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是一路向东北方向走,现在又被迫往西南去了。
大概走了三十多里,终于到了匪窝。
大家勒停了马,除了路知欢以外的两名女子,手脚都被绑着,嘴也堵着。
身上还有几道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的。都吓得浑身哆嗦,只敢小声哭泣。
而路知欢一只手紧紧拉着小六,眼神四处张望,只想记住地形。
旁边还有个唠叨鬼段流筝,“锡山县离这里很远,这两年匪患猖獗,前些时日京中有消息传出,皇上会派邓将军带兵剿匪。”
996知道,邓兆年,原本是段流筝手底下的副将。
现在能被封为二品将军,都还是段流筝的功劳呢。
剿匪也是在半个月后。
是邓兆年追赶剿匪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段流筝的尸体。
这才把他带了回去。
然后在段流筝的葬礼上,邓兆年才得知是段流筝的养子段金鹤为了继承侯爷之位害了他。
便想要为他报仇,私底下搜集证据。
但是段金鹤背后还有人,察觉到邓兆年的行动,在他妻女出行时,故意惊马翻了马车。
当场殒命。
而他的下场也很凄惨。
……
寨子坐落在半山腰,周围都是用粗木和石块儿垒砌而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正中央是一片夯实的泥地广场,四周放置着一些石锁和兵器架子。
广场四周有些木屋还有一些茅草屋。
一大群土匪正围在一起掷骰子。
看到老大他们回来,一窝蜂似的都涌了上来,吆五喝六的声音不绝于耳。
乱成一锅粥了。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汗臭味儿和牲口粪便的味道,属实是太难闻了。
很快,路知欢和那两个女子被单独带了下去,而段流筝的“身体”还有小六就被关进了不远处的柴房里。
段流筝的魂体一直跟着路知欢来到了单独关押她的地方。
一间狭小的土坯房,一扇小窗户,一张破木板床。
门口还有两个汉子看着,木门哐当一下被关上,还落了锁。
路知欢心里直打鼓,面上带着明显的不安。
段流筝飘到她身侧,声音低沉而稳定的安抚她,“别慌。”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开始向路知欢复述他这一路的观察所得。
“山寨依山势而建,易守难攻,而我们目前所处于东南侧。
目测可见匪徒约四十多人,多为青壮,很显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但匪徒构成复杂,毕竟不是所有的山匪都住在山寨里,他们大多人都分布在附近的村落里。”
他见路知欢一脸似懂非懂的样子解释了一句,“这些匪徒的家属大多都是知情的,甚至还参与后勤。他们更多的作用就是做饭,放风,送信儿。”
路知欢点点头,“意思也就是为了避免被官府一锅端了!”
“不是。”段流筝看着她,“我是说,即使逃出去了,也不要向山下的村民求救。”
路知欢恍然大悟,“哦,那有可能是在自投罗网哈!”
但现在的问题是她都已经被关起来了,想逃跑实在不容易,毕竟这山寨四五十人呢。
段流筝神色凝重,他很快就想到了对策,“听着,时间紧迫,我教你几招。不求制敌,只求一击毙命,或者致残。但只能在人少的时候用,为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听懂了吗?”
路知欢面露惊喜,疯狂点头,“嗯嗯嗯。”
996躺在段流筝的“身体”旁,丝毫不见慌张之色,反而很惬意。
就在刚刚他听到那个独眼龙大当家说要把宿主嫁给三当家的,当压寨夫人。
他瞬间就不着急了,还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他抬手,捏了捏段流筝的脸颊,“放心吧,我有道具,今晚让你当新郎,好不好,嘿嘿,我有法子的。”
而此时的段流筝感觉到脸颊上传来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痒意。
“我准备好了,开始吧!”路知欢眼睛紧紧盯着他。
段流筝忽略刚才的异样,并指如剑,点了点自己的双眼,“第一招。”
“当匪徒近身时,尤其是欲行不轨,门户大开,你可用食指与中指插其双目,不必犹豫,务必稳准狠。”
路知欢:“……”
好了,她已经知道第二招和第三招了。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段流筝的下三路。
“所以,下一招是不是对下阴?”
段流筝说的一本正经,“那是第三招,第二招是对喉部。”
他抬手指向了自己的喉结下方,“此处为‘廉泉穴’稍下,乃呼吸之要害。”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范了一个迅猛的劈砍动作,“用你的手刀,或者手肘,全力击打,中之,可令其瞬间窒息,丧失行动力。”
路知欢此时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不说她也会呀!
段流筝看着他的表情就猜到了她的想法,“怎么?瞧不上这几招!那你大可一试。”
“试试就试试。”路知欢说着就朝他比划了几下。
她迅速出手……
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完了!
她咋眼睛会了手不会!?
一整个手忙脚乱,对段流筝来说,行动慢极了,还找不对位置。
他一副早就看透了的表情,眼睛紧紧盯着路知欢,无奈道,“现在可服气了?”
路知欢抠着手指,点头。
段流筝动手做起示范,“切记,对敌之时,不可有半分犹豫,不出手则已,出手便须倾尽全力,直击要害不留余地,明白吗?”
“明白!”路知欢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动作,一口气将这三个阴狠毒辣却无比实用的招数,反复练了又练。
段流筝虽然是魂体,但仍然能陪她对练。
路知欢觉得这三招只有第三招最实用,最省力。
所以她练的最多的就是第三招,用力所能及的一切方式,手抓,脚踢,膝顶。
毕竟这是男子最脆弱之处,可瞬间瓦解其战斗力。
路知欢时不时的就偷袭段流筝,他一开始还能应对。但后来,路知欢一直攻击他下三路。
看着路知欢对他这般出手,段流筝心里不知怎么,就说不出的别扭……
天渐渐黑了。
外头传来了一阵阵热闹声。
路知欢趴在门缝上听了听,只听到什么喜酒?什么新娘?什么拉出来拜堂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