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白九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开口反驳道,“快别胡说了,喜欢就是喜欢,那是一颗真心,怎么又会无足轻重?!”
应渊笑了笑,“本君的话,从来都是金口玉言,怎么会是胡说?”
白九思一愣,正要反驳,却听见花如月说道,“白九思,你不要插嘴。”
听见这话,白九思急忙转头去看阿月,见阿月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应渊。
他心知阿月心中不服,可又想知道应渊说这话的理由。
他便闭上了嘴巴,打定了主意,今日不会再插嘴,也不会再多说一句。
应渊看着花如月,笑的和善,“花如月,你可知本君方才为什么要问你冲过去是要做什么吗?”
花如月不明白,这帝君这说一嘴那说一嘴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能一次只说一件事?
可见帝君和白九思的目光都停在自己身上,花如月只好摇了摇头,板着一张脸轻声回答,“不知道。”
应渊笑了笑,“本君想要知道你的动机,本君希望你和本君想象中的一样。”
花如月轻蹙着眉,瘪着嘴角看着应渊,心中猜测着帝君的意图。
“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只是有些……”应渊想说没有脑子,又觉得这话有些过分,便改了口风,“只是有些一根筋。”
“一根筋?”花如月不满。
“对,就是执拗。”应渊补充道,“执拗的认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你的选择便是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花如月愣住,她半张着口,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知道为什么你伤害了白九思这么多次,本君却一字未提吗?”
听见这话,白九思慌了神儿,他也不管阿月还坐在旁边,伸手便捉住了应渊搭在石桌上的手,满眼的祈求。
又见应渊不为所动,他便轻轻晃了晃手臂,示意应渊不要再说。
应渊回手捉住了白九思的手腕,他拉着这手腕,将这弟弟的手放回了他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端端正正的坐好。
花如月不由自主的便开始紧张,她只觉浑身燥热,双掌手心也不住的冒着虚汗。
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她将双手虚虚握成拳头,轻轻搭在了自己大腿上,接着便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你记不记得,本君问过你,如今几岁,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花如月点了点头,应渊帝君这话,她言犹在耳,接着,她立刻答道,“我如今,十万岁,原身是鸿蒙父神的一股精气,因为本命属火,故而一直研习的也是火系的法术,至于预知的能力,小仙……”
白九思听着花如月噼里啪啦冒出来的这一通话,有些走神,又在心中惊讶,他没有想到花如月会真的认了十万岁这件事。
“阿月,”应渊放轻了语气,柔声说道,“既然你是九思的妹妹,那本君便随着九思称你一声阿月吧。”
花如月听见了应渊帝君的这句,点了点头,作为答应。
“阿月,你是九思的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
花如月更加惊讶,她睁圆了眼睛去看白九思,见白九思半垂着眼眸点了点头,示意她应承下来。
于是,她便顺着白九思的意思,也点了点头。
应渊继续说道,“我十八万年前便认识了白九思,我们一同长大,你方才问九思与我是什么关系,那我现在便告诉你,白九思是我弟弟。”
花如月更加惊讶,她半张着口,偏头看着白九思,轻声质问,“你怎么不告诉我?一万年了,你怎么从来也不说你认识九重天上的帝君?”
白九思咳嗽了一声,他唇角微不可察的轻微抽动,轻声回答,“这有什么关系?十八万年,这样的长久,总会忘掉一些人,一些事儿?”
“嗯?”花如月只觉白九思这话的语气不对,便将双手抱在胸前,轻轻晃了晃脑袋,不满的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被你忘掉?早知道你在九重天上有这样的关系,咱们两个为什么要去度什么情劫?去找找关系,不早就……”
白九思大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花如月的话,“你当九重天上的帝君是什么人,他一贯的公正无私……”
应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打断了白九思的话,见白九思和花如月同时噤了声,应渊便将方才他们二人的对话抛在了脑后,继续去说自己要说的事情。
“阿月,你可还记得孟家祖孙?”
花如月点了点头,她有些不懂,应渊为何又要提起此事?
忽的,她脑中灵光一现,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难道,难道,他们也被我害了么?”
应渊有些不忍,他想要露出个笑脸来,可事实却让他笑不出来。
“孟驰被马车撞断了腿,他当时就应该死掉……”
“不对,不对!”花如月激动起来,她打断了应渊的话,“他还那么小,他不应该死掉。”
“我知道,你不忍心,你心地善良,这一点是好的。”应渊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是,这世上最怕的便是好心办了坏事。”
花如月愣怔,她不想相信应渊的话,便看向了白九思,她希望白九思能告诉她,应渊帝君是在胡说,是在莫须有的罗织罪行。
白九思知道阿月看了过来,可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垂下了眼眸不吭声。
“孟驰,他命该如此。那一世的他,无运无命,只有早早投胎,下一世时,他的所有才华才会被人看见,才能将他的才华完全施展出来。那时,他会桃李满天下,他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画家,他的名字也会流芳百世。”
应渊微微闭目,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而不是一辈子当你的管家,只敢躲在屋中,偷偷画你的画像……”
花如月半张着口,她无话可说。
至今,她还记得,当孟驰死掉的那一天,她走进了自己从来也没有去过的孟驰的那间小房子,看着那一屋子画像时,心中的震惊。
想到那些画像,她立刻说道,“可是,你怎知他不是心甘情愿?”
应渊勾起唇角,“他当然心甘情愿,他怎么能不心甘情愿?!毕竟,他只认识你一个神仙,是你这个神仙,救了他的性命,还好心的收留他在家中,时不时,还会对他露出个神仙才有的温柔笑容来……”
花如月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她又一次看向了白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