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安排的客房位于萧家老宅的西侧,窗外正对着那片闻名鲸港的镜湖。临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平静的湖面上,将水面染成一片瑰丽的橙红,偶有飞鸟掠过,点碎一池鎏金。
傅绥尔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窗边的软椅上,“那个老女人还是这么可恶。”
姜花衫被她逗笑,看来傅绥尔很记恨被萧澜兰说是酸笋咸菜。
沈眠枝并没有加入抱怨,她目光随意打量了一圈,缓缓道:“我出去转转。”
“诶!”傅绥尔愣了愣,“你一个人吗?”
沈眠枝摇头,“刚刚收到消息,有几个小姐妹也到了,反正宴会还没开始,我跟她们一起。”
小姐妹?
傅绥尔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姜花衫摆摆手,“去吧去吧,这的环境不错,我就不去了,正好休息。”
沈眠枝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等人走后,傅绥尔双手抱胸,越想越气,“她哪来的小姐妹?”
姜花衫并不在意,闭着眼睛养精蓄锐,“多交朋友是好事。”
傅绥尔侧身看着姜花衫,“你没发现吗?自从枝枝跟周宴珩走得近之后跟我们生疏好多,她现在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了。”
姜花衫想了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单手托腮对上傅绥尔的目光,“怎么定义生疏呢?一定要天天在一起才算亲密吗?你细想一下,每次你需要枝枝的时候,她是不是恰巧都在?”
傅绥尔其实也只是随意抱怨几句,但被姜花衫这么一提醒,她立马反应过来,眸光微亮。
姜花衫笑了笑,“如果只是因为朋友没有一直陪着我们,就怀疑朋友的真诚,枝枝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傅绥尔有些不好意思,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加入,看看那个小团体是怎么个事。”
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有些摇摆不定。
姜花衫摆摆手,“去吧,放心!萧澜兰不敢拿我怎么样!”
傅绥尔眼咕噜一转,“我知道,你就想把我支走,对吧?行行行!我走我走!”
姜花衫看着傅绥尔一溜烟的背影,只觉好笑,等人走后,无精打采伸了个懒腰,眼里的松弛散得无影无踪。
*
一个小时后,夜幕彻底笼罩了镜湖,但萧家老宅却亮如白昼。
无数水晶灯盏将主宅映照得金碧辉煌,悠扬的乐曲声透过敞开的雕花大门流淌出来,与宾客们的寒暄笑语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浮华的交响。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鲸港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齐聚于此,男人们西装革履,谈笑间是风云变幻的商场博弈;女人们珠光宝气,裙摆摇曳中是无声的攀比与较量。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雪茄和香槟混合的独特气味,奢靡而醉人。
萧家的主要成员们分散在会场各处,扮演着热情好客的主人角色。
萧明夫妇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与几位政界要员相谈甚欢;萧辉则穿梭在商界巨贾之间,言辞热络;就连一向低调的萧昀,也端着酒杯,与几位文化界的名流低声交谈着。
萧澜兰作为宴会的主角,鹤立鸡群站在宴会厅最显眼的位置,身边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群追求者。
她换了一身正红色的露肩长裙,颈间戴着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妆容精致,笑容明媚,与之前在房间里那个刻薄尖锐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维与试探,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这样的聚光灯下。
“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没想到荡妇还能有洗白的一天,嗤。”关鹤和一群鲸港纨绔围簇一起,对着萧澜兰评头论足。
关楼如今是总统最热候选人,关鹤在年轻一辈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围簇的一群纨绔不敢反驳,纷纷跟着附和。
“诶,我手里还有大小姐高清无码大混战的视频,谁要啊?”
“可以啊,竟然逃过了沈家大清盘,发给我发给我,我也重温一下大小姐的风姿。”
“啧啧啧,还得是我们阿珩哥啊,萧澜兰送上门都不要,真男人!”
这群人,论门第大多数连萧家的门槛都够不上,但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喜欢言语冒犯,似乎这样才能弥补内心的阴暗。
关鹤低头喝了口香槟,轻蔑道:“这种货色,别说阿珩,就是我也Y不起来。”
“什么,你和周宴珩Y不起来?”
一群调笑的男音里突然掺和进了一声轻扬的女音,关鹤愣了愣,回头瞥了过去。
“噗——咳咳咳咳!!!姜……咳咳咳!” 关鹤被呛得说不出话,好不容易顺过气,惊疑道:“你怎么混进来的?”
姜花衫一脸嫌弃地捂了捂鼻子,“我看你们这边热闹,我一个人落单怪无聊的,就来凑凑热闹。对了……”她一脸无辜,眼里闪着恶意,“你刚刚说什么?你和周宴珩痿了?”
关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