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欢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翻了个白眼,“还以为镇国公有多厉害呢,拿下拿下,喊三回了,自己被拿下了吧,哼!”
穆惊辞真是服了小祖宗的这张嘴,“好了好了,送郡主回府。”在镇国公要吃人的眼神中,加了一句“闭门思过”。
他摆摆手,让人把韩景明和刘茵茵一并带走。
众人又开始一顿议论纷纷,搁谁被算计了,也气的够呛。
镇国公夫人周氏手持佛珠,出现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镇国公被人带走,面上毫无波澜。
下人们面面相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有咱这位一向恃宠而骄,以半个女主人自居的宠妾。
玉姨娘。
哭的梨花带雨,哭天抢地,“我的景儿啊,我的茵茵啊,国公爷呀!”
是啊,最该哭的就是她,她怎么会不哭呢,毕竟这府里,她唯二的两个依靠都被人带走了。
玉姨娘一抬眼,正好看见周氏夫人她神色平静的站在大门口,嘴角还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丝冷笑?
心头那股邪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都这个时候了,这个不得夫君喜爱,只会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正室,她还能摆出这份气定神闲的模样。
感情被带走的不是她儿子呗!
她扭着腰肢上前,习惯性的用那副娇滴滴,又略带讽刺的语气开口。
“姐姐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咱们家老爷遭了如此大难,您这当主母的不赶紧去打点关系,帮忙疏通疏通,怎么像是个局外人那般?”
她话风一转,“也是,您啊,这辈子没得到过国公爷的半点怜爱!”
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捂住胸口,矫揉造作起来,“自然是体会不到妹妹我这心如刀绞的滋味……”
若是以往,周氏也许会懒得理她,假装听不见。
但今日,不同了。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落在玉姨娘的脸上。
其实她的年纪比玉姨娘还小,这么多年,常年礼佛,府中大小事物几乎不怎么过问。
皮肤保养的比玉姨娘还要好,甚至连一丝华发也无。
今日,周氏没有了以往的隐忍和漠视,只剩下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和积压多年的厌烦。
她抬手,狠狠的扇在了玉姨娘那张保养得宜的脸蛋上。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把玉姨娘打懵了,她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周氏,“你……你敢打我?”
周围的奴仆们也惊呆了,大气不敢出。
周氏甩了甩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冰,“蠢货!”
“国公爷在时容你放肆,那是他昏聩,如今他自身难保,你还有心情在我面前耍威风。”
“安乐郡主有句话说的对,”周氏看向玉姨娘,脸上的讽刺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有什么样的姑姑就有什么样的侄女。”
周氏第一次这么牙尖嘴利,“玉姨娘,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给自己找个后路。
而不是在我面前继续逞威风,我可不是那个姓韩的,我不会惯着你。”
“周氏,你疯了?等老爷回来……”
周氏头也不回,“那就等他能回来再说。”
周氏心中冷笑,还指望他回来,真当他姓韩的,有天大的本事了!
这么多年,他拥兵自重,早就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走过了拐角回廊,周氏缓缓吐出了一口积压多年的浊气,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对着身边的嬷嬷淡然道,“给韩妃娘娘送个口信,告诉她,该向皇上表忠心了。”
路知欢根本没有回端王府,更没有闭门思过一说。
刚刚还亲眼看到了正室收拾嚣张小妾的一场好戏,几乎面对面的那种。
她是来拿那些被镇国公转移后的密信的。
而这些密信,就被他藏到了一个看似危险,实则一点也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