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者?
好了,已经知道里面是谁了。
但正是因为知道里面是谁,以诺修斯才在外面站了这么久,就是不进去。
斯巴达克斯,人送外号爱酱,喜好反抗压迫者,是个肌肉兄贵。
正常来说,斯巴达克斯虽然难缠,但也没有到让以诺修斯这么谨慎的地步。
他不敢直冲冲闯进去的原因主要是——
你不会给我捏了个瞬爆吧?
就等着我走进去然后贴脸给我来发大的?
按照之前的都市守卫者的实力来看,这个斯巴达克斯自爆怕是能给灵薄狱的一角炸上天。
这换谁来谁不怕啊?
斯巴达克斯的宝具,『伤兽的咆吼(crying warmonger)』,一般来说是要在濒死情况下才会出现自爆的状况,但主动控制的话,自爆什么的,准备一下就能做到。
实在不行给自己来上几十刀不就好了?
而且这个宝具还有上升的空间,在人智统合真国中,斯巴达克斯解放的宝具名就变成了『极大逆境·伤兽咆吼(warcry overload)』。
虽然看名字好像是已经到顶了不能再往上变了的样子,但英灵的事情,岂是可以妄下论断的?
我早就受够这些繁文缛节了,白皮贫乳小萝莉都能变异成紫皮巨乳大姐姐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
说的就是你,伊吹童子。
疑似是偷取了源赖光的大雷能量,导致其从大雷源赖光退化成钢板丑御前,所以对伊吹童子恨之入骨。
诶我艹,这伊吹童子怎么这么坏啊?
也不一定,说不定伊吹童子才是受害者,是源赖光给酒吞童子的酒里面掺了核废水,才导致她变异,伊吹童子只是在复仇呢?
此事在历史上亦有记载——赖光四天王假扮成僧侣,造访鬼所在的城,在酒宴中让酒吞童子喝下了毒酒,趁众鬼沉睡之际偷袭,得以讨伐了他们。
你看,酒吞童子喝了这碗酒,都长出四只手和四只角了,腿也变成了尾巴,那皮肤一看就不正常,这不是变异是什么,这所谓的毒酒不是核废水是什么?!
受害者画像(哭)
诶,这时候就要有人问了,主包主包,那个时代哪来的核废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传说当初有几架破破烂烂的大机器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漂到了日本,恰好就在源赖光的领地里面。它们浸泡过的水里寸草不生,全是死鱼,上面还有电弧在跳。
这都是因为藏在这几架机器内部的核动力炉心发生了泄露,产生了严重的核污染。机器内部的冷却液更是被完全浸透,辐光四溢。
源赖光便是取了这机器里面的冷却液当作毒药,喂给了酒吞童子,导致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整天就知道大笑着调戏御主,精神都不正常了。
原来是这样!太阴暗了,太沉重了,源赖光。
我就知道这整天到处认不相干的人为儿子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诶我艹,这源赖光怎么这么坏啊?
我要抗议,人类裁决法庭怎么没有裁决她?
害怕.JpG
各位爱抚鸡欧玩家一定要引以为戒,不要再对着她释放宝具了。当然,我除外。
“斯巴达克斯是奴隶的解放者。”
“解放啊……那会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毫不意外了。”
以诺修斯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
“他刚刚在喊压迫者……”
目光默默移动到德拉科的身上。
德拉科算是压迫者吧,毕竟之前是……
……嗯?
不对,问题来了。
德拉科是因为以诺修斯诞生的,她的过去是假的,是空无一物的断面,那么作为皇帝尼禄的一面当然也不存在,从诞生后也没有支配过任何人。
那她在斯巴达克斯眼里还算压迫者吗?
好问题,薛定谔的尼禄是吧,只要德拉科不承认那她就不是。
好,既然这样,那斯巴达克斯刚才的压迫者是在喊谁?
以诺修斯:“……”
汗流浃背了。
压迫者?我吗?
我什么时候当过大王了,我怎么不知道?
哦,牛批,把高扬斯卡娅当成妲己,把我当成纣王了是吧?
唉,生活不易,阿诺叹气。
事已至此,以斯巴达克斯的性格,只能正面跟他对峙,再想办法了吧。
还好很久以前就从魁扎尔·科亚特尔那里学来了南美洲的至高摔♂跤之术,即便面对赫拉克勒斯和斯巴达克斯这样的肌肉兄贵也不会束手无策。
虽然后来打着打着都对这种类型的对手打出经验来了。
“对了,德拉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想着多半是有心事,才这么问你。”
“趁现在说出来吧,战斗中分心可不是好事。”
“唔……”
“你喜欢迦勒底的那个御主,是吗。”
“而且是和对我们都不同的喜欢。”
——否则你早就把她骨灰都扬了。
从德拉科这张脸上,以诺修斯横竖看出来这么几个字。
德拉科突然提到了藤丸立香,确实是让他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德拉科是在因为安哥拉曼纽的抽象操作反胃呢。
“我们”指的是beast?还是德拉科和魔兽赫这两者的集合?
大概是beast吧。
眨了眨眼,以诺修斯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就告诉她好了。
“我是喜欢立香啦,但真到了对我有足够威胁的地步,我会比任何人都更快地杀掉她。”
“放心好了,德拉科。我比你想的要无情得多,不会被女人迷住头脑的。”
“……”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德拉科叹息,转而露出很有平常感的敷衍微笑。
“没关系,余不在意。迦勒底的御主很优秀,每一个都有资格浸润余的喉咙。”
“就算骑手再怎么滥情,余也会跟着你一起喜欢她的。”
“……我就不说你是不是真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老是把自己形容得好像食人族一样啊?”
没有从大门进入,以诺修斯绕到另一边,给墙上开了个洞,带着德拉科冲了进去。
一进来,就看到站在斗兽场中央的斯巴达克斯。
他并没有如以诺修斯想象中那样身躯膨大、处于爆炸的边缘,甚至还比正常的狂战士斯巴达克斯小了好几圈。
皮肤也不是石头和尸体一样的灰蓝色,而是正常人肤色蒙上一层灰尘的样子。
身上的不是膨胀的肌肉,而是更加精悍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群。
他手中拿着平平无奇、并不华丽的小剑(Gradius),金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浑身上下遍布伤痕,有一种老一辈角斗士独有的警惕和从容。
但这种从容自以诺修斯进入斗兽场后,便立刻转化成了敌意。
无需多言,他拖着小剑就翻越阻碍,直冲以诺修斯而来。
见面五秒就开始战斗!
坏了,还真是冲我来的,但我也不是皇帝啊?
“你身上,有压迫者的气味。”
斯巴达克斯挥舞小剑,一句话直接给以诺修斯定了性。
以诺修斯后仰躲过挥砍,手掌接触地面的同时旋转身体接双腿弹起,右脚砸在斯巴达克斯的剑上。
射杀百头!
乓!
九连击凝缩到一起,小剑直接被踢成了两半。
对以诺修斯来说,近身战的理念只有一个——总之先把武器解决掉再说,其他的全都可以靠摔角技解决。
为什么是摔角技?
因为以诺修斯一直记着魁札尔·科亚特尔,等着把她的脑袋摔进地里呢。
况且大姐姐也是头一个称得上是他老师的家伙,这也算是一种骑师蔑祖的执念了。
这就导致以诺修斯的搓招技能表里,除了对爱尔奎特专用招式,秘技·提头来见之外,其他的肉搏招数或多或少都有摔角技的影子。
“压迫者,也并非弱者。”
仿佛感叹一般,斯巴达克斯说着。
他一把扔开只剩下半截的小剑,抓住以诺修斯差点溜走的脚,充分调动所能用到的每一块肌肉,正如他从前在斗兽场里面对饥肠辘辘的狮子那般。
但这一次,高高在上的压迫者跌进了比赛场内。斯巴达克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
好冷静。不对,他不是狂战士。
“德拉科!”
感受到整个身体被扯起来,以诺修斯当场求助队友。
我闻不出来是啥,德拉科还能闻不出来吗?
诶,不对,怎么说得好像德拉科是宠物狗一样啊?
“是Saber!那个味道你都闻不出来吗,作为beast可是完全不合格啊!”
怎么会有beast连七骑都分辨不出来啊?
“我知道啦,之后怎么让你训都可以,总之先通过这里再说。”
砰!
以诺修斯被砸到地上,又再度被甩起来。
地面被这一下砸出碎块了都。感觉要是换个人来这么几下,脊椎都要裂开。
但以诺修斯只被抓住了一只脚,另一只仍然是自由的。
那就用这只脚再使出一次射杀百头。
只要斯巴达克斯敢无视他的踢击,继续把他当锤子使,以诺修斯就能直接踢断他一条手臂。
但斯巴达克斯不是蠢蛋,当即松开了手,把以诺修斯扔到周围的石壁上。
以诺修斯翻滚两下,在斜坡上跑动起来。
“哼,既然是罗马的地盘,就由余来解决!”
“魔兽赫不在身边,会显得装腔作势,但是——”
“七条龙啊,化作余之手指吧!”
“『拥抱融解的黄金剧场(babalon domus Aurea)』!”
德拉科站在高处,举起圣杯。
七根“柱子”从斗兽场外的四面八方升起,望向场内的斯巴达克斯,发动攻击。
这是德拉科用魔力堆砌起来的魔兽赫的假货,比起真货来说十分劣质,但作为攻击手段也勉强及格。
但,当斯巴达克斯站在原地硬吃了这一招后,从烟尘中暴露出的画面让德拉科怀疑起了“勉强及格”这一想法。
“什——!”
德拉科难以置信。
因为斯巴达克斯赫然是毫发无伤,连毛都没掉一根。
“居然会完全无效?!就算再怎么说这也不合常理,余难不成竟然虚弱到了连自我评估都做不到的地步了吗?!”
“不。”
斯巴达克斯虽然无视德拉科,目光一直锁定在以诺修斯身上,但却对此作出了解释。
“这里的试炼,只要不是压迫者,便会自动通过。”
“而一旦通过了试炼,便无法再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原来如此,难怪他根本看都懒得看德拉科一眼,是因为对他来说,她和空气没什么区别啊。
“试炼内容就是不能是压迫者吗,难怪根本没有给试炼的余地。”
“所以我到底为什么是压迫者?”
以诺修斯还是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难不成我真当过国王?
但对以诺修斯的问题,斯巴达克斯闭口不言。
总而言之就是“我懒得跟你说,你不配听”。
但他刚刚那话,“不是压迫者”什么的,完全否定了德拉科作为皇帝尼禄和作为大巴比伦的自信啊。
德拉科反应过来之后,恐怕会气到冒烟吧。
以诺修斯往德拉科那边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站在上方的德拉科已经变成红烧小龙虾了。
以诺修斯继续绕着斗兽场的内壁奔跑,时不时像炮弹一样冲入场内给斯巴达克斯来上一记狠的,再跳到另一边,拉扯斯巴达克斯。
不跟他正面搏斗,是怕他一次性受到大量伤害,然后玩自爆。
按理来说,斯巴达克斯以Saber职阶被召唤时,宝具效果会变成“成功承受敌方攻击后会恢复体力和魔力,之后将之无效化并反射同种攻击”,但根据以诺修斯刚刚的测试,这家伙除此之外也有着狂阶的一部分宝具效果。
不是,这合理吗?
你出了个大反甲还能同时带着玉面手雷王的身份牌的?演都不演了,还是说有圣杯就是能为所欲为?
再这么打下去,以诺修斯的铠甲要被自己的拳头给打碎了。
所以,以诺修斯正在思考,怎么不战而屈人之兵。
斯巴达克斯拥有强健的体魄和坚毅的精神。
作为一介角斗士奴隶,发动的起义却有那种程度的韧性,斯巴达克斯在清醒且理智的状态下的实力不容小觑,战斗智慧也十分出色。
想要在他没时间自爆的情况下消灭他,很困难。
真是的,『伤兽的咆吼(crying warmonger)』这种宝具,好麻烦。
而且除了宝具,其他的情报也不明朗。
斯巴达克斯生存的时期在公元前七十年左右,是神代残存的末期。
在这个时期,就算你说他被某个动弹不得的神看中并降下了赐福都能说得通,更不要说天生就带着些独特天赋了。
人类之中总是会出现这样的人呢,就算到了现代也还是会出现根源皇女这样的怪物。
什么?你说爱歌酱一直在吃瘪?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咳咳,毕竟有贞德这样一个先例,以诺修斯也不好说斯巴达克斯会不会从裤裆里给自己掏一个惊喜出来,最好还是杜绝这种可能。
他是不怕,但也不想白白挨打,挨的还是自己的拳头。
想着想着,以诺修斯落到德拉科身旁。
“想到怎么对付他了吗?”
“不准用那个宝具。”
德拉科又补上一句。
“我知道了啦,放心好了。”
“这些试炼和守卫者虽然一个个都强人所难,还有点疑似针对我的倾向,但同时,我也是最容易通过它们的人。”
——毕竟是从我的情报里延伸出去的,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
“有没有办法让我的心情传递到他那里去?”
“只要有模糊的方向性就行。不如说绝对不要有具体的内容。”
以诺修斯清楚该怎么做了。
嘴炮是没用的,斯巴达克斯见惯了言语上的伎俩了。
只有让他直接「看到」才行。
“嗯,应该可以。只是先让余想一想,该怎么办。余好久没动过这方面的脑筋了。”
德拉科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但一想到以诺修斯还看着,又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那你尽快。”
以诺修斯回到场内,没有攻击斯巴达克斯,而是扣住他的双手,和他展开角力。
数分钟后。
“好了!骑手,余把你们的思想连到一起了,自己规划好要透露的程度!”
德拉科大喊道。
好吧,其实不是两人连接,而是三人连接。
——德拉科也要听捏。骑手的「心声」,自己怎么能被排除在外?
斯巴达克斯原先还不懂他们在搞什么把戏,但很快,他「看到」了。
“啊……这是——”
斯巴达克斯手足上的力消散了。
他生前为了反抗压迫者、刺穿压迫者的胸膛而战,直至最后一刻,便是因为无法接受“人也好,兽也好,无法获得所应有的地位,反而被肆意玩弄”的这个差距,无法接受他人与他人之间存在的鸿沟,那种无力改变的悲哀。
站起来,不是为了向上爬——而是为了把阶梯砸碎。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更宏大的反抗者,一个触之不及、虚无缥缈的压迫者。
啊啊啊……这是何等,何等的……
我看到了啊,自由的意志,在无人注视的暗处静静地燃烧。直至某一天,将所有的一切颠覆。
会牺牲?会流血?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打倒压迫者的路上,怎么可能没有阻碍。
这一刻,斯巴达克斯肃然起敬。
什么压迫者?这是领袖啊!
“兄弟啊,前去吧。你的道路如此艰险,比我等生前撕裂罗马的事业还要遥远不可计数的距离。”
“但你还未放弃。你的智慧如此深邃,故而未将怒火放在压迫者下的压迫者身上。”
“既然如此,这便交给我等愚人来实现。你就再度踏上征途罢!”
斯巴达克斯两眼放光。
那眼神,堪比传统断背山看到成都必吃榜,给以诺修斯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哦,哦……”
对,对吗?
对的对的,大概是对的。
所以,我速通了?
被斯巴达克斯恭恭敬敬送到传送点的以诺修斯和德拉科对视一眼,陷入沉思。
要不,下个boSS也这么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