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萱怔怔地看着孙哲文,沉默了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京城的职位也好,宋家的身份也罢,我都不稀罕。我就想留在开县,哪怕只是当个普通职员,哪怕以后再也不能和你怎么样,我也不想去那种地方。”
孙哲文看着她眼底的执拗,心里的纠结渐渐散去,他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温柔地抚摸着,叹了口气:“哎,你不去就不去吧。至于你调过来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杜晓萱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送我走了?真的不逼我去京城了?”
孙哲文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你不愿意,我何必强求。我说了,我是找你商量,又不是逼你做决定。再说了,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尴尬,你要是真去了京城,这事还成了,我以后见了你还得叫‘妈’,这也太荒唐了。”
杜晓萱被他这话逗得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已经有了笑意:“那你现在先叫我几声听听?我倒想听听,你怎么叫我这个‘妈’,我有这么大年纪吗?”
孙哲文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杜晓萱却故意板起脸,憋着笑说道:“好大儿,快叫妈,叫了我就不闹了。”
“你再胡闹,我可就走了。” 孙哲文伸手拍了下她的胳膊,语气里却没有真的生气。他话锋一转,认真道:“不过,你还是去见一下宋平凡吧。他这次专程来开县,主要就是为了你的事,你要是不见他,他说不定还以为我在背后替你拒绝他,到时候反而落人口实。再说了,你不答应,当面和他说清楚,也比让我在中间传话强,免得有什么误会。”
杜晓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起昨天在省城见到宋平凡时的场景,带着几分抵触:“我又不打算做他那个什么婶子,还有什么好见的?昨天在宋省长办公室,他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让我很不自在,我本来就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冷冰冰的,像是在打量什么物品。”
“就当是给我个面子,见一面总没错。” 孙哲文耐着性子劝道,“你要是实在不想见,我也不勉强你,但至少当面说清楚,让他死了这条心,免得他以后还来找你。”
杜晓萱沉默了片刻,看着孙哲文恳切的眼神,终究还是松了口,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去见他,但也不想让你为难。行吧,我就去见他一面,把话说清楚。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哲文随口问道:“什么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都答应你。”
杜晓萱的脸颊瞬间红了,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今天…… 你陪我一晚,我明天就去见他,保证把话说清楚,不给他留任何念想。”
孙哲文的眉头一下子拧紧了:“这…… 不太好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而且住在你这儿,万一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杜晓萱立刻噘起嘴,眼神里满是委屈,威胁道:“我都答应去见他了,就提这么一个小小的条件,你还这个样子。那我不去了,就让他误会你好了,反正我也不怕什么。”
孙哲文看着她这副撒娇又带着威胁的样子,摇了摇头,捏住她的鼻子:“你怎么老是想让我陪你过夜?就不能想点别的?”
杜晓萱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她轻轻拨开孙哲文的手,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凑近他,声音带着几分蛊惑:“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想和你顺其自然,不想留下什么遗憾。你不能拒绝我,也不许拒绝我。”
她说着,探头咬住他的下唇,轻轻厮磨着,气息温热:“吻我。”
孙哲文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感受着唇上的柔软和温热,他本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杜晓萱的吻越来越深,带着委屈、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将这些日子所有的不安和期待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客厅里没有了之前的争吵和哭泣,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孙哲文闭上眼,暂时将那些繁杂的公务、宋家的纷争、张平的刁难都抛在脑后,任由自己沉浸在这一刻的温柔里,或许,他确实欠杜晓萱一个像样的陪伴,哪怕只是一晚。
不知过了多久,杜晓萱才缓缓松开他,脸颊通红,眼神里带着几分满足和羞涩。她靠在孙哲文的怀里,声音轻轻的:“你答应了,明天我就去见他。”
孙哲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知道了,我答应你。不过你记住,明天见了宋平凡,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别给彼此留什么念想,免得以后麻烦。”
“我知道啦,你就放心吧。” 杜晓萱在他怀里蹭了蹭,“只要你不送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孙哲文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推开她:“行吧,我先去单位了,这又是晚到了,指不定后面张平又要找借口说事。”
杜晓萱连忙上前,帮他整理着褶皱的衣领和领带,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胸口:“你都是县长了,还怕他一个书记不成?再说了,你有理有据,他也不能随便拿捏你。”
孙哲文苦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现在张平盯我盯得紧,昨天开会还指桑骂槐,我直接没理他,结果他转头就向省委组织部的钱处长告了我一状,说我目无组织纪律。”
杜晓萱整理衣服的手猛地一紧:“啊?那你没事吧?钱处长没为难你吧?”
“我和钱处认识多年,关系还不错,他就是打电话提醒了我几句,没什么大事。” 孙哲文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