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选择离家出走,那就不要回来。”张秀年说道,“你有了新的家庭,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当年也是有苦衷的!”严民中不理解自己母亲为什么和自己这么计较,“难道我就必须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吗?”
“她家世也不好,为什么您同意她和严格在一起,却非要让我和莲生分开?”严民中质问道。
在来之前他了解过一点,知道严格现在有个女朋友,但她不是海市的人,家境也不怎么好。
而张秀年却没有阻止她和严格在一起,这让严民中感觉很是不公平。
“我不看家世,我只看人。”张秀年冷哼一声。
“你要是想要谴责我,那就滚吧。”
张秀年发现自己这个儿子不仅听不懂人话,智商也跟不上。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家世才不喜欢的胡莲生。
张秀年拿起手里的包,孙晓菁和严格见状跟着她一起起身离开。
严民中此时耍起了无赖,挡在门口不让她们出去。
“妈,您难道真的不愿意帮我吗?”严民中神情难过,“以后我可能就要流落街头了。”
“我是您儿子啊,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您现在就帮帮我吧。”
“没有层峰,还有别的……”严民中絮絮叨叨地说着,“您帮帮我,这是我好多年的心血,我不能看着它破产。”
“你可以闭上眼睛,这样就看不见了。”张秀年不为所动。
那都是她攒下来的东西,都是以后留给晓菁的。
她才不给嫌弃自己又想要自己东西的白眼狼。
站在张秀年身边的孙晓菁侧过头去,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笑出来的面容。
而严格则是直接多了,直接笑出了声。
他平时就知道奶奶很严肃,没想到还会说冷笑话。
看着严民中还想要继续说什么,严格直接上前把他拽开。
“你挡路了。”严格眼中没有任何表情。
看到严民中被阻拦,胡莲生和严立恒连忙上前。
胡莲生看向张秀年,眼中满是恳求:“我知道这些年来您一直对我有意见,但我对民中的爱是真的。”
“如果我在这里碍眼,我可以离开。”
她确实是真的爱严民中,也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
胡莲生知道张秀年一直不喜欢她,当年还让她和严民中分开。
迫于无奈之下,两人分手了,听到严民中订婚的消息后,胡莲生没有得到任何解释。
她伤心之际离开了海市,后来又因为思乡回来了。
此时虽然物是人非,但两人还是鼓足勇气从严家跑了,跑到了一个没有人阻拦他们的地方。
自从遇到严民中后她没有再吃过苦,她也愿意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
严民中很爱她,两人有了孩子后生活变得更加美满。
有时候胡莲生也会想,想张秀年会不会后悔阻止他们在一起。
如果她没有阻止的话,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和她好好过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莲生也逐渐不会去想这件事了。
现在她有爱她的老公,还有懂事的孩子,她过得很幸福。
偶尔严民中也会想张秀年,但想起她棒打鸳鸯的样子很快又将这股思念摁下。
整整二十年,他一直都没有和张秀年联系过。
严民中心里甚至有些快意,他觉得母亲这些年来肯定很难过,也很后悔让自己离开。
他要告诉她自己不是她手中被操控的傀儡,他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她后悔和自己道歉,他说不定就会回来。
以母亲的能力,她不可能找不到自己。
让严民中意外的是,母亲她竟然也没找过自己,这对母子从那之后就开始了一场冷战,,两人都不愿意率先低头。
如果不是因为公司出事,严民中也绝对不会在这时候回来。
他想象中的场景,是他功成名就地带着妻儿回来,然后让母亲感到后悔。
但现在突发意外,他只能狼狈地回来。
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孩子,两人再怎么吵架她都不会和自己计较的。
“莲生!”严民中拉住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你再离开。”
张秀年不想看两人的互动,趁着严民中松懈之际从门口出去了。
孙晓菁看了严格一眼,他拉着孙晓菁的手腕也迅速逃了出来。
“爸,奶奶她们走了。”严立恒出声提醒道。
等到严民中回过神来,发现那三人早就走出去了,根本没有停留。
一时间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严立恒从来没有见他爸脸色这么黑过。
他试图想要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总不能说奶奶她们就是开个玩笑,这肯定会火上浇油。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限制,严立恒觉得他们一定会打起来。
“民中。”胡莲生声音焦急,“我们该怎么办?”
她没想到张秀年心这么硬,好好的一顿饭直接变成了吵架。
“没事,母亲她肯定不会不管我的。”严民中咬牙。
如果他出了事,最心疼自己的肯定是母亲。
求和不成,严民中心里又有了另一个想法。
“晓菁,我刚才表现得是不是特别棒?”严格探头凑到孙晓菁面前,一副求夸奖的样子。
“小严很棒。”孙晓菁随意地点点头,直觉告诉她,严民中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他现在算是走投无路了。
严格见孙晓菁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飞快地凑到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孙晓菁推开他的脸,犹豫地看向张秀年:“奶奶……”
这件事归根到底是严家的事情,她插手会有些冒昧。
虽然张秀年和严格早就把孙晓菁当成了一家人,但这件事是他们三个的矛盾,也该由他们三个解决。
她今天顶多算是充数还有蹭饭的,顺便怼一下过过嘴瘾。
“不用担心。”张秀年笑了笑,“他这个人我最了解了。”
正如严民中说的那样,之前的张秀年是最爱他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
对于这个儿子,张秀年甚至可以猜到他想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些威胁她的话,之前就不管用,现在依旧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