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三人布阵之下,那可是连伪帝巅峰都要饮恨的。
却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易就死在了苏命手里!
“苦禅……苦海……苦厄……三位师叔祖……全……全死了?!这怎么会?”许久之后,一名大梵天的罗汉才缓缓回过神来。
望着眼前那三具枯槁的尸体,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苏命太强大了,强大到他甚至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思。
“一剑引长河,以时光之力夺其力,损其本源……太可怕了!”
“是啊,要知道,他才区区半帝境界啊。难不成,他……他现在就已经触摸到了帝境真意?”一名修为深厚的老祖声音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此刻看向苏命的目光已经不再是看待一个同辈,而是无比惊悚,像是在看一尊行走人间的远古禁忌!
“怪物!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还有人在咆哮,因为这种战力,便是翻遍史籍也难以寻得。
只有苏命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看都没看脚下头颅一眼。
就仿佛是随手杀了几只鸡狗一般,其手中寂灭剑斜指地面,一步步踏过染血的废墟,继续朝着大梵天深处一座最高的古老佛塔走去。
那是净世佛尊的道场,也是苏命此行的终点。
那里,佛塔巍峨,塔身铭刻着无数古老的图案。
其中,有繁复的佛门经文,也有佛陀讲道图。
一股沧桑的沉重气息,悠然自塔身之上弥漫开来。
苏命在塔前百丈处停下脚步,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扇紧闭的塔门。
“吱呀!”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沉重的塔门发出巨大的摩擦声,缓缓向内打开。
门内,一片柔和而浩瀚的金色佛光荡漾。
而在那佛光的中心,一座巨大的金色莲台静静悬于虚空。
莲台之上,净世佛尊盘腿而坐,周身流转着纯净无垢的琉璃佛光。
若非苏命知道净世佛尊干了什么勾当,否则真是只一眼看去,真会以为这是一尊超然物外的佛陀!
“你来了……”那里,净世佛尊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苏命,眼神中说不清是愤恨还是释然。
亦或者说,是一种恨到了极点,最后都已经面无表情的冷漠。
“你既然选择和牧者勾结,就应该会想到会有这一天。”苏命轻轻一笑,此刻却显得无比邪魅。
“呵呵……”听到这话的净世佛尊淡然一笑:“你说这话,就不觉得羞愧吗?”
苏命不语!
净世佛尊指了指外面的尸山血海:“你们月神殿口口声声喊着替天行道,可你自己看看。”
“你这一路行来,踏过了多少血与骨!”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
“我给过他们机会!”苏命一脸漠然:“明知有错还继续为之,那叫执迷不悟。”
“走到现在这一步,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净世佛尊不由得发出一声嘲讽的大笑:“苏命,别自欺欺人了。”
“你听听这漫天的哀嚎!你所造的杀孽,难道比我少吗?”
“说到底,你跟我是一路人!”
“你错了!”听到这话的苏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和你终究是不同的!”
“你杀人,是为了一己私欲。”
“而我杀他们,是为了这诸天万界。”
“毕竟,我的行事风格,一向就是……”
“以杀止戈!”
“可惜……”听到这话的净世佛尊轻轻摇头:“原本,我还打算与你好好相谈。”
“但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既然如此,今日本座便替天行道,度化了你这孽障!”
话落的瞬间,净世佛尊脸上的悲悯瞬间化为森然杀机!
他的身形从金色莲台之上一步站起,一瞬间,其周身琉璃佛光猛然化为刺目的金焰!
佛陀一怒,业火千里!
“也好,今日,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吧!”
苏命一声轻喝,而后手持寂灭剑,化作一道流光杀入了佛塔之内!
“轰!”
下一刻,佛塔之内便是瞬间爆发出无数道剧烈的轰鸣!
那里,金色的佛光与漆黑的剑芒在疯狂碰撞!
巨大的能量波动,使得整座由古老佛塔都剧烈震动起来。
……
而也是在苏命与净世佛尊大战的同时。
一条洁白的神舟,此刻却是缓缓朝着大梵天更深处飘去。
船头,司月朗束手而立。
任凭身后喊杀声震天,却也没有丝毫动静。
他的目光,只是一直望着更深处的位置。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里面隐约可见一座庞大的山岳虚影。
它静静矗立在氤氲的佛光云海之中,周身之上,散发着一种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的大自在气息。
“此乃灵山禁地,乃昔日阿弥陀佛道场,闲杂人等休得靠近!”
伴随着飞舟靠近,虚空中猛然出现了一道怒喝。
下一刻,十八名金身罗汉骤然在神舟前方
这十八名罗汉周身都弥漫着伪帝气息,此刻正以一种独特的排列方式立在虚空。
显然是不想让司月朗继续前行。
然而后者却仿佛是没看见一般,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任由神舟不断向前。
“结阵,灭杀来人!”
为首的罗汉见状发出一声怒喝。
下一刻十八罗汉身上纷纷冒出佛光,他们的光芒汇聚在一起,最终演化出一只巨大的佛掌朝着司月朗镇压而来。
“呵……”
对此,司月朗喉咙里只是发出一声轻笑,而后袖袍轻挥。
“呼!”
伴随着他的动作,仿佛是一道微风刮过虚空。
那弥漫着无上之力的佛掌瞬间像是鸡蛋撞在了石头上一般,直接四分五裂。
“噗!”
巨大的反噬之力弥漫而去,那里,十八名罗汉全部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也是在下一刻,司月朗已经驾驭着神兽来到了那片佛光云海之外。
此刻的他,距离那座光芒万丈的山岳已不过千丈之遥。
船头之上,束手而立的司月朗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灵山,而后沉声道:
“渡厄道友,万载岁月弹指过。故人来访,你却还在这灵山中枯坐,未免不太合适吧?”
“何不出来,你我坐而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