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当天的天气比昨天更加糟糕,连公共休息室里都能听见外面呼啸的风声,但魁地奇比赛从不会因为恶劣天气而取消。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艾勒提看着壁炉边不知坐了多久的哈利,“在这种天气里比赛,你更应该多睡会儿,养精蓄锐。”
“还不是皮皮鬼害的!”哈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凌晨四点在我耳边吹气,谁还睡得着?”
他抬头看向艾勒提,“你呢?怎么不多睡会儿?”
“雨声吵得我心烦,”艾勒提回答说,“走吧,我们先去吃早餐。”
“不等赫敏吗?”哈利有些意外。自打他们成了朋友以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让她多睡会儿吧,”艾勒提无奈地解释,“昨晚克鲁克山偷喝牛奶闹肚子,赫敏凌晨一点才睡……”
两人说着,一同钻过胖夫人的肖像洞口。
礼堂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学生。艾勒提和哈利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去找卢平教授学习守护神咒了吗?”艾勒提端起一碗粥,随口问道。
哈利身体一僵。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过即使记得,他也不知该怎么向卢平开口。
艾勒提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早说过今天会下雨……”她叹了口气,“你自己多当心吧。”
“嗯,我会注意的。”哈利低声应道。
没过多久,其他队员也陆续到来。
“今天绝对是场硬仗。”伍德盯着头顶阴沉沉的天花板,食不下咽。
“别担心,奥利弗。”艾丽娅轻声安慰他,“一点小雨根本难不倒我们。”
如果那真的只是“小雨”的话……
吃完早餐后,他们又多坐了一会儿。直到十点半,哈利才和队员们离开礼堂;而艾勒提、罗恩和赫敏则是等到比赛快开始时才动身前往球场。
外面的大风几乎要把人掀翻过去,魔法撑起的雨伞时不时就会突然消失,冰冷的雨点砸在身上,冻得人直打哆嗦。
“我该穿雨衣的!”艾勒提大声抱怨。今天起得太早,没有赫敏的提醒,她完全想不起来准备。
“穿我的吧?”赫敏说着就要脱下自己的雨衣。
“算了吧,”艾勒提连忙摆手拒绝,“我身强力壮——”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狂风噎住,雨伞又消失了,冰冷的雨水直往嘴里灌,呛得她连连咳嗽。
“过来!”罗恩一把将她拽到自己伞下,“躲我后面!”
“谢谢。”艾勒提也不客气,缩在罗恩身后继续往前走。
不得不说,罗恩在这种时候意外得可靠,至少他那高挑的身材能挡住绝大部分风雨。
三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格兰芬多看台边缘坐下。
“希望哈利能速战速决!”罗恩大声嚷嚷。
艾勒提和赫敏默契地闭紧嘴巴,谁也不搭茬。毕竟——谁张嘴谁喝水。
很快,身穿红黄队服的两支队伍进场了,在灰暗的雨幕中格外醒目。
艾勒提习惯性地举起望远镜——
“什么也看不清,”她抱怨着,干脆把袍子脱下来蒙在头上,“这样下去脖子非得僵掉不可……”她的嘀咕完全被四周的欢呼和雨声盖了过去。
球场中央,两位队长正在赛前握手。随着霍琦女士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队员们顶着风雨冲上天空,红黄色身影在暴雨中歪歪扭扭地穿梭。
没过多久,艾勒提就看得头晕目眩,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了。
解说员李·乔丹的声音更是彻底淹没在哗哗的雨声和隆隆的雷鸣中。
“加油!哈利!”赫敏扯着嗓子大喊,“加油!”
“在哪呢?在哪呢?”罗恩手忙脚乱地调整着望远镜,“哈利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
“不知道!”赫敏回答说,依旧振臂高呼,“哈利加油!”
艾勒提一个人也认不出来,索性调转望远镜看向教工看台。
邓布利多坐在教授们中间,雨水都自动避开他们,衣服是半点没湿。
“啧。”艾勒提撇了撇嘴,将望远镜收起来。这种鬼天气,不用望远镜反而看得更清楚。
她赶紧把冻得发僵的双手缩进袖子里,试图找回一点温度,但湿透的长袍贴在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全身像是裹了一层冰。
“哈利,加油!”当哈利低空掠过格兰芬多看台时,艾勒提高声为他打气。
哈利下意识低头望去,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他手下一滑,扫帚一晃,差点儿一头栽下去。
看台上爆发出一阵惊呼。
哈利死死抓住扫帚柄,勉强稳住身形。
刺骨的寒意让他全身都冻僵了,但一想到艾勒提此时正在雨中为他加油,他就感觉自己又热起来了。
他必须赢下这场比赛,并且要快。
可金色飞贼哪是那么容易抓到的?
雨水不断模糊着他的镜片,游走球接二连三地袭来,好几次都险些将他撞下扫帚。
天色越来越暗,哈利已经记不清比赛进行了多久,现在他连握紧扫帚都很吃力。
场上的球员们全都淋成了落汤鸡,分不清是队友还是对手。
随着一道闪电划破天空,霍琦女士吹响了暂停比赛的哨声。
就在这时,赫敏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披着雨衣就往球场冲。艾勒提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现在领先五十分,”伍德在雨中大声喊道,“但如果不快点抓到飞贼,这场比赛怕是要打到明天!”
“戴着这副眼镜,我什么也看不清。”哈利一脸沮丧地说。
“哈利,我想到办法了!”赫敏气喘吁吁地跑过去,脸上带着笑容,“快把眼镜给我!”
哈利疑惑地摘下眼镜递给她。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赫敏举起魔杖轻轻一点:“水火不侵!”
“好了!”她把眼镜递回给哈利,“现在雨水不会影响视线了。”
伍德激动得恨不得立马冲上去给赫敏一个吻。
“不过你要抓紧时间,”艾勒提抱着发抖的肩膀提醒哈利,“这个咒语维持不了多久。”她的嘴唇都冻得发白了。
“我一定会赢的!”哈利突然上前紧紧抱住了艾勒提,“我一定会比迪戈里先抓到飞贼!”
众人表情各异地看向他们,艾勒提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我相信你。”她语速飞快地说完,随即立刻挣脱出去,拉起赫敏快步离开了。
回看台的路上,艾勒提越想越不对劲。哈利为什么要抱她?如果是感谢赫敏的帮忙,那也应该抱赫敏才对啊……
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斯内普的脸,他说:“你已经不是七八岁的幼童了,应当与男性保持距离。”
这一刻。艾勒提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真正含义,脑子里的某根弦仿佛松动了一些。
——题外话——
(注:在西方文化中,拥抱、贴面礼等肢体接触在朋友间很常见,并不越界)
一、艾勒提因为哈利突如其来的拥抱突然感情方面有点开窍了。
她原本以为这些亲密举动都只是友谊的表现,但这次拥抱让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前世的艾勒提虽然已经十八岁,但由于长期被孤立,导致她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经历。
原生家庭的不幸让她性格变得尖锐,很难信任他人,更不懂什么是爱情。她虽然知道恋爱是什么意思,却无法真正理解那种感觉。
“喜欢”对她来说是个模糊的概念。她有很多喜欢的朋友,却分不清友情和爱情的区别。
这种认知混乱会让她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陷入纠结。
目前故事中已经埋下多条感情线(后期会以番外的形式展开),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弗雷德和哈利。
弗雷德的种种表现其实已经相当直白了,但因为他爱恶作剧的性格,艾勒提只当是玩笑。
哈利则完全不同,他真诚的性格让他的每个举动都格外明显。加上有赫敏作为参照,艾勒提能清楚感觉到哈利对待她和对待赫敏的不同。
二、哈利目前处于一种“喜欢但不自知”的状态。
虽然他能察觉到弗雷德对艾勒提的好感并为此吃醋,但此时的他还并未完全意识到自己对艾勒提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情。
对哈利而言,艾勒提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他们的关系始于友谊,但艾勒提也会像家人一样关心他、照顾他,填补他内心缺失的爱。
哈利对斯内普有着很深的敌意,这不仅因为斯内普总针对他,更因为他担心斯内普会威胁到自己在艾勒提心中的地位。
毕竟,他们曾因斯内普险些决裂。
在哈利看来,除了凡特茜,自己就是艾勒提最在乎的人。
但斯内普的出现动摇了他的这份笃定,让他感到了不安,甚至害怕自己会被取代。
这种害怕失去的心理,逐渐演变成了独占欲,所以他会不自觉地在众人面前与艾勒提做出亲密举动,想借此宣示“主权”,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些行为背后的真实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