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凄厉的狼嚎突然划破夜空,紧接着是猛虎的咆哮,声浪从夏都方向滚滚而来,震得帐篷顶上的帆布簌簌作响。林风猛地起身,龙啸剑瞬间出鞘:“果然有虎狼骑!”
话音未落,营地西侧突然传来惨叫声。哨兵的火把被一头斑斓猛虎拍灭,黑影在帐篷间穿梭,狼嗥与虎啸中夹杂着士兵的哀嚎,营地瞬间陷入混乱。
“喷火枪营跟我上!”刀影的吼声从西侧传来,他提着喷火枪冲出帐篷,橙红色的火舌瞬间照亮了半边天。一头扑向伤兵的野狼被火焰吞没,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引燃了旁边的帐篷,火光中,更多的虎狼骑冲破栅栏,黑甲黑马的骑士挥舞着狼牙棒,将躲闪不及的士兵砸成肉泥。
“毒烟弹!给老子往狼群里扔!”弑影的声音带着狠劲。百余名戴着防毒烟面罩的士兵掏出陶罐,用力砸向冲锋的虎狼骑。陶罐碎裂的瞬间,墨绿色的毒烟弥漫开来,野狼嗅到气味纷纷倒地抽搐,老虎也焦躁地刨着蹄子,眼中泛起血丝。
但虎狼骑的数量远超预想,至少有一万之众。它们避开毒烟区域,朝着营地中央的重炮阵冲锋,黑马的铁蹄踏碎篝火,猛虎的利爪撕开炮衣,几名试图操作重炮的士兵被瞬间撕碎,内脏溅在冰冷的炮管上。
“杀影!守住左翼!”林风的吼声穿透混乱,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营地东侧——那里传来更令人心悸的动静:黑雾正在帐篷间弥漫,黑甲骑士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马蹄踏在地上悄无声息,正是消失多日的黑暗骑士!
“是黑暗骑士!”风影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指挥机关枪营组成防线,子弹扫向黑雾却如泥牛入海,黑暗骑士的盔甲上只留下淡淡的白痕。
领头的骑士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覆盖着鳞片的丑陋的脸,他的长矛指向林风,黑雾中渗出暗紫色的光:“林风,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们?”林风冷笑一声,龙啸剑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光明真气与三色龙珠共振,形成一道巨大的光轮,黑雾在白光中迅速消散,露出黑暗骑士狰狞的面容。他脚尖一点,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出现在鳞片脸骑士身后,剑刃横扫,白光瞬间斩断对方的长矛。
“瞬移?”鳞片脸骑士惊怒交加,转身挥拳砸向林风。黑雾在他拳头上凝聚成利爪,却被林风周身的白光弹开。
林风引动黑色龙珠之力,掌心突然出现漩涡,竟将对方拳头上的黑雾吸了过来,鳞片脸骑士如遭重击,闷哼着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黑血。
营地西侧的虎狼骑已突破喷火枪的防线,一头吊睛白额虎撞翻最后一道栅栏,朝着重炮阵扑去。一名士兵抱着炸药包冲过去,引线燃烧的“滋滋”声中,他将炸药包塞进虎腹下,转身翻滚躲开。爆炸声中,猛虎的尸身被炸得粉碎,却也掀翻了两门重炮,滚烫的炮弹在地上滚动,引燃了堆积的火药箱。
“轰——”连环爆炸震得营地摇晃,西侧的帐篷成片倒塌,虎狼骑与大华军士兵在火海中混战。一名士兵被狼爪撕开胸膛,临死前扣动喷毒烟枪的扳机,墨绿色的毒烟笼罩了半个火场,虎狼与骑士的尸体在烟雾中堆叠,场面惨烈如炼狱。
东侧的黑暗骑士已发起总攻,他们组成楔形阵,长矛上的黑雾凝聚成毒蛇,朝着林风噬来。林风的身影在阵中闪烁,时而隐身,时而瞬移,龙啸剑的白光如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一片黑血。他隐身时,黑暗骑士的长矛只能刺向空处;他瞬移时,剑刃总能精准地从盔甲缝隙刺入,光明真气顺着伤口蔓延,将黑雾灼烧得滋滋作响。
“围住他!”为首黑暗骑士嘶吼着结阵,万名黑暗骑士的黑雾连成一片,形成巨大的黑茧,将林风困在中央。黑雾中伸出无数长矛,刺向茧内的每一寸空间,连光线都被完全吞噬。
“光明永存!”林风的声音在黑茧中炸响。三色龙珠的光芒突然暴涨,白色的光柱从茧内冲天而起,黑茧如玻璃般寸寸碎裂,黑暗骑士被光浪掀飞,盔甲在强光中熔化,露出里面缠绕着黑雾的骨架。鳞片脸骑士试图再次凝聚黑雾,却被林风瞬移到面前,龙啸剑刺穿他的心脏,白光顺着剑刃涌入,将这具躯体彻底净化成飞灰。
失去首领的黑暗骑士阵脚大乱,林风抓住机会展开屠杀。他瞬移到骑士身后,剑挑头盔;隐身至马腹下,斩断四蹄;光明真气化作无数光针,穿透黑雾直刺骑士的咽喉。东侧的战场渐渐被白光覆盖,黑暗骑士的尸体堆成小山,黑雾在晨光中消散,露出被腐蚀的坑坑洼洼的土地。
西侧的虎狼骑也已是强弩之末。喷火枪与毒烟枪的双重打击让猛兽死伤惨重,剩余的骑士被机关枪的弹幕逼到火场边缘,黑马在火中哀嚎,老虎的皮毛被烧得焦黑。
刀影一瘸一拐地指挥士兵围堵,他的左腿被虎爪撕开,血顺着裤管淌进靴子里,却依旧举着喷火枪扫射,直到最后一头野狼倒在血泊中。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营地的厮杀终于平息。幸存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地的尸体与残骸,不少人呕吐起来——虎狼的尸块、黑暗骑士的骨架、同伴的残肢混在一起,被晨光染成诡异的红。重炮阵几乎全毁,三十门火炮变成扭曲的废铁,帐篷只剩下焦黑的框架,空气中弥漫着毒烟、血腥与火药混合的恶臭。
林风拄着龙啸剑站在尸山之上,白光渐渐从他身上褪去,露出被黑血浸透的战袍。三色龙珠在体内剧烈震颤,光明真气消耗过度让他头晕目眩,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望向夏都的方向,城楼上的火把已熄灭,却能感觉到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这片炼狱。
林风沉默着闭上眼睛,龙啸剑的剑尖在地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他知道,这场夜袭是夏都的孤注一掷,用虎狼骑与黑暗骑士换来了大华军的重创。但他没有退路,身后是弟兄们的尸体,身前是夏都的坚城,唯有死战到底。
“传令,军营后退五里,工兵营,迅速布置地雷火药阵!”
林风的担忧不无道理。无论林风的大华军是不是抵挡住黑暗骑士和虎狼骑,肯定会元气大伤,如果这时候他们再偷袭,大华军又会消耗一定的战力。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战略。
用车轮战的话,确实能发挥优势。
林风的指令如冰锥般刺入晨光,幸存的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后撤,工兵营则在硝烟未散的土地上忙碌起来。他们手中的工兵铲翻飞,将一颗颗黑色的地雷埋入焦土,引线被巧妙地连接在伪装成尸块的触发装置上,火药桶则被藏在倒塌的帐篷残骸下,桶口用破布遮盖,只露出细细的引信,与周围的血污、弹壳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
退至五里外的新营地,防御工事已初具规模。三道铁丝网呈弧形展开,网眼上缠绕着锋利的铁刺,刺尖还淬了毒液;铁丝网后是两丈宽的壕沟,沟底铺满削尖的木桩,沟沿上架着三十挺重机枪,枪管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最内侧则堆起半人高的沙袋掩体,自动步枪手与迫击炮手已各就各位,手指紧扣扳机,盯着夏都的方向。
“老大,都布置妥了。”刀影一瘸一拐地走来,左腿的伤口用布条草草包扎,血渍已浸透了三层麻布,“地雷阵覆盖了咱们原来的营地,只要他们踏入那片区域,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林风点点头,目光落在夏都城楼上。那里的旗帜突然动了,密集的脚步声顺着风传过来,隐约能看到城门处涌出黑压压的人流——夏都的二十万大军,果然来了。
午时的日头毒辣如炙,夏军的先锋已抵达原营地边缘。领头的将领举着望远镜观察片刻,见营内一片死寂,只有残破的帐篷与尸骸,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林风小儿果然被打怕了,连营地都不敢守!弟兄们,冲进去,斩将夺旗者赏黄金千两!”
两万先锋士兵如潮水般涌入原营地,马蹄踏过尸块,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他们警惕地环顾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有苍蝇在腐尸上嗡嗡作响。
“哈哈哈,我就说大华军已经溃不成军了!”一名千夫长狂笑着挥刀劈开眼前的帐篷残骸。
“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千夫长脚下的土地突然炸开,地雷的碎片将他的身体撕成数块,滚烫的气浪掀飞了周围的士兵。紧接着,连锁反应般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雷阵被彻底引爆,原营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
“是陷阱!撤退!”先锋将领的吼声被爆炸声淹没。但已经晚了,藏在帐篷下的火药桶接连被引爆,火光冲天而起,将半个天空染成橘红色,士兵们的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骨骼碎裂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侥幸没被地雷炸中的士兵慌不择路地后退,却触发了更多的触发装置,黑色的硝烟中,不断有人被炸得粉身碎骨,肢体残骸如雨点般落下。
城楼上的夏军主帅见状,脸色铁青却依旧下令:“继续进攻!用尸体填出一条路来!”
后续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向前冲,他们举着盾牌组成方阵,试图突破地雷阵。但林风布置的地雷太过密集,触发装置又极其隐蔽,往往前一秒还在庆幸避开了爆炸,下一秒脚下就传来剧烈的震动,盾牌被炸得粉碎,人也随之飞上天空。
好不容易冲出火海,夏军却发现面前出现了新的屏障——三道铁丝网横亘在面前,网眼上的铁刺闪着幽光。他们挥舞长刀劈砍,却被铁刺勾住刀刃,用力一扯,反而将自己绊倒,紧随其后的士兵躲闪不及,瞬间将其踩成肉泥。
“弓箭手!射断铁丝网!”将领的吼声带着绝望。
箭簇如暴雨般射向铁丝网,却只能在铁网上留下浅浅的凹痕。就在此时,新营地的重机枪突然开火,子弹组成的金属风暴扫向被困在铁丝网前的夏军,士兵们成片倒下,鲜血顺着铁丝网的缝隙流淌,在地上汇成红色的小溪。
“迫击炮,给他们加点料!”林风的指令冰冷如铁。
数十门迫击炮同时发射,炮弹在夏军阵中炸开,火光与浓烟喷涌而出。一名夏军士兵举着盾牌试图抵挡,盾牌却被炮弹的气浪掀飞,弹片穿透他的胸膛,带出一串血珠。混乱中,有人掉进壕沟,被木桩刺穿身体,惨叫声凄厉得如同鬼哭。
夏军的主力见状,发起了疯狂的冲锋。他们推着攻城车冲向铁丝网,试图用蛮力撞开缺口,弓箭手则对着新营地的掩体射箭,铅弹打在沙袋上发出噼啪脆响。
“喷火枪营,给我烧了那些攻城车!”杀影的吼声带着火焰的灼热。
五具喷火枪同时喷射出橙红色的火舌,火舌越过壕沟,舔舐着攻城车的木板。木材瞬间燃起大火,躲在车后的士兵惨叫着冲出,刚露身影就被重机枪扫倒,尸体在火海中翻滚,很快烧成焦炭。
战斗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夏军的二十万大军在林风的防御工事面前损失惨重。地雷阵报销了近五万,铁丝网与壕沟拦住了七万,剩下的八万在重机枪与迫击炮的打击下溃不成军,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
“撤退!快撤退!”夏军主帅终于下达了撤退令,声音里带着哭腔。
幸存的士兵如丧家之犬般逃回夏都,不少人慌不择路,再次踏入地雷阵,爆炸声在撤退的人流中此起彼伏,更添了几分混乱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