织的旧址中翻找出对牛头天王的研究记录,并凭借自己的能力将其成功研制,而后残忍地刻在了女儿的背上。
他命令女儿远离自己,等待时机成熟,以战争孤儿的身份混入木叶,偷偷培养鵺,妄图有朝一日用这恐怖的力量将木叶彻底摧毁,以此来宣泄他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
……
在暗部的隐秘据点里,宇智波光坐在桌前,手中拿着暗杀手册,目光停留在手册上那个紫色头发的女孩照片上。
她微微皱眉,脑海中回想着之前通过八千矛得知的关于信乐狸与信乐堇的情报。
“又是一个从小被当做兵器培养的孩子吗……”宇智波光轻声呢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悯与感慨。她仿佛从信乐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些被家族使命束缚、失去自我的痛苦过往,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小光……”就在这时,屋子的地板上,一只白绝缓缓升起,打破了沉默。
“绝,找到了吗?”宇智波光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嗯,已经找到了,那孩子正藏在木叶的孤儿院里,化名为了笕堇。”白绝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是吗……”宇智波光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这件事情先不要报告给其他人,我先亲自过去看一眼再说。”
“好。”白绝应了一声,缓缓沉入地下。
……
木叶的孤儿院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笕堇扎着一条整齐的紫色麻花辫,稍中分的前刘海柔顺地垂在脸颊两侧。
她的模样腼腆又有些害羞,一举一动都和小时候的雏田极为相似。
若不知晓她背后那凄惨的身世,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单纯可爱、惹人疼爱的孩子。
小小年纪的她,性格却十分稳重,善解人意的她总是能帮助孤儿院的人们解决各种困难。
无论是帮忙照顾更小的孩子,还是协助打扫卫生,她都做得一丝不苟。
很快,她便赢得了孤儿院众人的喜爱与信赖,成为了这个大家庭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显然,与曾经在村外流浪时饥一顿饱一顿的艰难日子相比,孤儿院的生活对笕堇来说,仿佛是天堂一般。
这里有温暖的床铺、充足的食物,还有一群关心她的人。
然而,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里,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
笕堇缓缓戴上一块长着双角的白面具,披上森白色的斗篷,如同一个神秘的影子,悄然离开了孤儿院,朝着村郊的房屋走去。
“堇,你回来了。”屋内,传来母亲虚弱的声音。
“妈妈……”笕堇轻轻走到母亲的床边,眼中满是担忧,“我们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现在去找药救治还来得及。”
“你在说什么呢,堇,木叶是把我们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毁掉他们,妈妈死都不能瞑目。”母亲的眼神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声音虽虚弱却异常坚定。
……
房屋外,宇智波光静静地隐匿在黑暗中,透过窗户望着屋里的那一幕。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有对笕堇的同情,也有对真相的探寻。
就在这时,一道森白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月光下。
“兜……你的变化还真是大呢。”宇智波光微微挑眉,轻声说道。
“嘛,毕竟我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呢。”药师兜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透着历经沧桑的深邃。
“看你经营的孤儿院收留了那孩子,那么关于那孩子的情况,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宇智波光看向兜,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没错,在我看来,那孩子和以前的我们一样,在最需要爱的年纪,遇到了最不正确的人。”兜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什么意思?”宇智波光追问道。
兜微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由于各种不利因素的影响,一个孩子有可能不被允许按照她自己的需要和潜能成长。
概括起来说的话,所有这些不利因素都可以归结为这样一个事实,即身处一定环境中的人,由于过于沉溺于其自身的苦难,以至于没有能力爱自己的孩子,甚至不能把孩子看成一个独特的个体。
像笕堇的父母,对待孩子的态度,完全取决于他们的苦难产生的反应。
简单来说,这些态度可能是支配性的,过分保护的,威胁性的,易怒的,过于苛刻的,溺爱的,反复无常的,甚至是偏爱等表现。
它绝不是某一个因素的问题,而是会对一个孩子的成长产生不利影响的所有因素导致的问题。
很多孩子的父母可能一生都没办法明白这个道理。”
“这样吗……不过,没想到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话。”宇智波光有些意外的道。
“毕竟这些年我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孤儿,也见识过很多孩子被领养走,又跑回来的案例呢。”兜微微苦笑,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那么,笕堇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吗?”宇智波光继续追问。
“她的情况有些不同,对于木叶的仇恨过于极端了,简直像是什么人把自己的精神投影在了其身上一样。”兜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果然是幻术吗……”宇智波光若有所思,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来到了小屋之中。
“你是什么人!?”笕堇警惕地皱起眉,紧紧盯着宇智波光,“水遁,水灵波!”她从怀中掏出苦无,将水遁查克拉集中在一点,朝着宇智波光射去。
“和二代水影差不多的术吗……”宇智波光皱起眉,她开启了须佐能乎的骨架,巨大的身躯拔地而起,周身环绕着红色的查克拉光芒,宛如降临人间的魔神。
须佐能乎手中握持着一把散发着凛冽寒光的长刀,刀身流转的光芒仿佛能撕裂黑夜。
“竟然是须佐能乎……”笕堇知道不敌,她抓着母亲的手,后背的红色刻印亮起,一道紫色的时空间漩涡瞬间出现。
“封印术,时空间禁断!”与此同时,宇智波光施展时空间结界术,一道透明的屏障以两人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将这片区域与外界隔绝,结界内的空间扭曲变幻,隐隐散发着神秘的力量。
“怎么会这样!?”笕堇见时空间被阻止,她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结印。
刹那间,周围的水汽迅速凝聚,在她身前形成了一股汹涌澎湃的水浪,如同一头咆哮的巨兽,撞击在须佐能乎坚硬的身躯上,溅起漫天的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然而,须佐能乎却纹丝不动,那坚固的防御如同铜墙铁壁,水遁术未能对其造成丝毫损伤,但因为须佐能乎的温度,出现了不少蒸汽。
宇智波光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写轮眼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结界内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笕堇在须佐能乎的身后出现,她手中凝聚出一把由水元素构成的长剑,猛地刺向须佐能乎。
宇智波光反应极快,须佐能乎迅速转身,挥动手中长刀抵挡。
碰撞的声音响彻夜空,笕堇的水剑与须佐能乎的长刀激烈交锋,每一次碰撞都引发强大的查克拉波动,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荡。
然而与宇智波光的轻松不同,笕堇的额头逐渐开始布满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刚才的偷袭已经是她的极限。
宇智波光虽然也对笕堇的顽强和出色的忍术天赋感到赞叹,但此刻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她的目光坚定,低声道:“笕堇,不,信乐堇,很抱歉,我需要你陪我走一趟了。”
“你们这些木叶的暗部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吗……”笕堇的母亲恶狠狠地盯着宇智波光,眼中燃烧着仇恨的怒火。
闻言,宇智波光的万花筒写轮眼瞬间亮起,如两轮血月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她瞥了笕堇母亲一眼,仅仅眨眼的功夫,对方便昏倒了。
“妈妈!”笕堇惊呼一声,急忙扑到母亲身边。
“不用担心,我只是解除了她身上被施加的幻术而已。”宇智波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幻术?你在说什么?”笕堇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小时候那么疼爱自己的母亲,每天都肯为自己梳妆打理的母亲,为什么突然有一天被病魔缠绕,为什么眼睛里只剩下了仇恨?”宇智波光缓缓走近笕堇,目光温柔而坚定。
“那一定是因为你们木叶做了很过分的事。”笕堇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不,一切都是因为你父亲为了让你坚定复仇的心,给你母亲施加了幻术,并让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激起你对木叶的仇恨。”宇智波光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一字一句地揭露着残酷的真相。
“什么?怎么会……你……有什么证据!”笕堇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既有愤怒,又有一丝不敢置信。
“既然你不相信的话,就给你看看你父亲的记忆吧。”宇智波光缓缓走上前,一双万花筒写轮眼闪烁着强烈的红光,月读的瞳术瞬间发动。
在月读的奇妙空间里,宇智波光为笕堇展示了自己在辉石中看过的,信乐狸的全部记忆。那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无情地撕开了信乐狸伪善的面具,将他内心的丑恶与自私暴露无遗。
“怎么会……这样……父亲他……”笕堇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你的父亲看似对你温柔慈祥,但骨子里却是一只把你当做复仇的道具,他的心中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们母女,更没有给过你应得的父爱。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让小小年纪的你完成复仇后,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度过,从来没有真正为女儿的将来考虑过,他只是自私的觉得,女儿这个达成了他愿望的道具很好用。
如果不是我有幸看到了他的记忆,你们恐怕会永远蒙在鼓里。”
宇智波光的声音充满了惋惜与同情,她轻轻地拍了拍笕堇的肩膀。
笕堇回想起曾经父亲在指导她修行时那副嫌弃的表情,那些严厉的斥责和冷漠的眼神,此刻都与宇智波光给她展现的记忆一一重叠。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痛苦与绝望充斥着她的内心。
“你父亲信乐狸抛开自己曾经在根做过的恶事不谈,将所有的过错怪罪于当时濒临毁灭的木叶,把自己怒火寄托在了极端又荒诞的幻想之中,觉得只要毁灭了木叶,自己内心的苦难就能够得到救赎,一切都会好起来。
所以他非常执着将牛头天王的刻印烙在你身上,他这份执着,将你们母女二人带入了地狱之中,远离了真实的世界。”宇智波光的声音沉重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着笕堇的心灵。
“那……我一直以来的努力……究竟算什么……”笕堇彻底崩溃了,她捂着脸,跪在地上痛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全部释放出来。
“堇……我不会阻止你,不过在你做出毁灭木叶这种事情之前,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自己即将毁灭的地方究竟是怎么样的,最后由自己来判断是否将其毁灭。
……我觉得有些事情,是需要你自己做决定的,而不是由他人决定你该怎么做。
别人的仇恨是别人的,就算是父母或者是一族的仇恨,也不应该强加给无辜的孩子身上。”宇智波光缓缓蹲下身子,温柔地扶起笕堇,眼中满是关切与鼓励。
“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种事?”笕堇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宇智波光,眼中充满了疑惑。
“因为我跟你一样,曾经也是被家人和族人当做兵器,不能拥有自己的感情,必须抹杀自己的内心完成他们交予的任务。
可是……这种事情是错误的……。
不过,现在我说这些你可能不会理解吧,但是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也可以像我一样,遇到把自己从附加的牢狱中拯救出去的人。”宇智波光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
“那个人会是你吗?”笕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心中既充满了期待,又害怕再次受到伤害。
“不,我的光芒还是太弱小了,最多也就是照亮一扇窗子的程度吧。”宇智波光露出一丝苦笑,她想起之前想学着像博人一样拯救川木,但最终却失败了。
所以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强硬地去改变某个人,而是打算让他们自己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她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在这如暴风雨般的命运中,为笕堇母女撑起一把伞,给予她们一丝温暖与庇护,却没办法像博人那样,成为照亮天空的璀璨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