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坐在聚灵树旁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个刚烤好的麦饼,咬了一口,麦香混着灵草的气息在嘴里散开。他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阿福正和年轻村民说着种灵草的技巧,张婶把盛好的鸡汤递给林山,灵羽雀们落在旁边的石桌上,啄着掉在桌上的灵枣碎屑,星啾则蹲在他的肩头,时不时啄一口他手里的麦饼。眉心的淡绿印记轻轻发烫,他能“感”到聚灵树的喜悦,能“感”到灵草的满足,也能“感”到村民们心里的踏实。
午后,阳光渐渐变得柔和,不再像上午那般炽热。谷里的村民们,有的还在忙碌地照料着灵植,有的则选择在看护屋前的树荫下稍作歇息。
几个小孩像脱缰的野马一般,欢快地跑到溪边。他们手持小网兜,眼睛紧盯着水面,小心翼翼地捞着水里的“灵鳞鱼”。这种鱼通体透明,宛如水晶一般,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灵光,煞是好看。这是灵植谷的灵气恢复后才出现的神奇生物,孩子们对它们充满了好奇。
孩子们捞起鱼后,并没有将它们带走,而是轻轻地放回水里。看着鱼儿在水中自由游动,孩子们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在山谷中回荡。
时间悄然流逝,傍晚时分,村民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村庄。阿福将泡好的灵草种子仔细地装进布袋子里,这些种子是他精心培育的,希望它们能在合适的环境中茁壮成长。林山则把晒好的净瘴草叶片收进竹筐,这些叶片具有净化瘴气的功效,对村民们的生活有着重要的作用。
张婶也没闲着,她特意为王琳和林山准备了一罐灵草鸡汤。这鸡汤是用新鲜的灵草和鸡肉熬制而成,味道鲜美,营养丰富。张婶笑着对他们说:“明天你们要是忙得没空做饭,就热着喝,别饿着肚子。”王琳和林山感激地接过陶罐,心里暖暖的。
王琳静静地站在聚灵树旁,目光凝视着村民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晚风吹过,轻轻拂动他的衣角,带来一阵灵草的清香,那是灵植谷特有的气息。
星啾扑闪着翅膀,轻盈地飞到王琳的肩头,与他一同望向谷口。王琳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怅,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将会不断地延续下去。
明天,阿福会带着新的陶盆前来,将种子浸泡其中,期待着它们在灵植谷的滋养下茁壮成长;林山会一如既往地教导年轻人们如何晒制草药,传授他们世代相传的技艺;张婶会在厨房里忙碌着,炖煮着一锅香喷喷的灵草鸡汤,那浓郁的香味会飘散在整个灵植谷;孩子们会兴高采烈地来到溪边,用小网兜捕捞灵鳞鱼,笑声和欢呼声会回荡在山谷之间。
而他,王琳,会一直坚守在这里,用他独特的“共生感”去守护灵植谷里的每一株灵植。他能感受到它们的生长、变化和需求,就像它们是他的朋友一样。他会用心去呵护它们,让它们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绽放出最美丽的光彩。
这里的生活虽然平凡,但却充满了烟火气的美好。王琳深爱着这片土地,也深爱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愿意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美好,让它永远延续下去。
“林叔。”王琳见其他人都已离去,便转过头来,凝视着林山,轻声唤道。
林山听到王琳的呼唤,缓缓抬起头,与他对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林山微微一笑,开门见山地问道。
王琳点了点头,坦率地回答道:“是的,林叔,我对灵植谷的历史非常好奇。在我踏入这个异能世界之前,虽然对一些事情略有耳闻,但这里竟然有一些看似平凡无奇的人,过着和我所认知的世界里一模一样的生活,这实在让我有些难以置信。”
林山的目光落在了那块木牌上,手指依然停留在“灵植”二字上,仿佛在沉思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缓缓移向王琳紧握着麦饼的手,语气比刚才更加和缓地说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谷里连‘异能等级’都不提,那我就先给你讲一件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他的指尖微微弯曲,轻轻敲击着石凳的边缘,仿佛在通过这种方式,从记忆的深处唤起某个特定的画面。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山里突然降下了一场异常猛烈的暴雨。这场雨势浩大,如瓢泼一般,持续不断地下着,最终导致后山的几棵古老的灵植被洪水冲垮。”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一丝对过去的感慨,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才刚刚学会与草木交流,能够听懂它们的语言。当我看到那些原本生机勃勃的灵植,因为根部断裂而叶子逐渐枯萎时,心中焦急万分。我蹲在地上,望着那些渐渐失去生机的灵植,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接着说:“那时的我,觉得自己的‘异能’实在是太弱小了,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毫无办法,完全派不上用场。”
“后来我爷爷把我拉起来,没说‘你要变强’,就指着那些断枝跟我说:‘你看,这些枝子看着断了,只要把根护住,等天放晴了,还能发新芽。咱们守着灵植谷,不是要比谁的异能能‘劈山裂石’,是要让这儿的草木能好好长,让住这儿的人能有口热饭吃——这比啥‘等级’都实在。’”
林山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收拾晒架的张婶,阿福正抱着一捧刚摘的灵果跑过去,笑声飘得老远:“你看现在,张婶的‘异能’就是能让蔬菜长得快些,阿福还没学会‘控灵’,但他能记住每棵灵植喜欢啥样的土、啥时候浇水。咱们这儿没人比这些,因为大家都知道,灵植谷能安稳到现在,靠的不是‘厉害的异能’,是每个人守着自己那点‘实在事’,凑在一块儿,就成了家。”
王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夕阳把晒架上的灵草染成了暖黄色,张婶笑着揉了揉阿福的头,手里还拿着刚烙好的饼——那画面里没有半分“异能世界”的紧张,只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他眉心的印记又轻轻热了一下,这次不是“感应”,更像是一种被接纳的踏实。
王琳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山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至于我嘛,其实我也不晓得我们为何会栖息于此地,更无从知晓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然而,自我有记忆以来,我的先辈们便身负一项使命——守护着他们。”
听到这里,王琳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脱口而出:“您竟然不是灵植谷的人!”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就像被一团迷雾笼罩着一般。这些人与林山之间的熟稔程度,绝对不是普通的相识那么简单,然而林山却如此斩钉截铁地声称自己并非灵植谷的一员,这实在让人费解。
王琳的质疑如同一把利剑,直刺林山的内心。然而,面对这一质问,林山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没错,我确实并非灵植谷的人。”他的语气异常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仿佛对这一点有着十足的把握。
这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原本就心存疑虑的他更加困惑了。林山的态度如此坚决,难道他真的与灵植谷毫无关系?可是,那些人对他的熟悉程度又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