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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土在镐头下发出脆响,谢尔盖啐掉嘴里的冰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靴子陷在齐膝的积雪里,靴底的防滑纹早就磨平了,每一次抬脚都像在和冻土拔河。三十米外,瓦西里正用金属探测器在雪地上画圈,仪器的蜂鸣声被寒风撕得粉碎,听起来像濒死的蚊子哼哼。

“挖到石头了。”谢尔盖用镐头敲了敲脚下的硬块,冻土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褐色的汁液,带着铁锈和腐烂的混合气味。他扒开周围的积雪,一块锈蚀的钢板边缘露了出来,上面的纳粹十字标记已经被腐蚀得只剩轮廓,但铆钉排列的密度骗不了人——这是德军Ju-88轰炸机的机翼残骸。

瓦西里拖着探测器跑过来,金属探盘压在钢板上时,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长鸣,指示灯红得像要烧起来。“下面有大家伙。”他摘下结冰的护目镜,睫毛上的冰珠簌簌往下掉,“至少三米厚的金属层,范围超过二十米,可能是个弹药库。”

谢尔盖从背包里掏出洛阳铲——这是他从一个中国买家那里换的,对方用三枚 intact的莫辛纳甘弹壳换了这把带着神秘纹路的铁铲。铲头插进冻土的瞬间,他感觉到一种异样的阻力,不像碰到了岩石,更像戳进了某种韧性的纤维组织。拔出来时,铲头上沾着的不是泥土,而是银白色的丝状物,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依旧保持着弹性,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这是什么鬼东西?”瓦西里用打火机烧了烧,丝状物没有燃烧,反而蜷缩起来,散发出淡淡的杏仁味。他突然脸色煞白,往后退了两步,“是神经性毒剂?德国人当年在这里实验化学武器?”

谢尔盖没说话,他注意到丝状物在铲头上缓慢蠕动,像某种单细胞生物在寻找宿主。他想起中国买家说过的话:“在西伯利亚的冻土带,有些东西比地雷更危险,它们冻了上万年,就等着有人把它们挖出来。”当时他只当是东方人的迷信,现在后颈的汗毛却全竖了起来。

探测器的警报声突然变调,从持续的长鸣变成急促的脉冲音。两人低头,只见雪地上的钢板开始震动,边缘的积雪像水一样往地下渗,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有银白色的丝状物在蠕动,很快就织成一张覆盖整个探测区域的巨网。

“快跑!”谢尔盖拽起瓦西里就往雪地车的方向冲。身后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冻土像被剥开的橘子皮一样翘起,一辆锈迹斑斑的德军半履带车从地下翻了出来,车斗里的金属桶倾倒在地,碎裂的桶片间涌出更多的丝状物,它们落地后迅速凝结成冰,却保持着诡异的弹性,顺着车辙追向他们。

雪地车的引擎连打了三次火才启动。谢尔盖猛踩油门,履带碾过新生的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视镜里,那片银白色的网正在扩大,所过之处,松树被拦腰切断,断口处迅速被冰晶覆盖,连最耐寒的苔藓都变成了灰白色的粉末。

“那不是化学武器。”瓦西里抱着冻得发僵的探测器,屏幕上的波形图已经变成一条直线,“是活的,它在吸收金属和热量。”他突然指向仪表盘,温度计的指针正在断崖式下跌,从零下三十度跌到零下五十度,玻璃表面瞬间结满了冰花。

谢尔盖突然想起祖父的日记。那个参加过列宁格勒战役的老兵在日记里写过,1943年冬天,他们在清理德军防线时,发现过一个被完全冻住的村庄,所有村民都保持着生前的姿势,但皮肤下有银白色的纹路在流动,像结冰的河流。当时的政委说这是德军的新武器,后来整个村庄被炮弹夷平,知情者都签了保密协议。

“是‘冰蚕’。”谢尔盖的声音在颤抖,他终于明白中国买家为什么要用高价换一把洛阳铲,“那些中国人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雪地车突然打滑,右侧履带脱轨了。谢尔盖跳下车检查,发现履带的金属销全被某种晶体取代,脆弱得像冰糖。他抬头,看到银白色的丝状物已经追到车后十米处,它们在雪地上凝结成冰锥,尖端闪烁着和洛阳铲纹路相似的暗光。

瓦西里突然指着远处的山脊,那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在移动,看起来像个人,但移动速度快得不正常,在雪地上滑行时留下蓝色的轨迹。“是那个中国买家!”瓦西里认出了对方的冲锋衣,“他在跟着我们!”

黑色影子越来越近,谢尔盖终于看清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不是探测器,也不是武器,而是一根缠着红绳的青铜棍,棍头雕刻着盘旋的龙纹,和他洛阳铲上的纹路一模一样。中国人举起青铜棍,朝着银白色的冰锥群挥动,棍头的龙纹突然亮起红光,冰锥接触到红光的瞬间,像盐一样融化在雪地里。

“快上车!”中国人的俄语带着生硬的口音,他帮谢尔盖重新固定好履带,“这东西被吵醒了,整个冻土层都会变成它的猎场。”

雪地车重新启动时,谢尔盖才发现中国人的背包里露出半截古籍,书页上的插图和祖父日记里的村庄素描惊人地相似,只是旁边多了一行红色的批注:“昆仑冰蚕,食金饮血,遇龙气则化。”

车窗外,银白色的冰锥群还在蔓延,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中国人用青铜棍在雪地上画出奇怪的符号,每个符号落地都会升起一道红色的光墙,将冰锥暂时阻挡在外面。他告诉谢尔盖,这片冻土下埋着的不是德军弹药库,而是一个公元前的祭祀坑,冰蚕是古人用来守护祭品的“活封印”,德军只是碰巧挖到了这里。

“祭品是什么?”谢尔盖追问,他注意到中国人的青铜棍在靠近某个区域时会发烫,那里正是探测器最初发出警报的地方。

中国人突然沉默,他指着雪地车雷达上的图像——在冰层之下五十米处,有个巨大的椭圆形物体,轮廓像一颗心脏,周围环绕着十二根金属柱,每根柱子里都有银白色的丝线通向中心,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系统。

“是‘定魂棺’。”中国人的声音低沉下来,“里面躺着的东西,比冰蚕危险一百倍。”他的青铜棍突然剧烈震动,棍头的龙纹光芒大作,“它醒了,冰蚕只是它的先头部队。”

谢尔盖的祖父日记里有张被撕掉一角的地图,现在他终于明白那缺失的部分画的是什么——不是德军防线,而是十二根金属柱的分布图,祖父当年所在的部队根本不是在清理战场,而是在执行封锁任务。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出:“它们在保护什么,或者说,在囚禁什么……”

雪地车突然冲进一片浓雾,能见度瞬间降到零。谢尔盖猛踩刹车,车停稳后,外面传来密集的敲击声,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金属外壳。中国人举起青铜棍,红光在浓雾中撕开一道口子,谢尔盖透过口子看到,外面的雪地上站满了人影,他们穿着德军制服和苏军大衣,甚至还有古代的皮甲,皮肤下都流动着银白色的纹路,双眼是空洞的灰白色。

“是被同化的死者。”中国人的青铜棍红光更盛,“冰蚕能复活冻土下的所有尸体,用它们当养料。”他指向人影群的中心,那里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没有脸,胸口的位置镶嵌着一块墨绿色的玉石,玉石周围的银白色纹路比其他人影密集百倍,“那是棺椁的守卫,我们得在它完全破封前找到祭祀坑的入口。”

谢尔盖突然想起自己挖到的机翼残骸,那些铆钉的排列方式和雷达上的金属柱分布惊人地吻合。他掏出洛阳铲,铲头的纹路在接触到中国人的青铜棍时,竟然发出了相同的红光。“入口在轰炸机残骸下面。”他肯定地说,“德军当年是故意把飞机降在这里的,他们想用车体压住祭祀坑。”

浓雾中的人影开始进攻,他们用冻成冰块的手指敲打车窗,玻璃上很快布满裂纹。中国人让瓦西里启动雪地车的暖风,开到最大档位,热空气从缝隙漏出去的瞬间,靠近的人影皮肤开始融化,银白色的纹路在高温下变成黑色的烟灰。

“冰蚕怕热,但定魂棺喜欢。”中国人一边用青铜棍抵挡人影,一边解释,“德军用轰炸机的发动机热量镇压了它七十年,现在燃料耗尽,封印就失效了。”

雪地车在浓雾中朝着机翼残骸的方向冲撞,谢尔盖负责用洛阳铲撬开冻土,中国人用青铜棍清理围上来的人影,瓦西里则死死踩着油门。当车斗撞到轰炸机残骸的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动,仿佛脚下的冻土变成了液态,雪地车正在缓慢下沉。

“祭祀坑的机关被触发了。”中国人的青铜棍插入冰层,红光顺着棍身流入地下,“十二根金属柱正在收缩,定魂棺要出来了。”

谢尔盖的洛阳铲突然变得滚烫,铲头的纹路自动亮起,与地下传来的能量产生共鸣。他看到冰层下的十二根金属柱正在发光,银白色的丝线从柱体中抽出,像血管一样汇入中央的椭圆形物体,那颗“心脏”正在缓慢跳动,每跳一下,地面就震动一次。

浓雾中,那个黑袍守卫的墨绿色玉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黑色的内核,看起来像一颗没有瞳孔的眼珠。它朝着雪地车抬起手臂,所有的人影瞬间静止,然后集体转向,用身体组成一道冰墙,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它在争取时间。”中国人的额头渗出汗水,青铜棍的红光正在减弱,“定魂棺一旦吸收足够的能量,就会释放‘尸煞’,到时候整个西伯利亚都会变成死域。”

谢尔盖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被撕掉的一角上残留着几个字母:“龙……血……钥匙……”他看向中国人的青铜棍,又看向自己发烫的洛阳铲,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成型。

雪地车完全沉入冻土时,他们终于看到了祭祀坑的全貌。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十二根金属柱环绕在四周,柱身上刻着和青铜棍相同的龙纹,只是都覆盖着厚厚的冰层。中央的定魂棺已经半露出来,棺盖是透明的水晶,里面躺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团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人脸在挣扎,每个脸上都有银白色的纹路。

黑袍守卫站在棺椁前,墨绿色的玉石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它伸出手,按在水晶棺盖上,黑色雾气立刻沸腾起来,顺着守卫的手臂向上蔓延,将它的身体逐渐吞噬。

“它在和棺里的东西融合。”中国人将青铜棍插入地面,红光在十二根金属柱间流动,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只有用龙纹武器同时刺入十二根柱子,才能重新启动封印。”

谢尔盖看了一眼瓦西里,又看了看中国人。他突然抓起洛阳铲,朝着最近的一根金属柱冲去。瓦西里愣了一下,也捡起地上的工兵铲跟了上去。中国人的脸上露出惊讶,随即化为决绝,他拔出青铜棍,冲向另一根柱子。

黑袍守卫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被黑色雾气吞噬的身体突然膨胀,化作无数条黑色的触手,朝着三人抽来。谢尔盖用洛阳铲格挡,铲头的红光与触手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触手表面迅速结冰,却很快又融化,继续袭来。

“快!”中国人已经将青铜棍刺入一根柱子,柱身的龙纹亮起红光,定魂棺的黑色雾气剧烈翻腾,“还差十根!”

瓦西里在插入第二根柱子时被触手缠住了腿,银白色的纹路迅速从他的脚踝向上蔓延。他发出痛苦的嘶吼,却死死握着工兵铲,直到谢尔盖将洛阳铲刺入第三根柱子,红光蔓延到他身上,才将纹路逼退。

当最后一根柱子被激活时,十二道红光在祭祀坑中央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光球,将定魂棺和黑袍守卫完全包裹。黑色雾气在光球中发出凄厉的尖叫,黑袍守卫的身体逐渐透明,最后只剩下那颗黑色的内核,在红光中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道青烟,被吸入水晶棺盖。

定魂棺缓缓下沉,重新被冻土覆盖,十二根金属柱的红光逐渐黯淡,恢复成冰冷的金属色。祭祀坑的震动停止了,外面的浓雾开始消散,那些人影也随之化作雪水,渗入地下。

谢尔盖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洛阳铲,铲头的纹路已经变得黯淡,和普通的铁铲没什么区别。瓦西里的腿上留下了银白色的疤痕,像冰雕的花纹,再也无法褪去。中国人收起青铜棍,黑袍守卫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块黑色的玉石碎片,他用红绳将碎片缠起来,放进背包。

“结束了?”谢尔盖问,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中国人摇头,他指向祭祀坑的角落,那里有个不起眼的石门,门楣上雕刻着三个歪歪扭扭的汉字,虽然被腐蚀得厉害,但能辨认出是“镇魂阙”。石门的缝隙里,渗出和定魂棺相同的黑色雾气,只是更加稀薄,带着一股海水的咸味。

“这里只是个分支。”中国人的眼神凝重,“真正的主棺,在贝加尔湖底。”他拿出一张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贝加尔湖的位置,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水煞出,龙脉动。”

谢尔盖的祖父日记里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潜水服的人,站在一艘破冰船的甲板上,背景是贝加尔湖的冰面。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45年4月30日,正是希特勒自杀的那天。

雪地车的引擎突然自动启动,仪表盘上的指南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贝加尔湖的方向。瓦西里的银白色疤痕开始发烫,他痛苦地蜷缩起来,嘴里吐出几个模糊的词语,听起来像某种古老的咒语。

中国人握紧了青铜棍,棍头的龙纹再次亮起微弱的红光。他知道,定魂棺的封印只是暂时的,黑袍守卫最后的力量已经传到了贝加尔湖,那里的水煞即将苏醒。而他们,三个来自不同国家、不同时代的挖土党,已经被卷入了一场跨越万年的秘密战争。

浓雾完全散去时,阳光照在祭祀坑的入口处,那里的雪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串巨大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凝结着黑色的冰晶,朝着贝加尔湖的方向延伸,仿佛有个无形的巨人刚刚从这里走过。

谢尔盖捡起祖父的日记,最后一页被撕掉的一角不知何时回来了,上面补全了那句话:“龙血为钥,镇魂为锁,水煞不出,天下不宁。”他看向中国人背包里露出的黑色玉石碎片,突然明白所谓的挖土党,挖的从来都不是宝藏,而是被历史掩埋的恐惧。

三人登上雪地车,朝着贝加尔湖的方向驶去。车窗外,西伯利亚的冻土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仿佛整个大地都变成了某种巨大生物的鳞片,而他们,正驶向这头巨兽的心脏。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下,十二根更巨大的金属柱正在苏醒,它们的影子在冰面上投射出巨大的轮廓,像某种远古神只睁开的眼睛,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猎物。

雪地车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上颠簸,履带碾过冰层的裂痕,发出细碎的咔嚓声。谢尔盖盯着挡风玻璃外的冰原,这片世界最深的湖泊此刻像一块被敲碎的蓝宝石,冰缝里渗出的湖水在零下四十度的低温里瞬间凝结,形成犬牙交错的冰棱,如同某种巨兽的獠牙。

瓦西里的腿伤在靠近湖泊时开始恶化,银白色的疤痕像活物般蠕动,皮肤下凸起的纹路与冰面裂痕的走向惊人地吻合。他抱着膝盖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嘴里不停念叨着祖父日记里的句子:“冰下有眼,见者必亡……”话音未落,手里的金属探测器突然爆鸣,屏幕上的波形图刺啦一声烧成了黑炭。

“是磁场干扰。”吴迪——那个来自中国的神秘买家——正用青铜棍探查冰面,棍头的龙纹在接触到某块冰层时泛起蓝光,“下面有个巨大的金属结构体,比祭祀坑的定魂棺大至少十倍。”他蹲下身,用洛阳铲(这是谢尔盖硬塞给他的,毕竟是救命的家伙)凿开表层冰壳,露出下面泛着幽蓝的冰层,“看这里的气泡,都是定向排列的,是人工作品。”

谢尔盖凑近一看,冰层里的气泡果然组成规整的螺旋纹路,与祭祀坑金属柱上的龙纹如出一辙。更诡异的是,这些气泡似乎在缓慢移动,像鱼群般绕着某个中心旋转,在冰面投射出流动的阴影。

就在这时,瓦西里突然指向湖心方向。那里的冰面正在隆起,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冰而出,隆起的边缘凝结着银白色的霜花,霜花的形状赫然是无数只微型手掌,正朝着天空的方向抓挠。

“是水煞的前兆。”吴迪的青铜棍蓝光暴涨,他突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冰蚕引,水煞随,棺开则湖倾。”他拽起谢尔盖,“快启动雪地车,我们得在它完全苏醒前找到入口!”

雪地车刚转过一道冰脊,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坍塌的冰窟。窟底泛着墨绿色的湖水,水面上漂浮着数十具潜水服残骸,氧气面罩的玻璃上都凝结着霜花,霜花里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脸。吴迪用青铜棍搅动湖水,棍头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是个生锈的金属箱,箱体上印着苏联海军的锚形徽章,以及一行模糊的西里尔字母:“绝密——贝加尔湖项目,1953”。

“是斯大林时期的秘密工程。”谢尔盖认出这是海军深海探测队的标志,他祖父的战友曾参与过类似项目,回来后都成了哑巴,“他们不是在探测湖泊,是在打捞什么东西。”他用撬棍撬开箱子,里面装着泛黄的图纸,上面画着某种潜水钟的设计图,钟体的截面图与祭祀坑的定魂棺惊人地相似,只是多了十二条伸出的管道,像章鱼的触手。

瓦西里突然尖叫起来,他指着冰窟边缘的冰层,那里冻着一具完整的潜水员尸体。尸体的潜水服被撑得鼓鼓囊囊,皮肤透过破损的布料透出青黑色,最恐怖的是他的右手——五指化作了透明的冰爪,指甲缝里嵌着银白色的丝状物,与冰蚕的残留物一模一样。

“他们把冰蚕带到湖里了。”吴迪的脸色凝重如铁,青铜棍的蓝光突然急促闪烁,“水煞和冰蚕结合了,这东西现在既不怕火也不怕龙气。”话音未落,冰窟里的湖水突然沸腾,无数冰爪从水下伸出,像森林般拔地而起,朝着雪地车抓来。

谢尔盖猛打方向盘,雪地车在冰爪间蛇形穿梭。后视镜里,那些冰爪正在融合,形成一只覆盖着鳞片的巨手,掌纹与冰面的裂痕完全重合,仿佛整个贝加尔湖都化作了这只手的掌心。

“入口在湖底的裂谷!”吴迪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那里是贝加尔湖最深的地方,深度超过一千米,“图纸上说,潜水钟的投放点就在那里。”他突然扯开背包,掏出一块黑色的玉石——正是从黑袍守卫身上得到的碎片,此刻正发烫,“这东西能感应到主棺的位置!”

雪地车冲进冰窟的瞬间,吴迪将玉石碎片抛向湖水。碎片在接触水面的刹那爆发出蓝光,湖面的冰爪突然停滞,像被按下暂停键的木偶。湖水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漆黑的湖水,缝隙两侧的冰壁上,赫然是人工开凿的台阶,一直延伸到不见底的黑暗中。

“抓紧了!”谢尔盖猛踩刹车,雪地车顺着台阶滑入水中。令人惊奇的是,湖水并没有涌入车厢,反而在车身周围形成一层蓝色的水膜,像某种力场隔绝了液体。吴迪解释说这是龙纹的力量,青铜棍正在与湖底的结构体产生共鸣。

下沉到百米左右时,周围的湖水突然变得清澈。谢尔盖透过车窗看到,无数根金属管道从湖底延伸上来,连接着冰面下的螺旋纹路,管道里流动着银白色的液体,显然是冰蚕的分泌物。更深处,一座巨大的水下建筑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个由十二根金属柱支撑的穹顶,穹顶中央悬浮着一口水晶棺,棺体周围环绕着蓝色的光晕,与吴迪青铜棍的光芒同源。

“是镇魂阙的主殿。”吴迪的声音带着敬畏,“比古籍记载的大太多了,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建造的工程。”他指着穹顶的壁画,上面刻着与昆仑墟相似的混沌图案,只是图案的中心是一条蓝色的巨龙,正被十二根柱子钉在湖底,“他们在镇压水煞的本体。”

雪地车停在穹顶下的平台上。三人走出车厢,脚下的金属地板冰凉刺骨,却刻着与祭祀坑相同的龙纹,只是纹路里流淌着蓝色的能量,像液态的光。平台边缘的栏杆上,挂着数十具潜水员的骸骨,他们的骨骼被某种力量拉长,与金属管道缠绕在一起,形成诡异的装饰,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瓦西里的腿伤突然剧烈疼痛,银白色的疤痕裂开,渗出蓝色的血液。他指着水晶棺的方向,那里的光晕中浮现出无数张人脸,其中一张赫然是他祖父的模样——那个参加过贝加尔湖项目的老兵,据说早在1955年就死于心脏病。

“他们没死。”吴迪抚摸着栏杆上的骸骨,“被水煞同化了,成了活的封印。”他的青铜棍突然指向水晶棺,棍头的龙纹与棺体的光晕产生共鸣,“主棺里的不是尸体,是水煞的核心,那些人脸是被它吞噬的灵魂。”

水晶棺突然剧烈震动,棺盖出现蛛网状的裂纹。十二根金属柱上的龙纹同时亮起红光,与穹顶的蓝色光芒碰撞,整个水下建筑开始摇晃,平台上的骸骨发出咯咯的声响,仿佛要从栏杆上挣脱。

“有人在外面破坏封印!”吴迪的青铜棍蓝光暴涨,“是守煞人!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

谢尔盖突然想起雪地车的雷达,刚才下沉时,屏幕上显示有十几个不明物体正朝着穹顶靠近,速度极快,现在想来应该是守煞人的潜水器。他掏出祖父留下的信号枪,这是老兵临终前塞给他的,说关键时刻能救命。

穹顶的一侧突然破开一个大洞,浑浊的湖水涌了进来。三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人影冲了进来,他们的头盔面罩里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手里拿着镶嵌着黑色晶石的武器——与林深的短杖材质相同,显然是守煞人的装备。

“又是你们这些碍事的挖土党。”为首的潜水服发出电子合成音,他举起武器,黑色晶石射出一道红光,击中最近的金属柱,柱身的龙纹瞬间黯淡,“冰蚕和水煞的融合马上完成,这湖底会成为新的界门。”

吴迪挥动青铜棍,蓝光与红光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湖水搅成漩涡。谢尔盖趁机拉着瓦西里躲到金属柱后,老兵的信号枪此刻派上了用场——子弹击中潜水服的瞬间,爆出刺眼的白光,面罩里的红光明显减弱,显然守煞人也怕强光。

瓦西里突然指着水晶棺,棺盖的裂纹中渗出蓝色的液体,液体落地后化作无数条小鱼,朝着守煞人游去。小鱼接触到潜水服的瞬间,突然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竟能撕裂金属,显然是水煞的防御机制。

“它在保护自己!”吴迪喊道,他趁机用青铜棍击中另一个守煞人的武器,黑色晶石应声碎裂,那人的潜水服立刻被蓝色的液体覆盖,面罩里传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液体中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条银色的鱼,消失在湖水中。

为首的守煞人见势不妙,突然按下潜水服上的按钮。他的身后,更多的黑色晶石从湖底升起,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与水晶棺的裂纹产生共鸣。“既然拿不到核心,就毁掉它!”电子合成音带着疯狂,“水煞失控后,整个西伯利亚都会变成泽国,正好适合界门的扩张!”

水晶棺的裂纹突然扩大,棺内的蓝色光晕中伸出无数条蓝色的触手,与守煞人的黑色晶石阵法缠绕在一起。穹顶的金属柱剧烈震动,红光与蓝光交替闪烁,整个水下建筑开始坍塌,平台边缘的骸骨纷纷坠落,激起浑浊的水花。

“必须重新激活金属柱!”吴迪将青铜棍插入平台的凹槽,蓝光顺着龙纹蔓延,“谢尔盖,用你的洛阳铲,瓦西里,还记得祭祀坑的顺序吗?”

瓦西里忍着剧痛点头,他指着金属柱的排列:“按北斗七星的顺序,再加上五行方位,最后是天地人三才!”这是他从祖父日记的插图里看来的,当时只当是老人的呓语,没想到真的有用。

谢尔盖的洛阳铲刺入第一根金属柱时,柱身的龙纹爆发出红光,水晶棺的触手突然停止攻击,转而缠绕住守煞人的黑色晶石。为首的守煞人发出愤怒的嘶吼,却被触手死死缠住,潜水服在蓝光中迅速融化,露出里面覆盖着鳞片的皮肤——与林深的变异特征如出一辙。

当最后一根金属柱被激活时,十二道红光在水晶棺上方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囚笼,将守煞人和黑色晶石阵法完全困住。蓝色的触手纷纷退回棺内,裂纹开始缓慢愈合,穹顶的震动逐渐平息,只有坍塌的碎石还在湖水中下沉,激起阵阵涟漪。

守煞人在红色囚笼中发出不甘的咆哮,身体被红光逐渐净化,最终化作黑色的粉末,融入湖水。那些黑色晶石则在红光中炸裂,碎片被金属柱吸收,柱身的龙纹变得更加明亮,仿佛补充了能量。

吴迪瘫坐在平台上,青铜棍的蓝光已经黯淡。谢尔盖检查着水晶棺,棺盖的裂纹虽然愈合,但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棺内的蓝色光晕中,人脸的数量明显减少,似乎有部分灵魂得到了解脱。瓦西里的腿伤奇迹般地好转,银白色的疤痕退去,只留下淡淡的印记。

“结束了?”谢尔盖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吴迪摇头,他指向穹顶坍塌的大洞,那里的湖水正在旋转,形成一个蓝色的漩涡,漩涡中隐约能看到另一座建筑的轮廓,比镇魂阙更加古老,充满了混沌的气息。“守煞人只是想打开通往那里的通道。”他捡起一块黑色晶石的碎片,上面残留的能量与万界枢纽的符号产生共鸣,“湖底还有更深的秘密,比水煞更危险的东西。”

瓦西里突然指着平台边缘,那里的湖水退去后,露出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混合着中俄双语的文字:“下启混沌,上承天枢,非龙非煞,是为太极。”石碑的底座,嵌着一块与吴迪青铜棍材质相同的碎片,显然是开启下一层的钥匙。

雪地车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传来断断续续的俄语播报,似乎在报道贝加尔湖附近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冰层出现大面积断裂。吴迪的青铜棍再次亮起蓝光,这次却指向北方的方向——那里是北冰洋的边缘,一个被称为“冰地狱”的永久冻土层。

“他们在转移目标。”吴迪将石碑底座的碎片嵌入青铜棍,棍头的龙纹完整了一角,“守煞人想在北冰洋打开界门,那里的冰下有更古老的能量源。”他展开新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北冰洋的位置,旁边标注着从古籍里抄录的句子:“冰极生混沌,万界由此开。”

谢尔盖的祖父日记最后几页是空白的,但此刻,空白的纸页上突然渗出蓝色的液体,自动形成一行文字:“冻土之下,尚有三棺,集齐则镇魂,缺一则灭世。”文字下方,画着三个棺材的图案,分别对应着祭祀坑、贝加尔湖和北冰洋。

三人登上雪地车,准备返回冰面。下沉时形成的蓝色水膜再次出现,保护着车辆上升。透过车窗,谢尔盖看到穹顶的金属柱正在缓慢旋转,重新排列成新的阵型,显然在为下一次危机做准备。水晶棺的光晕中,一张模糊的人脸朝着他们的方向点头,像是在致谢,又像是在告别。

当雪地车冲出冰窟时,贝加尔湖的冰面已经裂开巨大的缝隙,裂缝中涌出的湖水在阳光下凝结成蓝色的冰雕,形状与水下建筑的金属柱一模一样。远处的天空中,乌云正在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与守煞人武器的颜色相同。

吴迪握紧了青铜棍,棍头完整的龙纹散发着微弱的蓝光。他知道,北冰洋的“冰棺”只是下一个目标,守煞人真正的计划远比他们想象的庞大。而他们这三个临时组成的队伍——一个俄罗斯挖土党、一个被同化的后裔、一个来自中国的守陵人——已经成为阻止这场灾难的关键。

雪地车在冰面上留下蓝色的轨迹,朝着北冰洋的方向驶去。车窗外,贝加尔湖的冰层仍在继续开裂,蓝色的冰雕不断升高,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着某种力量的扩散。但谢尔盖知道,这道屏障撑不了多久,就像祖父日记里写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封印,注定要被打破,我们能做的,只是让那一天来得晚一些。”

在北冰洋的冰层之下,一个比贝加尔湖底建筑更庞大的结构体正在苏醒。卫星图像显示,那里的永久冻土层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公里的圆形区域,温度异常升高,冰层下的磁场强度达到了地球两极的三倍。某个国际科考站在最后传回的影像中,拍到了冰层下伸出的金属柱顶端——上面刻着与吴迪青铜棍完全一致的龙纹,只是纹路里流淌的不是蓝色,而是纯粹的黑色,像凝固的墨汁。

这场跨越冻土与湖泊的较量,才刚刚进入最危险的阶段。而谢尔盖、瓦西里和吴迪都明白,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危险,他们都必须走下去,因为他们的脚下,已经踩着三个文明的秘密,肩上,扛着远比挖土党职责更沉重的命运。雪地车的履带碾过新生的冰壳,朝着那片被称为“冰地狱”的未知之地,缓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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