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最深处的山路比之前任何一段都要难走,路面全是尖锐的黑色岩石,马蹄踩在上面时不时打滑,发出“咯吱”的摩擦声。陈九爷勒住缰绳,望着前方被黑雾笼罩的山谷,眉头拧成了疙瘩——那黑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阳炎珠的红光都只能勉强撕开一道小口,里面隐约传来“咚、咚”的声响,像是巨大的石锤在敲击地面。
“九爷,前面就是‘黑石谷’了,传说谷里藏着一座‘镇邪墓’,是古代专门用来镇压大邪祟的地方。”李大人勒马停在陈九爷身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胸口的伤口还没好利索,说话时牵扯到伤口,忍不住皱了皱眉,“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镇邪墓里埋着一个‘血尸王’,当年用了九十九个道士的性命才把它镇压住,要是被它跑出来,整个湘西都得完蛋。”
阿武攥着桃木剑的手又开始冒汗,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罗盘,指针疯了似的转着圈,最后死死钉在黑石谷深处,针尾的铜锈已经蔓延到了盘面中央,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断裂。“九爷,这邪气比尸王还重,咱们要不要再调些人手过来?”
陈九爷摇了摇头,从布包里掏出至阳火种——火种的光芒比之前暗淡了不少,显然之前对抗尸王时消耗太大。“来不及了,要是等咱们调来人,血尸王可能已经破墓而出了。”他将火种递给阿武,“你拿着火种,保护好李大人和受伤的差役,我去探探路,要是半个时辰后我没回来,你们就赶紧离开,去搬救兵。”
“九爷,我跟你一起去!”阿武赶紧说道,他知道陈九爷这是想自己冒险,心里过意不去。
“不行,你得留下保护他们。”陈九爷拍了拍阿武的肩膀,语气坚定,“听话,咱们分工合作,才能打赢这场仗。”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青铜匕首,勒紧缰绳,朝着黑石谷冲去。
黑雾刚触到陈九爷的身体,就传来一阵“嗤嗤”的声响,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的皮肤。他赶紧将阳炎珠握在手里,红色的光芒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勉强挡住了黑雾的侵蚀。谷里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地面上布满了深不见底的裂缝,裂缝里渗着黑色的尸水,时不时有几只腐烂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想要抓住路过的活物。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金色的符文,符文里流淌着淡淡的红光,显然是当年镇压血尸王的符咒。可此刻,符文的光芒已经变得十分暗淡,不少符文甚至已经裂开,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来,缠绕在石门上,像是要将石门彻底腐蚀。
“咚、咚”的声响越来越近,陈九爷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石门后面站着一个巨大的身影,身影足有七米高,浑身覆盖着暗红色的鳞片,鳞片缝隙里渗着黑色的血液,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石锤,每敲击一次地面,石门就震动一下,符文的光芒就暗淡一分。
“是血尸王!”陈九爷心里一沉,他赶紧掏出至阳火种的碎片——之前对抗尸王时,火种被分成了两半,他手里这半虽然只有巴掌大,却依旧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他将碎片朝着石门扔去,碎片刚触到石门,就“呼”地燃起一团大火,金色的火焰顺着符文蔓延,石门上的黑雾瞬间被驱散,符文的光芒也重新亮了起来。
血尸王显然被激怒了,它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挥舞着石锤朝着石门砸去。“轰隆”一声巨响,石门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金色的符文瞬间熄灭,黑色的雾气再次涌出来,将石门彻底笼罩。
陈九爷赶紧掏出青铜匕首,朝着血尸王冲去。匕首带着阳炎珠的红光,刺向血尸王的胸口——那里是血尸王的弱点,鳞片最薄。可匕首刚碰到鳞片,就被弹了回来,只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血尸王却像是被挠痒一样,反手一锤朝着陈九爷砸来。
陈九爷赶紧侧身躲避,石锤砸在地上,地面裂开一道两米宽的口子,黑色的尸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溅了陈九爷一身。尸水刚触到他的皮肤,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像是被火烧一样,他赶紧掏出糯米,撒在身上,糯米刚触到尸水,就“滋啦”冒起白烟,疼痛才渐渐缓解。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重新激活石门上的符文。”陈九爷心里想着,他抬头望了望石门上方,只见石门顶端刻着一个巨大的金色八卦,八卦的中心有一个凹槽,像是用来放置什么东西的。“难道是至阳火种?”他心里一动,赶紧掏出另一半火种碎片,朝着凹槽扔去。
碎片刚嵌入凹槽,八卦就“嗡”地一声亮起金色的光芒,光芒顺着符文蔓延,石门上的裂缝渐渐愈合,黑色的雾气也被驱散。血尸王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后退,显然是害怕八卦的光芒。
可就在这时,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陈九爷心里一紧,赶紧朝着谷外跑去,只见一群穿着黑色长袍的邪祟祭司正围着阿武和李大人,手里拿着法杖,朝着他们释放黑色的光刃。差役们虽然奋力抵抗,却还是不断有人倒下,阿武手里的火种碎片也被一个祭司打落在地,眼看就要被祭司踩碎。
“住手!”陈九爷大喊着,朝着邪祟祭司冲去。青铜匕首带着金色的光芒,刺向一个祭司的胸口,祭司来不及躲避,当场被刺穿,身体化为一缕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其他祭司见状,纷纷朝着陈九爷围来。陈九爷挥舞着匕首,与祭司们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阿武和李大人也赶紧趁机反击,阿武捡起地上的火种碎片,朝着一个祭司扔去,碎片落在祭司身上,瞬间燃起大火,祭司发出一阵惨叫,很快就化为灰烬。
战斗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邪祟祭司终于被全部消灭。可陈九爷心里清楚,这些祭司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威胁还在黑石谷深处的血尸王。他赶紧带着众人朝着石门跑去,可刚跑到石门附近,就看到血尸王已经冲破了石门的封印,正站在石门后面,手里的石锤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身上的鳞片也变得更加暗红,显然是吸收了更多的邪气。
“你们毁我封印,今日就让你们统统成为我的祭品!”血尸王怒吼着,挥舞着石锤朝着众人砸来。陈九爷赶紧将众人推开,自己则用青铜匕首挡住石锤。“咔嚓”一声,青铜匕首被石锤砸断,陈九爷也被震得连连后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九爷!”阿武大喊着,将至阳火种的两半碎片合在一起,火种瞬间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朝着血尸王飞去。血尸王看到火种,发出一阵惊恐的咆哮,想要后退,可火种已经飞到了它的面前,金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包围。
血尸王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融化,黑色的血液顺着火焰流淌,很快就化为一滩黑水。可就在这时,黑水突然开始蠕动,渐渐凝聚成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是之前被消灭的游方道士的残魂!
“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游方道士的残魂冷笑着,朝着血尸王的黑水扑去,“血尸王的肉身虽然被消灭了,但它的邪气还在,只要我吸收了这些邪气,就能成为新的血尸王,统治整个湘西!”
陈九爷心里一沉,赶紧掏出糯米和朱砂,朝着游方道士的残魂扔去。糯米和朱砂刚触到残魂,就“滋啦”冒起白烟,残魂发出一阵惨叫,吸收邪气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阿武和李大人也赶紧上前,用桃木剑和绣春刀朝着残魂刺去,残魂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可就在这时,黑石谷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注入游方道士的残魂中。残魂的身体瞬间变得凝实,身上也覆盖上了一层暗红色的鳞片,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石锤,正是新的血尸王!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太天真了!”新的血尸王冷笑着,挥舞着石锤朝着众人砸来。陈九爷赶紧带着众人后退,可石锤的力量实在太大,地面裂开一道又一道的口子,黑色的尸水从裂缝中涌出来,很快就将整个黑石谷都淹没。
陈九爷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凭借他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打败新的血尸王。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镇邪墓里看到的金色八卦——八卦的光芒能镇压血尸王,要是能重新激活八卦,说不定能消灭新的血尸王。
“阿武,李大人,你们跟我一起去激活八卦!”陈九爷大喊着,朝着石门顶端的八卦跑去。新的血尸王见状,赶紧挥舞着石锤朝着他们砸来。差役们纷纷冲上前,用身体挡住石锤,为他们争取时间。
“噗嗤”一声,石锤砸在差役们的身上,差役们当场身亡。陈九爷看着倒下的差役,心里充满了愤怒和自责,他加快脚步,终于跑到了八卦的下方。他将阳炎珠放在八卦的凹槽里,八卦瞬间亮起耀眼的金色光芒,朝着新的血尸王射去。
新的血尸王看到光芒,发出一阵惊恐的咆哮,想要后退,可光芒已经射中了它。金色的火焰瞬间将它包围,新的血尸王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融化,最后化为一缕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陈九爷看着倒下的差役,心里充满了悲痛。他知道,这场战斗虽然胜利了,但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可他没注意到,那缕黑色的雾气并没有彻底消散,而是钻进了黑石谷的地下,朝着湘西的另一处地方逃去。在湘西的另一处深山里,一座巨大的祭坛正在缓缓升起,祭坛上摆放着九具黑色的石棺,石棺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里流淌着黑色的尸水。祭坛周围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邪祟祭司,他们正在念叨着诡异的咒语,将黑石谷里的尸水源源不断地注入石棺中。石棺里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即将苏醒。一场新的、更加艰难的战斗,正在等待着陈九爷和阿武,而这一次,他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黑石谷的尸水还在顺着裂缝往下渗,地面上的暗红色痕迹像一道道凝固的血痂,粘在黑色岩石上,散发出挥之不去的腥气。陈九爷蹲在差役的尸体旁,伸手合上一位年轻差役圆睁的双眼——那差役脸上还带着稚气,胸前的伤口狰狞,显然是被血尸王的石锤直接砸中,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没了气息。
“九爷,咱们得把兄弟们的尸体带回去,不能让他们埋在这邪祟之地。”李大人声音哽咽,他亲手提拔的几个差役都倒在了这里,绣春刀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阿武默默点头,开始和幸存的差役一起整理尸体。幸存的差役只剩下十几个,个个带伤,脸上满是疲惫和恐惧,却没人抱怨,只是默默地用布裹住同伴的尸体,扛在肩上。陈九爷看着这一幕,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这些人本可以守着妻儿老小过安稳日子,却为了保护湘西的百姓,把命丢在了这荒山野岭。
“走吧,先找个地方安葬兄弟们。”陈九爷站起身,朝着谷外走去。刚走出黑石谷,就见远处的山路上跑来一个人影,是王家村的王老汉。他跑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攥着一个布包,看到陈九爷,赶紧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九爷,不好了!村里……村里出事了!”
陈九爷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村里来了一群穿黑衣服的人,把村里的年轻人都抓走了,还说……还说要拿他们去祭祀什么‘尸神’!”王老汉急得直跺脚,“我躲在柴房里才没被发现,今早一早就跑来找你,九爷,你快救救村里的人吧!”
“尸神?”陈九爷皱紧眉头,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号,“那些人往哪个方向走了?”
“往东边的‘乱葬岭’去了!”王老汉指着东边的山路,“我偷偷跟着他们,看到他们进了乱葬岭的一个山洞,洞口还有人守着。”
陈九爷回头看了眼幸存的差役,他们虽然疲惫,但眼神里却没有退缩。“李大人,你带着兄弟们先把尸体安葬了,我和阿武去乱葬岭救人。”
“不行,九爷,我跟你一起去!”李大人赶紧说道,“多个人多份力量,而且那些邪祟既然敢抓百姓,肯定早有准备,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陈九爷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他让王老汉带着几个受伤较轻的差役去附近的村落求援,自己则带着李大人、阿武和剩下的差役,朝着乱葬岭赶去。
乱葬岭名副其实,满山都是无主的坟墓,坟头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草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山路两旁的树上挂着破旧的纸钱,被风吹得飘来飘去,落在地上,又被尸水浸湿,变得黑乎乎的。
“九爷,你看前面!”阿武突然指着前方,只见乱葬岭深处有一座山洞,洞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长袍的邪祟祭司,手里拿着法杖,正警惕地四处张望。山洞里隐隐传来诡异的咒语声,还有百姓的哭喊声。
“小声点,咱们绕到山洞后面,从通风口进去。”陈九爷压低声音,带着众人绕到山洞后面。山洞后面果然有一个半人高的通风口,里面黑漆漆的,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尸臭味。
陈九爷让阿武先钻进去探路,阿武掏出火折子,小心翼翼地钻进通风口。过了一会儿,他探出头来,小声说:“里面是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座祭坛,百姓们被绑在祭坛周围的柱子上,有十几个祭司正在念咒语,祭坛上还躺着一个……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像是要被献祭。”
陈九爷心里一紧,赶紧带着众人钻进通风口。通风口很窄,只能容一个人爬行,里面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呛得人直咳嗽。爬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石室的顶部,从缝隙往下看,果然和阿武说的一样——石室中央的祭坛上,一个年轻女子被绑在石台上,身上的衣服被血染红,祭司们围着祭坛,手里拿着匕首,正准备献祭。
“动手!”陈九爷低喝一声,从通风口跳了下去,青铜匕首朝着最近的一个祭司刺去。祭司来不及反应,当场被刺穿,身体化为一缕黑色的雾气。其他祭司见状,纷纷举起法杖,朝着陈九爷释放黑色的光刃。
李大人和阿武也赶紧跳下去,差役们则从通风口陆续爬出来,朝着祭司们冲去。石室里瞬间乱作一团,百姓们的哭喊声、祭司的惨叫声、武器碰撞的声响混在一起,震得人耳朵发疼。
陈九爷很快就解决了几个祭司,冲到祭坛前,解开了年轻女子的绳子。年轻女子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看到陈九爷,眼泪止不住地流:“大人,快救救其他人,他们说……他们说要把我们都献祭给尸神,唤醒尸神!”
“别害怕,我们会救所有人的。”陈九爷安慰了年轻女子一句,朝着其他被绑的百姓跑去。可刚跑没几步,石室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祭坛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升起。
那身影足有八米高,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鳞片缝隙里渗着暗红色的血液,头上长着两只弯曲的犄角,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上缠绕着黑色的锁链,锁链上挂着无数具白骨——正是百姓们口中的“尸神”!
“你们竟敢破坏我的献祭仪式,今日就让你们统统成为我的祭品!”尸神怒吼着,挥舞着镰刀朝着众人劈去。一道巨大的黑色风刃从镰刀中射出,朝着差役们冲去。差役们赶紧举起盾牌抵挡,可风刃的力量实在太大,盾牌瞬间被劈成两半,几个差役当场身亡。
陈九爷看着倒下的差役,心里充满了愤怒。他掏出至阳火种,将力量全部注入青铜匕首,金色的光芒在刀身上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刀气,朝着尸神的胸口劈去。尸神赶紧用镰刀挡住,刀气与镰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尸神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的鳞片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血液从缝隙中渗出来。
“阿武,用阳炎珠!”陈九爷大喊着。阿武赶紧掏出阳炎珠,朝着尸神的眼睛扔去。阳炎珠落在尸神的眼睛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尸神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伸手去揉眼睛。李大人趁机用绣春刀朝着尸神的脖子砍去,绣春刀带着青色的光芒,砍在尸神的脖子上,发出一阵“嗤嗤”的声响。
可尸神的身体实在太坚硬,绣春刀只在它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尸神愤怒地挥舞着镰刀,朝着李大人劈去。李大人赶紧侧身躲避,镰刀劈在地上,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来,将李大人包围在里面。
“李大人!”陈九爷大喊着,朝着李大人冲去。可刚跑没几步,就被尸神的黑色锁链缠住了脚踝,朝着尸神拖去。陈九爷挣扎着用青铜匕首斩断锁链,可锁链刚断,另一根锁链又缠住了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阿武突然朝着祭坛中央的裂缝冲去,用至阳火种朝着裂缝扔去。火种落在裂缝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裂缝里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黑色的雾气也渐渐消散。尸神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失去了邪气的支撑。
“不!我的邪气!”尸神怒吼着,朝着阿武冲去。陈九爷抓住机会,用青铜匕首朝着尸神的胸口刺去,匕首带着金色的光芒,刺穿了尸神的胸口。尸神发出一阵绝望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消散,最后化为一缕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众人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陈九爷解开了所有百姓的绳子,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感谢陈九爷的救命之恩。陈九爷赶紧扶起他们,让他们跟着差役一起离开山洞。
可就在这时,石室的顶部突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无数的石块从顶部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陈九爷抬头一看,只见石室的顶部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冷笑,正是之前被消灭的游方道士的残魂!
“陈九爷,你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吗?太天真了!”游方道士的残魂冷笑着,“我早就把一部分魂魄藏在了这山洞的石壁里,就算你们消灭了尸神,我还能靠石壁里的阴气复活!而且,我已经通知了其他地方的邪祟,用不了多久,整个湘西都会被邪祟占领,你们谁也别想跑!”
陈九爷心里一沉,他没想到游方道士的残魂竟然还没死,而且还联络了其他邪祟。“你休想!我们绝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陈九爷怒吼着,朝着游方道士的残魂冲去。
游方道士的残魂赶紧钻进石壁里,石室的摇晃越来越剧烈,石块掉得更厉害了。“九爷,快走吧,这里要塌了!”阿武大喊着,拉着陈九爷朝着通风口跑去。
众人赶紧钻进通风口,刚爬出来,身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山洞轰然坍塌,扬起大片尘土。众人被尘土呛得直咳嗽,回头望去,只见原本的山洞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土堆,黑色的雾气从土堆的缝隙中冒出来,很快就被阳光驱散。
“终于……终于结束了……”阿武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陈九爷却皱着眉头,盯着土堆的方向——他知道,游方道士的残魂还没被彻底消灭,而且他还联络了其他邪祟,一场更大的灾难还在等着他们。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号角声沉闷,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每吹一声,地面就微微颤动。百姓们听到号角声,纷纷露出恐惧的表情。王老汉颤抖着说:“是……是邪祟的号角声!传说邪祟要发动大规模进攻时,就会吹这种号角!”
陈九爷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打转,最后指向四面八方,指针尖泛着黑色的光芒,显然是有无数的邪祟从各个方向朝着这里赶来。“不好,邪祟要发动总攻了!”陈九爷大喊着,“李大人,你带着百姓和差役去附近的城镇躲避,我和阿武去通知其他村落,让他们做好防备!”
李大人点点头,赶紧组织百姓和差役朝着附近的城镇赶去。陈九爷和阿武则骑上快马,朝着其他村落赶去。一路上,他们看到无数的邪祟从山林里涌出来,朝着各个村落跑去,所过之处,房屋被烧毁,百姓被杀害,整个湘西都陷入了一片混乱。
陈九爷和阿武一边通知百姓躲避,一边与邪祟展开战斗。他们的身上布满了伤口,体力也渐渐不支,可他们知道,他们不能倒下,一旦倒下,整个湘西的百姓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他们即将体力耗尽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支穿着盔甲的军队朝着这里赶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将军,手里拿着一把长枪,正是朝廷派来的援军!
“九爷,是援军!我们有救了!”阿武兴奋地大喊着。陈九爷看着赶来的援军,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他心里清楚,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邪祟的主力还没出现,一场更加艰难的战斗,还在等着他们。
援军很快就与邪祟展开了战斗,战场上瞬间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陈九爷和阿武也加入了战斗,与援军一起对抗邪祟。可他们没注意到,在战场的远处,一座巨大的祭坛正在缓缓升起,祭坛上摆放着九具黑色的石棺,石棺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符文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液。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站在祭坛前,手里拿着一根巨大的法杖,正是游方道士的残魂——他已经吸收了足够的阴气,凝聚成了实体,正准备唤醒石棺里的邪祟主力。一场新的、更加艰难的战斗,正在等待着陈九爷和阿武,而这一次,他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战场上的喊杀声震得地面都在发颤,朝廷援军的长枪刺穿邪祟的躯体,却挡不住源源不断从山林里涌出来的尸群。那些尸群眼睛泛着绿光,嘴角淌着黑血,即使被砍掉胳膊腿,依旧拖着残缺的身体往前爬,活像一群不知疼痛的怪物。陈九爷挥舞着青铜匕首,刀刃上的阳炎珠光芒已经暗淡到几乎看不见,方才连续斩杀十几只尸怪,他的手臂早已酸麻,胸口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九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邪祟太多了,杀不完!”阿武的桃木剑已经劈得卷了刃,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朝着陈九爷大喊。身后的援军也渐渐不支,虽然盔甲能挡住尸怪的撕咬,可邪祟的毒液顺着盔甲缝隙渗进去,不少士兵已经开始抽搐,脸色发青。
陈九爷抬头望向远处——那座缓缓升起的祭坛越来越清晰,黑色的石棺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游方道士的身影站在祭坛顶端,手里的法杖正不断吸收着战场上的阴气,石棺上的符文一道接一道亮起,像是随时都会裂开。“得先毁掉祭坛!不然等石棺里的邪祟出来,咱们都得死!”
他刚要朝着祭坛冲去,一支羽箭突然从斜后方射来,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旁边的树干上。箭杆上缠着黑色的布条,散发着熟悉的尸臭味——是邪祟的弓箭手!陈九爷回头一看,只见战场西侧的山坡上,一群穿着黑色皮甲的邪祟正拉着弓箭,箭头涂满了毒液,朝着援军和百姓的方向射来。
“李将军!麻烦你带一队人挡住弓箭手!我去毁祭坛!”陈九爷朝着援军首领李将军大喊。李将军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闻言立刻抽出腰间的弯刀,朝着身边的士兵吼道:“一队跟我上!其他人保护百姓!”
陈九爷趁机拉着阿武,朝着祭坛的方向冲去。沿途的尸怪像是疯了一样扑上来,阿武用身体挡住左边的尸怪,陈九爷则挥刀斩断右边尸怪的头颅,两人背靠着背,在尸群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可刚跑出去没几步,地面突然剧烈摇晃,祭坛周围的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黑色的雾气从缝隙中涌出来,化作一只只黑色的手,抓住了阿武的脚踝。
“阿武!”陈九爷赶紧回身,用匕首斩断黑雾化成的手,可更多的手从地面伸出来,缠住了他的腿。两人被困在原地,眼看着祭坛上的第一具石棺“咔嚓”一声裂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寒光。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李将军带着几个幸存的士兵冲了过来,长枪刺穿了缠住陈九爷的黑雾手。“九爷,快!石棺要开了!”李将军大喊着,将手里的长枪扔给陈九爷,“用这个!比你的匕首长!”
陈九爷接过长枪,朝着祭坛冲去。游方道士在祭坛顶端看到他,发出一阵冷笑:“陈九爷,你以为你还能阻止我?这九具石棺里,装的是上古尸魔的碎片,只要集齐九片,就能召唤出尸魔,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变成我们的地盘!”
他挥舞着法杖,朝着陈九爷释放出一道黑色的光刃。陈九爷用长枪挡住,光刃撞在枪杆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他被震得连连后退,虎口都被震裂了。阿武和李将军赶紧跟上,三人一起朝着祭坛顶端冲去。
祭坛的台阶上布满了黑色的符文,踩上去就像踩在冰面上一样滑,而且每踩一步,就有一股寒气顺着脚底往上爬。陈九爷刚爬到一半,突然感觉腿一麻,低头一看,小腿上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是符文的寒气!他赶紧掏出糯米,撒在腿上,糯米“滋啦”冒起白烟,薄冰才渐渐融化。
好不容易爬到祭坛顶端,第一具石棺已经完全打开,里面躺着一具没有皮肤的尸魔碎片,浑身是血,胸口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游方道士正拿着法杖,将阴气注入尸魔碎片的心脏里,碎片的手指开始微微动弹,显然是要苏醒了。
“住手!”陈九爷大喊着,长枪朝着游方道士刺去。游方道士侧身躲避,法杖朝着陈九爷的胸口砸来。陈九爷赶紧用长枪挡住,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阿武则朝着石棺冲去,想要毁掉尸魔碎片,可刚靠近石棺,就被一股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是‘尸气屏障’,只有至阳之力才能打破!”陈九爷一边抵挡游方道士的进攻,一边朝着阿武大喊。阿武赶紧掏出怀里的阳炎珠,朝着石棺扔去。阳炎珠落在屏障上,瞬间燃起一团红色的火焰,屏障发出一阵“嗤嗤”的声响,渐渐变得透明。
李将军趁机冲过去,用弯刀朝着尸魔碎片的心脏砍去。弯刀带着风声,砍在心脏上,发出一阵“咔嚓”的声响,心脏瞬间被劈成两半。尸魔碎片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很快就不再动弹,化作一滩黑色的血水。
游方道士看到尸魔碎片被毁掉,变得更加疯狂,他挥舞着法杖,朝着陈九爷释放出无数道黑色的光刃。陈九爷用长枪抵挡,可光刃太多,他的手臂很快就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祭坛上,被符文吸收,符文的光芒变得更加刺眼。
“哈哈哈,你的血能增强符文的力量!真是太好了!”游方道士狂笑着,法杖朝着陈九爷的胸口刺来。陈九爷来不及躲避,被法杖刺中,一股黑色的阴气顺着法杖钻进他的身体,他感觉浑身发冷,力气渐渐消失,手里的长枪也掉在了地上。
“九爷!”阿武大喊着,朝着游方道士冲去。游方道士反手一法杖,将阿武打倒在地,然后朝着陈九爷走去,冷笑着说:“陈九爷,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不行了?我要吸光你的阳气,用你的身体来滋养剩下的尸魔碎片!”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钟声清脆,带着一股至阳之力,驱散了周围的阴气。游方道士脸色一变,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是‘镇邪钟’!谁在敲镇邪钟?”
陈九爷也朝着远处望去,只见一座山头上,一群道士正围着一口巨大的铜钟,手里拿着桃木剑,一边敲钟,一边念着咒语。铜钟的光芒越来越亮,朝着战场蔓延过来,尸群遇到光芒,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消散。
“是全真教的道士!他们来帮忙了!”阿武兴奋地大喊着。陈九爷也来了力气,他趁着游方道士分神的瞬间,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黄符,蘸了自己的鲜血,朝着游方道士扔去。黄符贴在游方道士的胸口,瞬间燃起一团火焰,游方道士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快速燃烧。
“不!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召唤出尸魔!”游方道士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缕黑色的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陈九爷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阿武和李将军也赶紧走过来,扶着他。远处的镇邪钟还在响着,尸群渐渐被驱散,战场上传来幸存百姓的欢呼声。
可陈九爷心里清楚,事情还没有结束。他抬头望向祭坛上剩下的八具石棺,石棺上的符文虽然暗淡了不少,但依旧在微微闪烁,显然里面的尸魔碎片还没有彻底失去活性。而且,他总觉得游方道士的残魂还没有彻底消散,说不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机会,再次兴风作浪。
就在这时,祭坛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剩下的八具石棺同时发出“咔嚓”的声响,棺盖开始缓缓打开。陈九爷脸色一变,赶紧站起来:“不好!石棺要开了!咱们得赶紧毁掉它们,不然尸魔碎片苏醒,后果不堪设想!”
阿武和李将军也赶紧拿起武器,朝着石棺冲去。可刚跑没几步,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祭坛开始缓缓下沉,朝着地下陷去。“快离开祭坛!”陈九爷大喊着,拉着阿武和李将军,朝着祭坛下面跑去。
三人刚跑到祭坛下面,祭坛就彻底沉入了地下,地面恢复了平整,只剩下一道巨大的裂缝,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涌出来,很快就被镇邪钟的光芒驱散。陈九爷看着裂缝,眉头紧紧皱着——他知道,尸魔碎片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但它们还在地下,只要有机会,就会再次苏醒。
远处的镇邪钟渐渐停止了敲响,全真教的道士们朝着陈九爷走来。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手里拿着一把拂尘,走到陈九爷面前,拱手说道:“贫道玄机子,奉师命前来相助。陈施主,虽然此次邪祟被击退,但尸魔碎片还在地下,若不彻底清除,日后必成大患。”
陈九爷点点头:“玄机子道长,我也正有此意。只是尸魔碎片藏在地下深处,咱们得想办法找到它们的位置,彻底消灭它们。”
玄机子道长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陈九爷:“贫道已经算出尸魔碎片的位置,它们藏在湘西地下的‘尸魔窟’里,那里阴气极重,是尸魔的老巢。咱们得尽快出发,要是等尸魔碎片集齐,召唤出尸魔,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陈九爷接过地图,只见地图上标注着一个黑色的圆点,位于湘西的最深处,旁边还画着无数条黑色的线条,像是地下的通道。他抬头望向湘西深处,那里的天空依旧被黑色的雾气笼罩,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尸魔的嘶吼。
“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陈九爷说道。玄机子道长、阿武、李将军和幸存的士兵、道士们纷纷点头,跟着陈九爷,朝着湘西最深处的尸魔窟走去。他们不知道,尸魔窟里不仅藏着尸魔碎片,还藏着无数的邪祟,一场更加艰难、更加凶险的战斗,正在等待着他们。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面对邪祟的进攻,还要对抗地下的阴气和尸魔的力量,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