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哭,朕已经让人封锁了城门,那么多的东西不可能真的一声不响运出城,肯定能找回来的。”
皇后和太子听到消息跑到了御书房,承恩公看到闺女和外孙又是一通诉苦,太子当即领了查找国库失窃财物的任务,领兵出了宫。
可是,随着他的调查,这件事越发变得扑朔迷离,甚至有些神神鬼鬼起来。
不是神干的,就是鬼干的,反正不能是人!
可国库里失窃的官银足足有三千多万两白银和五百多万两黄金,这些金银若是找不回来,引发的财政危机就不说了,政治危机,社会动荡很快就会爆发,弄不好,东陵国都很可能会被人推翻。
大冬天的,太子是生生急出一脑门汗,带着士兵挨家挨户搜查,别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当朝一品,所有人都得老老实实接受检查,可是这么多的东西,他查了一夜愣是一点毛都没查到。
京中被太子的搜查弄得风声鹤唳,罪魁祸首却是全然不知,早上还未起床,下人就把饭菜准备好了,她让人先把早饭送去了楚家那边,自己快速起身吃东西,来一碗稠稠的米粥,再加上两个白面包子,肚子也就饱了。
楚霖也吃了大半碗粥,一个包子,吃饱就拿着个包子去找大哥二哥。
楚景轩不用人喊,到点儿就到他娘这里找吃的,那窝窝头他实在吃不下。
老三那货也跟了上来,不过,他没在屋里吃,而是连吃带拿,揣了好几个馒头找他闺女儿子去了。
卯时正,衙差发饭,两刻钟后流放队伍继续上路。
今日看楚老夫人一行不顺眼的更多了。
那些人的恶意简直不加掩饰。
楚景轩和楚老三的小动作,那些人又不是瞎,都看见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被国公府牵连的,族人明明什么也没做,福没享到,苦却跟着受了。
他们本就恨意满满,那些人有好吃的还要偷偷吃,一点儿都不分给他们,他们如何能忍得住?
于是,有些人的恶意马上就付诸行动。
当晚,一行人没赶上驿站,扎营在破庙处。
天儿冷,犯人都去找稻草,找柴禾,楚家的几个孩子也去了。
有几个犯人就跟了上去。
宁嫣的人自然也要找柴生火,还要准备晚饭,留下几个护卫,其他人也上山了。
半个时辰后,护卫队长张擎手里抱着个小子着急忙慌地跑下了山,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人,只是那几人个个满脸铁青,还有一个胳膊断了。
世子夫人一看就看到了张擎手中的人,“铮儿?铮儿怎么了?”
张擎飞奔到马车前,“主子,楚小公子被人砸晕了,头上都是血。”
“快,把人放到马车上,我这儿有止血药。”
楚家人都急了,一下子围到了宁嫣的马车前,“这位兄弟,到底怎么回事儿?铮儿怎么会受伤?”
张擎一指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就是那几个人,我去山上捡柴,刚好看到他们追打你们家的两个小公子。
大公子功夫好些,能应付一二,小公子被人抱住大腿,那个手上流血的就拿石头把他砸晕了,我只来得及把抱住小公子的人打倒,就赶紧带着小公子下了山。”
具体出了啥事儿张擎是真的不知道。
楚景轩眼见自己的侄子被人打成这样,立刻怒火攻心,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起身就奔着手上有伤的小子去了。
他认出来了,那小子是他父亲庶弟那一支的,论辈分还该喊他一声堂兄,都特么姓楚的,竟然要朝自家人下手,瞧他不砸死他的!
那小子也是反应快,见情况不好转身就跑,可惜没跑远,刚好楚煜从山上跑下来,看到这小子二话不说,一脚蹬到那小子的肚子上,紧跟着就要下死手。
那小子的家人一涌而上,楚景轩这边也不甘示弱,双方凑到一起,眼看一场大战就要爆发,金刀飞来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想造反是不?都特么滚树下蹲着去,再敢闹事,三天不许吃饭。”
天天吃饭他们都没力气走路,真要三天不给饭吃,他们估计得立马死在路上。
遂两边的人都老实了。
楚煜不是怕吃不到饭,弟弟的仇他不能不报,但不能明面上来,有官差压着,他有再大的火也不能直接将人弄死,所以,只能先忍着。
“四叔,咱们先去看看小铮,他可伤的不轻。”
大冬天的,一个不好弟弟可能就会丢了命。
叔侄俩又围去了宁嫣的马车前,金刀飞看在那一千两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并没有太较真儿。
树下,蹲着的楚炎风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娘的,看出来了吗?那衙差都偏向那头!”
“人家再怎么落魄也是国公府的人,咱们算什么?连打点人家的银子都没有,人家自然看不上。”
楚炎风的爹楚恒提醒两个儿子,“以后都给老子老实些,别再招惹他们了……”
“爹!”吃了这么大的亏,竟然还让他们忍着?
楚恒压低了声音:“等到了北地再说,咱们都是要去炮灰营的,到时候想收拾他们还不是轻轻松松。”
路上有衙差照看着,他们根本拿主支的人没有任何办法。
就算弄死大房那两个小崽子有什么用?不过是结了死仇,人家也不会放过他们,到了北地就不一样了,在战场弄死个把人不要太轻松。
今日之事他是不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拦着的。
匹夫之勇,行事鲁莽,到底不过是平添麻烦罢了。
嗯,确实是平添麻烦,他们不知道,在楚景轩叔侄眼里,楚炎风那一支,已经是死人了。
马车上,宁嫣从神府中拿出疗伤药,直接塞到了楚铮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宁嫣又快速把孩子头上的伤口包扎好。
世子夫人急的眼泪直流,“弟妹,铮儿不会有事吧?”
“放心,这药特意买的,效果奇佳,小铮很快就能醒了。”
这时,嬷嬷端了杯水过来,宁嫣只得意思意思扶着孩子喂了两口。
水才进肚,孩子醒了。
“……四,四婶。”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