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楼剑圣赶到,一直化作剑影躲避攻势的东阁剑圣这才停下。
他们二人进行过短暂的交流,达成一致。
剑圣界上下愿意臣服。
闻言,武天的果位们也撤去了对于底下剑修的镇压。
他们没有逗留,兴致勃勃回去武天。
这一趟并不艰难。
但是天道已经许诺了会赐下功德。
这才是最让果位们欣喜的。
尤其是那些没能得到“胎中之谜”的果位。
他们总有种不安感。
一旦死了,若是迷失在轮回里,就再没有回来的可能。
但“胎中之谜”能给他们一次保留记忆的机会。
只有这样的轮回才能算作重生。
这道奖励最典型的运用,仍然落在“武帝”的身上。
据说,国师早就布置了天罗地网,想要抓到武帝,但这么些年过去,仍然没有任何与武帝相关的消息传出。
这大概率是武帝有意改变了自己的本能与习惯。
一旦他藏到人群里,便是国师这种位列世界之巅的果位都没法将其找到。
反之,要是武帝没能保留记忆,那他的转世身可能不明不白就死了。
正是因此。
“胎中之谜”的含金量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
等到一众果位离开。
天道之躯直接以掌心托起整个剑圣界,直接将其纳入了武天范围之内。
整个过程没有太多的波折。
甚至,剑圣界的生灵都没有感知到变化。
唯有两位剑圣,他们的目光透视到天外,以及一位空前伟岸的身影,强行将整个剑圣界收入了体内。
西楼剑圣心中骇然,看来这位就是山君和晋帝背后的存在。
他本来还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一句话就让这两人改变了立场。
现在一看,他反而觉得是山君和晋帝高攀了。
……
陈景安将剑圣界收走。
他这时也获取到了关于“剑圣界”的一切隐秘。
其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那四尊果位。
剑圣界的果位不及武天的果位完整。
而修复这几个果位,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陈景安做这事的意愿并不强烈。
因为他并不乐意见到果位泛滥。
这是在打自己的脸。
剑圣界作为后来者的身份,能够保持两个果位就已经是极限了。
他许诺了果位可传两代的事情。
那是,他是基于“东阁剑圣”与“西楼剑圣”的情况,不曾注意到剩下两条剑圣之路。
直接剥夺这两条剑圣之路,似乎也有失公允。
陈景安思索再三,决定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剑圣界自己。
他暂时不不取缔剩下的两个果位。
而是等待有缘人,分别以“修罗”和“鬼神”成为剑圣。
再由他们,与新的“东阁”和“西楼”进行角逐。
谁更能适应武天的发展环境,谁就可以作为永久果位被传承下去。
天道之躯当即着手论功行赏。
陈景安则有意回到[九世之魂]离去,但这个节骨眼上。
陈明远传回消息。
说是他的一众叔叔和姑姑回族了。
也就是前往火神域的那几个子嗣。
算着时间,他们离开也有百多年了,如今回家探亲,这也在情理之中。
陈景安立刻改变了原定计划。
他直接赶回了界河。
陈景安现身的刹那,就感受了那股源自血脉的悸动。
他定睛看去,发现这一切源于顶上的一只大金乌。
那金乌的实力竟然是返虚八层。
它俨然充当了护道者的角色,载着当初从界河前往火神域的故人折返。
陈景安见到了自己的一众子女与后辈。
陈青琰,以及大女婿火凤。
陈青江以及他那位曾经作为血雾主宰的妻子“洛菱”。
随着当初血雾之主殒命,洛菱就一直跟随着陈青江前往火神域。
到了那里,她成功打造出了身躯。
二人在这百年期间,也有了子嗣,今日也带着几个子女回到族里。
陈景安的目光扫过,心中生出了几分欣慰。
到他今日这份上。
除非再有类似[福运天佑]或者[不破天机]这样的顶级命格,否则寻常命格对自己的提升已经不大了。
陈景安无法通过子女本身获得多少益处,他剩下的也就只有纯粹的,身为人父的期许。
他心中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今日怎么不闹腾了?
按理说,有陈青渔在,肯定不会这么安静的。
他这般想着,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
“小火,给娘冲!”
陈景安一回头,发现一只通体漆黑的三足金乌,载着背上的一大一小快速接近。
这三足金乌的血脉强度尚可。
只是没有达到能支撑突破神君的层次。
陈景安下意识做出判断。
这是源于他在第五世的人生碎片里,足足当了五十多万年的鸭王。
这不仅让陈景安积累了丰富的修行经验。
他对各种妖族的了解,同样达到了一种堪称专家的地步。
更巧的是。
祝融氏帝族就是三足金乌,而且是古往今来,最高贵最强大的三足金乌氏族。
即便火神与他们一比,都相差甚远。
小金乌作为火神亲女。
她的血脉强度放在当世的三足金乌里面,已经是佼佼者了,但仍然够不到神品的程度。
陈景安的目光没有过多逗留。
他的视线着重落在那一大一小的身上。
大的无需多言,就是自己一众子女里最有经历的一个。
陈青渔。
倒是她旁边的小家伙,是一个小男孩,五官与陈青渔颇为神似。
相较于陈青渔的闹腾。
小男孩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面上从容,实则眼底各种表情变换。
无奈,习惯,担忧,期待……
这里既有对自己的,也有对陈青渔的。
想来,这就是陈青渔与王二狗的子嗣。
陈景安没想到父女重逢的第一件事,就是陈青渔派三足金乌来偷袭他。
他的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随手施展了一道祝融帝族的咒术,强行让小金乌定在原地。
陈景安朝着他们走去,动作缓慢而优雅。
小金乌没料到是这样的展开。
她当然是认得陈景安的,所以象征性挣扎了几下,确定自己跑不掉,干脆也就放弃了。
小金乌背上的陈青渔立刻蹲下身,对着一旁的儿子说着话。
陈景安逐步走近,那声音也愈发清晰。
“初一,一会儿你外祖父问起来,就说这都是你的主意,知道了吗?”
“孩儿听不明白。”
“你少装,那我就直说了,娘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