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斐真没想到,他都甘愿为商初夏肝脑涂地了,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什么叫工作需要,他得调任市文化局,担任某科的科长?
无非是商初夏为了巴结李南征,这是要拿他这个曾经的李系叛徒,开刀罢了。
真当刘剑斐能爬到当前位置,是做美梦梦来的呢?
“我当初为什么会离开李南征,转投于你?”
“还不是因为,我觉得你能帮我晋升有望?”
“我转投于你后,为了彰显我的忠心,我可谓是处处都跟李南征对着干。”
“可你却这样对我!”
“早知我会成为你取悦李南征的牺牲品,那我当初何必背叛他?”
“商初夏,你他妈的好有一套。”
“呵呵,赵云胜把马景涛利用完了后,像踹破鞋般的踹开了他。”
“现在我又成了,你取悦李南征的牺牲品。”
“你们这些狗日的豪门子弟,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刘剑斐微微垂下眼帘,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心中疯狂的咒骂。
当一个人被伤害狠了后,表面反而很平静。
起码。
被初夏狠狠伤害过的刘剑斐,就是当前的这种情况。
“刘剑斐同志,我知道你可能对这个工作调动,不甚满意。”
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商初夏,看了眼沉默的刘剑斐。
面无表情的说:“但自从灰柳镇归长青县管辖后,除了依靠南娇集团打工,可明显改善部分百姓的经济之外。灰柳镇官方的正面变化,几乎看不到一点。这也足够证明,你不适合再留在灰柳镇主持工作了。尤其是防汛工作,简直是让我失望。”
初夏承认——
她把刘剑斐踢出灰柳镇,启用李南征的“心腹”宋士明,确实是为了挽救岌岌可危的婚姻。
但这最多只占30%的原因。
也就是说,就算初夏不挽救婚姻,也基本会调整刘剑斐的工作!
为什么?
早在刘剑斐投靠过来时,初夏就给灰柳镇那边下拨了五十万的防汛款,算是给他的见面礼。
流经李南征家后的西流河,就是从灰柳镇、白云县两镇的上游(源头是万山县的南部山区),流淌而来的。
五十万的专款,用在一个乡镇的防汛工作上诚然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
据商初夏所知,万山县白云县的防汛专款,只有二十万。
长青县的锦绣乡,更是一分钱都没有。
但无论是锦绣乡的防汛工作,还是万山县白云县的防汛工作,做的都很到位。
反倒是从县里拿到五十万专款的灰柳镇——
念在刘剑斐投靠自己,针对李南征敢打敢拼的份上,商初夏不想把派周洁在灰柳镇暗访来的结果,丢在他的面前!
再厉声喝问:“刘剑斐,你给我解释下,别的县镇所需防汛麻袋只有几毛钱,而灰柳镇的麻袋,每条为什么高达两块吗?你给我解释下,途径灰柳镇的西流河河堤,明明没有被修缮的痕迹,维护河堤的开支,却高达二十万?你能给我解释下,十万块的黄沙、砖石在哪儿?十万块的加班、工作餐费用,是怎么花出去的吗?”
初夏被姓李的狗贼欺负后,可以没有半点骨气的,躲在屋子里偷偷的流泪。
但她绝不会允许,连防汛款都敢糟的一镇负责人,还在岗位上坐着。
听初夏提到防汛工作后,刘剑斐的眼皮子,哆嗦了下。
随即默默的站起来。
一言不发的快步出门时,把房门摔的山响。
他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对商初夏的不满。
初夏被这声摔门声,给吓得一哆嗦。
秘书间内的周洁,也马上跑了出来。
“刘剑斐——”
初夏蹭地站了起来,满脸怒意就要喝令周洁,把刘剑斐叫回来。
话到嘴边,却又闭上了嘴。
对周洁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管刘剑斐。
“初夏,我看刘剑斐离开时,满脸的怨毒。”
周洁快步进门,低声说:“我担心,他会对你采取非正常的手段,来报复你。”
嗯?
初夏愣了下。
随即满脸的不置可否,问周洁:“刘剑斐有老婆孩子吗?我只是把他调到了市文化局,又没有把他踢出队伍?”
周洁——
当然明白初夏,为什么会问这两个问题。
无非就是她并没有对刘剑斐赶尽杀绝,刘剑斐又有妻儿父母,听说老婆还很漂亮,膝下儿女双全。
刘剑斐但凡有点理智,就不会因工作不力被调整工作,就对商初夏展开非正常的报复手段。
对这种事,商初夏有着绝对的信心。
同样。
两天前返回东滨市的颜子画,也不会觉得,她主导把市局常务副孟凯明停职后,后者会把她怎么样。
一切,都是孟凯明咎由自取!
其实。
东滨市很多人都“谣传”孟凯明,是当地“各位道上大哥”的伞。
不过孟凯明不但是本地人,而且家族在东滨市也很有实力,多年来就只要是外来的领导,基本都不会深入调查和他有关的事。
早在十年前,就有外地来的领导,曾经做过这件事。
结果——
反正自从那件事后,只要是来外的,就没谁针对孟凯明做什么了。
毕竟自身安全也许没问题,但老婆孩子的安全,却不一定被保证。
至于本地干部——
呵呵,越是本地人,才越是知道刺猬扎人,公鸡不下蛋的道理啊!
直到在外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孟凯明,两个多月之前认识了从青山而来的颜子画。
他的命运好像就被改变了。
孟凯明也成了颜子画调来东滨市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低调工作,终于露出尖利的獠牙,斩于马下的第一个实权处干。
可惜。
孟凯明可不是刘剑斐这种,可能只懂咬牙穷发狠的主。
人家是真敢做事!
孟凯明当然也有老婆孩子,老婆和他同岁,今年都是40岁,膝下一个女儿,当前在上初中。
但他老婆和女儿,并不是唯一的老婆和女儿。
啥意思?
就是孟凯明决定铤而走险,一旦事发出问题时,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黄脸婆,和丫头片子的死活。
夜深了。
刚放晴两天的天,又开始有雨丝飘落。
东滨市郊区的一栋民宅内,昏黄的电灯泡,在几根香烟的袅袅中,显得更暗。
“要我说,干脆弄死那个娘们得了。”
一个头顶上带有明显疤痕的男人,狠狠吸了口烟。
抬头看着只要来这边,就会习惯性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的孟凯明。
满脸的戾气,说:“反正她经常带着秘书,轻车从简的下乡调研。路上出点车祸,车子翻到河里去淹死,还不是很正常的事?毕竟现在是汛期,不说是黄河了,乡下河沟里的水,都得有几米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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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要搞事情了啊!
祝大家傍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