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姜温久嘛，”王一超取出手枪，虽然没有瞄准对方，但时刻准备着第一时间开火，“一切悲剧的起因！”
“其实并……”话说一半，姜温久忽然若有所思起来，他看了眼夜辉，又看了眼王一超，说道，“算了，夜辉他一定把当初的起因告诉了你，既然你依旧觉得我是一切悲剧的起因，那我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说完这一切后，双方又陷入了沉默，紧接着夜辉开口说道：“一超，你先出去吧，让他们下来接你。”
“夜辉……”王一超有些不敢相信，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夜辉便打断了他的疑问。
“这是由我开始的孽缘，就由我来解决这一切吧。”
夜辉的话语很平静，可王一超明显感受到了这句话所承担的重量，他深深地看了眼夜辉，这才转身走出大门，通知空中的运输机下来接他。
直到王一超走上运输机，而夜辉的身影也因为角度逐渐看不清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带着一条泪痕。
再见了，夜辉，祝你好运。
头顶的呜呜声逐渐远去了，夜辉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的沙发上坐下，一时间，两人像是曾经那般，气氛陡然变得轻松了几分。
“果然，你成长了很多啊，”姜温久重新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比起复活我的那一天，你现在倒是变得坚定了不少。”
“某种程度上，也是托你的福，”夜辉冷哼一声，半透明镰刀从手中浮现，架在肩膀上，“没有你那些特制的负面情绪和伪物干部影响我，我确实会继续迷茫一段时间。”
“但你的计划还是落空了。温久，你很了解我，利用负面情绪引起我体内的黑暗之力暴走，的确是一种良策。既然我坚持下来了，那你的计划就成了我成长的嫁衣。”
“光暗平衡，黑暗一旦变强，作为天平的另一端，光明也会同样变得更加强大——相反亦是如此。”
“总之，你失败了，但我也很好奇，那个叫做达莱克斯的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祂走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王一超无奈地说道，“祂不再回应我了，所以祂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夜辉总有一种怪异感，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于是只好问道：“祂都教了你什么？”
“不多，无非是教我用假死逃离实验室，亦或是为了证明生命本恶而带我游历世界。”
“以及，让我不断开发灵魂的力量。”
夜辉叹了口气。
“你依然觉得生命本恶吗？”
“不然呢？”姜温久冷冷一笑，他摆开双手，随后放声大笑，“这场伪物的浪潮就是一场实验，当然，你的选择无关紧要。可你的感知也看得到吧，面对灾难时人类的选择，为了活下去，有人放弃了妻儿，抛弃了父母，有的人将恩人推向深渊，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能多活一刻，最终却和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同样成为浪潮的一部分。”
“如果你依然觉得我是错的，那就来试试如何反驳我吧。”
可夜辉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说道：“这里不太适合，我们换个地方吧。”
“怎么不适合，整座城市的人都快死光了，作为战场难道不是最佳选择吗？”
姜温久冷笑着，那残忍的话语令夜辉不禁有些痛苦地闭上眼，随后夜辉再度开口道：“你的乌云遮蔽了天空，所以在这里是看不到星空的。”
话音刚落，那把燃烧着怪异火焰的大刀已经自下而上，朝夜辉的脖颈砍去。
“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些吗！”
轰！
随着一声爆鸣，整座楼房轰然倒塌，随后两道身影破开烟尘，飞跃至半空中。
“温久……”夜辉捂着肩膀，上面满是鲜血，但伤口却早已恢复如初了，“我不明白。”
“我何必要你明白。”
话落，姜温久再度冲上前，身上燃烧的红蓝火焰瞬间将斗篷焚烧殆尽，连同脸一起遮住了。
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双头大刀，夜辉连忙抬起井龙刀，咬着牙关架在身前，试图挡下这惊人的一击。
下一刻，整片天空都被红蓝色的火焰所照亮，空气也随之变得干燥、炽热，紧接着一道黑影从爆炸中倒飞而出，还不等站稳身形，姜温久已经一把抓住了夜辉的后领。
“你不是想换战场吗？”姜温久冷哼道，“那我就成全你！”
说罢，便将夜辉往空中甩去，自己也紧跟其上，再度挥舞着大刀斩向夜辉。
如果不使用全力的话，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但若是全力以赴，恐怕同样也无法持续太久。
夜黎离给予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在清扫伪物的战斗中，夜辉消耗了大部分力量，现在剩余的部分连原来的三分之一都没有了。
难道说又得让光暗之力动起来吗？可“他”还需要休息，强行动用的话，仅凭那点恢复的力量根本不足以……
还不等夜辉继续思考，两人的刀锋便再度相接，与刚才一模一样的爆炸再度出现，而这次夜辉的身形更加狼狈，连身上的风衣都破损了不少——这几乎意味着他的防御能力正在不断下降。
但同样的，借由着爆炸的冲击力，夜辉再度往高空中飞去，极快的速度甚至在短时间内突破了大气层，往地球之外的方向飞去。
“看来你真的舍不得在下面开战呢，是怕波及到那个王一超？”
姜温久嗤笑一声，一脸狞笑着旋转手中的双头刃，随后一把投向夜辉，炽热的火焰所过之处，大片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而这一次夜辉不再被动防守，而是打出了一道毁灭之力形成的斩击。
二者相碰，斩击顷刻间便湮灭了，但那把双头刃也被打偏了方向，从夜辉的身侧飞过。
“呵……”
耳旁传来一声冷笑，夜辉连忙抬手去挡，胸口却猛地传来一阵剧痛，下一刻他再度倒飞出去，这一回索性直接飞到了宇宙之中，地月之间。
“真是狼狈不堪啊，”姜温久伸手一招，将双头刃召回手中，“夜辉，就凭你这副样子，究竟能做到什么？”
说罢，在这真空的宇宙中，红蓝色的火焰再度燃烧起来，而夜辉也咬着牙关，手中的井龙刀爆发出黑红色的光芒。
在此瞬间，混乱的风暴冲散了遮蔽了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