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众将在黄县府衙内议定武艺位次,又定下东莱战事部署。午后大军分路启程,主力直奔葛卢牵制魏军,六支偏师则奔赴各县,一场速战速决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帷幕。
汉军自黄县出发后,兵分七路奔赴各自目标。
关羽、张飞与诸葛亮统领主力,直扑葛卢城以牵制曹魏大军;杨再兴等六将各领千余偏师,分赴惤、曲成等六县;甘宁则率三十余艘战船,专司袭扰魏军海上补给线。
次日,关羽所率主力进至葛卢城外十里处扎营。
白日里,汉军列阵扬威,旌旗猎猎震慑敌胆;入夜后,连绵篝火燃透夜空,摆出强攻在即的架势,将城内魏军死死牵制。
曹芳派驻葛卢的守将见状,果然不敢分兵驰援其余各县,只得一心督促兵丁加固城防,死守城池不敢出战。
与此同时,杨再兴等六路偏师如利刃出鞘,各施奇谋奔袭目标县城。
杨再兴兵抵惤县,先遣细作混进城内。待到深夜,西北角粮仓骤然燃起熊熊火光,守军慌忙四散救火之际,他亲率精骑从东门迅猛突袭,不到半个时辰便攻破城池。
太史慈兵临曲成,见城墙依河而建,当即引上游河水淹灌城脚。经一夜浸泡,墙体早已松垮,次日天刚破晓,便指挥将士架梯登城,一举拿下县城。
徐晃攻打长广时,遭遇守军顽强抵抗。他却不急不躁,只传令将士将城池团团围住。两日过后,城内粮草告罄,守军军心大乱、阵脚自溃,最终开门献降。
紧接着,牟平、东牟、昌阳三县,亦被赵云、姜维、关凤次第攻克。
赵云兵临牟平,巧用周遭丘陵地势,令弓弩手抢占制高点,箭矢如雨点般压制城头守军;主力则趁势从缓坡猛攻,不多时便破城而入。
姜维谋取东牟,先遣死士扮作行商混入城中,暗中摸清守军换防规律。待到凌晨交接之际,死士们骤然发难,一举夺下城门,大军随之涌入。
关凤攻打昌阳,竟效仿杨再兴百骑劫营之法,亲率五十轻骑趁夜潜至城下,攀墙而入后直扑县衙。守将猝不及防,吓得连夜弃城而逃,昌阳遂破。
三日之内,六县尽被汉军攻克。又过五日,各路将领陆续回师,齐聚葛卢城外。汉军大营连绵十里,旌旗遮天蔽日,声势气贯长虹。
消息传至不其县魏宫,曹芳惊悸不已,围着殿中梁柱焦躁踱步。
“怎会如此?!”他扯着头发厉声嘶吼,“六县就这般没了?桓范!你当初可不是如此与朕说得!”
桓范跪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金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陛下息怒……汉军攻势实在太急,六县守兵本就单薄……眼下当务之急乃是死守剩余三县,静待徐州援军赶到……”
“援军?呵呵……”曹芳猛地踹翻案几,将手中急报狠狠掷在地上,“你且自己拿去瞧瞧,哪还有援军?徐州境内的大军,早被魏延与吴国联军死死困住,兵败亦只在旦夕之间了!”
话音落下,殿内霎时一片死寂,唯有曹芳粗重的喘息声在梁柱间沉沉回荡,敲打着每个人紧绷的心弦。
而此时的汉军大帐内,却是另一番气象。
关羽端坐帅位,丹凤眼徐徐扫过帐中诸将,帐壁悬挂的葛卢舆图上,已被朱砂圈出多处要害。
关羽声如洪钟:“方才,无论是子龙提议强攻北门,还是子义建议断其水源,亦或是伯约主张先扰后攻,皆有可取之处……”
说罢,他微微一顿,目光转向帐中始终默然的杨再兴:“振武,你静听许久却未发一言,莫非已胸有破城良策?”
杨再兴闻言起身,抱拳朗声道:“回禀大司马!正如方才伯约之见,攻取葛卢当以‘巧打’为要。”
“此城虽规模不大,却依山傍海而建,地势险要,若强行猛攻,我军必伤亡惨重。不若善用此地地理与我军后勤优势,再辅以心理攻势,逐步瓦解敌军士气。”
说着,他大步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点向葛卢城:“依我之见,首先需探明城防虚实——城墙高矮、城门方位、守军员额与军械配置,尤其需查清弓弩手布防与是否暗藏骑兵。”
“其二,细查周边地形——附近丘陵可否作为弓弩制高点、河流能否用于运兵或断其水源、以及沿海港口的守军布防与舰船数量。”
“其三,摸清城内补给命脉,粮道与水源地更是重中之重。”
言罢,杨再兴话锋陡然一顿,目光扫过帐中诸将:“眼下,港口与粮道,早已由兴霸、元福、元俭派兵截断。眼下当务之急,乃是速速探明城防细节与守军实情。”
“此事便交与我吧!”姜维当即起身,朗声道,“末将这便安排细作混入城中,三日之内定能传回详情!”
“父帅,女儿愿与伯约同去!”关凤紧跟着站起,话音刚落似觉失言,忙改口道,“末将愿协助伯约,确保探查之事万无一失。”
说着,她悄悄撇过身子,暗地里吐了下舌头,带着几分俏皮。
关羽眉头微蹙,正要开口,杨再兴已笑着打圆场:“大司马,探查周边地形之事,便交给我与公明将军吧,正好与伯约、凤妹内外呼应。”
关羽颔首应允。之后又听杨再兴沉声细解后续部署:“待探明虚实,我等便可依计行事——先令兴霸率船队佯攻港口,将守军注意力引向海边。
我与子龙则领兵直扑城防薄弱环节,寻一丘陵坡度平缓,城墙相较低矮之处,发起强攻。
与此同时,再散出消息,就说先前六县守军已尽数归降,我军向来优待俘虏,以此动摇城内军心。”
“好!”关羽猛地一拍案几,帐内木案应声震颤,“便依此计!众将各司其职,三日后卯时听令,共破葛卢!”
众将闻言领命散去,各赴其事。
回营后,姜维与关凤挑出十余名精于伪装的细作,令他们扮成流离逃难的百姓,悄无声息地朝着葛卢城门而去。
杨再兴与徐晃则带着亲兵登上城西丘陵,隐在林木间仔细丈量城墙高度,清点守军布防,就连城垛后兵士换岗的间隔都一一记下。
接到将令的甘宁,迅速在海上督练船队,战船列阵、弩车试射,只待时日一到便扬帆佯攻港口。
三日后,细作如期传回消息:葛卢守军约三万余人,且多为步兵,弓弩手不足两千。东侧城墙相较其他方位更矮,守兵也最为稀疏。城中粮草仅够支撑十日,水源全靠城西一条小河补给。
待一切准备就绪,汉军大营号角骤起,声震四野。
甘宁的船队率先发难,三十余艘战船扬帆疾进,直扑葛卢港口,船上旌旗猎猎招展,气势汹汹,似要一举夺下码头。
葛卢守将在城头望见,顿时慌了阵脚,忙调派半数兵力驰援海边,死守港口。
就在此时,城东丘陵后方忽然鼓声大作,大队汉军如潮水般杀出。
杨再兴与赵云各率千余将士,推着云梯、冲车直奔东侧城墙——那里本就是城防弱处,此刻兵力更显空虚。
守兵猝不及防,慌忙搭弓欲射,却见汉军阵中推出数十面木牌,“六县已破,降者不杀”八个大字赫然在目,守城士卒见状,顿时乱了心神,握箭的手都发起颤来。
“放箭!快放箭!”守将在城头厉声嘶吼,可城中弓弩手本就不多,慌乱间箭矢更是四散偏移,难中目标。
杨再兴瞅准这转瞬即逝的时机,厉声下令:“登城!”
云梯当即架上城墙,先登死士手持短刃,踩着梯阶迅猛攀爬而上,转瞬便逼近城头。
几乎在同时,城西方向骤然传来喊杀声——原来张飞率另一路兵马,趁守军注意力全被港口与城东战事吸引,竟悄悄顺着城西小河偷渡,从西门摸进城内,直插守军腹地。
城内顿时乱作一团。守兵腹背受敌,又隐约听闻粮草已断的消息,斗志全无,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投降,再无抵抗之力。
不到五个时辰,葛卢城便宣告攻破。
关羽率军入城后,一面命人清剿负隅顽抗的残敌,一面亲自安抚城中百姓,又传令打开粮仓赈济饥民。百姓们感念汉军仁厚,城中秩序很快安定下来。
破城次日,关羽传令全军原地休整三日,养精蓄锐。三日后,帐中众将齐聚,目光落在舆图上新标注的黔陬城上,商议起下一步的攻城之策。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六路偏师破六县,巧计轻取葛卢城。汉军乘胜欲西进,黔陬城外战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