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能吃苦,怎么你就不能吃?”严格反问道。
这个人严格都不想把他称为父亲,连晓菁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不对,他根本就不配和晓菁相提并论。
“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严民中怒拍桌子,“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严格他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有上梁做榜样,他也是跟着学的。”张秀年说道,“毕竟当年你为了一个女人,连母亲都不要了。”
她到现在还记得对方因为胡莲生一直和自己作对,甚至还各种顶撞自己,说她不配当母亲。
张秀年当时就给了严民中一个巴掌。
当年她是觉得胡莲生身份配不上严民中,但联姻的事情她也没有强求。
她问过严民中,他要是想和胡莲生在一起也可以,但必须登报和她断绝母子关系。
张秀年不相信胡莲生和严民中在一起真的什么都不图,如果他没有钱了说不定就可以看清胡莲生的真面目。
严民中最后答应了和严格母亲联姻。
是他自己答应的,却非要做出一幅是自己逼他做的。
张秀年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和胡莲生断了联系,以后他会慢慢改好。
结果没想到他老实了几年后又和胡莲生有了联系。
当年在严民中订婚后胡莲生就离开了,所以严民中才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在胡莲生回来后,严民中又开始了为爱对抗全家。
张秀年看着自己这个恋爱脑上头的儿子,恨不得把他赶出家门。
她告诉严民中,他现在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人,结果他却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不能离婚。
严民中想要和严格母亲离婚娶胡莲生,但张秀年一直都不同意。
两家合作很深厚,这门婚事不是他说离就离的。
而且这门婚事是他自己点头的,两个人孩子都有了,现在又在这说感情不合。
如果不喜欢严格母亲,当初他就不该点头。
张秀年一直觉得对不住严格母亲,所以一直死死摁着严民中不让他离婚。
没想到他直接一气之下拿着钱和胡莲生跑了。
这让张秀年觉得自己教孩子教的很失败,以至于她刚开始带严格的时候对他很严,生怕他会像他父亲那样被自己惯成那个样子。
后来看着自己孙子被欺负了都不敢告诉自己,张秀年抱着他安慰了很久,又开始反思自己对他是不是太严了。
“妈,我爱的一直都是莲生。”严民中辩解道,“如果不逼我,我当年娶的人应该是她。”
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莲生,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体贴地陪伴在自己身边。
严民中对严格母亲没有什么感情,对方性子要强,每次和她说话都能吵起来,后来她生下严格后才变得温柔了点。
但他的心一直都记挂在离开的胡莲生身上,两人感情也没缓和多少。
“我没有逼你。”张秀年说道,“你和她在一起我不反对,我只是让你和严家断绝关系。”
如果严民中真的和自己断绝关系,在他结婚的时候自己一定会送他些钱当贺礼。
但也就这些了,她以后不会再帮他。
严民中强忍着没有顶嘴,这难道不是逼他吗?
逼着他和莲生分手。
“难怪看到您的时候我就特别讨厌您,恨不得和您断绝关系。”严格恍然大悟,“原来是遗传啊。”
张秀年怕他遇到自己父亲会心软,所以经常跟他讲起严民中的事情。
她没有让严格去恨严民中,只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去将精力投到不值当的人身上。
孙晓菁听到严格这句话,用拳抵在嘴边轻笑一声。
“孙小姐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胡莲生注意到孙晓菁的动作,心里升起一股气。
严格对严民中有怨言,她能够理解,但孙晓菁只是个没有过门的女朋友。
“还好吧,对于你们不需要态度好。”孙晓菁说道。
对于想要拿她的钱去补贴的人,孙晓菁做不到态度好。
他们是明晃晃地来要钱的,孙晓菁不会让他们拿走一分钱。
层峰一半是自己的,严格那一半也是她的。
“所以这件事你到底答不答应?”严民中感觉自己的怒火快要憋不住了。
“我年纪这么大耳朵都没有聋。”张秀年在一旁淡淡补充道,“你要实在没有钱,我给你点去医院治治耳朵。”
就当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严格说完这句话故意顿了顿,“还是不行。”
在缺少父亲的这十几年里,严格以为自己早就遗忘了对方的存在。
直到他回来,身边还多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弟弟。
严格这才明白,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严民中。
他会永远讨厌他,讨厌这个没有担当的父亲。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去变卖你们的房子。”严格没有遮掩,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说不定还能少往里面贴点钱。”
看到自己讨厌的人过得不好,他就开心了。
“所以你就是故意来耍我玩的?”严民中此时要是再反应不过来他就是蠢货了,“严格!你的品行实在是太恶劣了!”
“妈,您到底怎么管的他?”严民中看向张秀年,“我在这里低声下气地求他,他倒好,一直在这里戏耍我们。”
张秀年抿了一口茶水,悠哉悠哉地说道:“严格再如何,他也比你强一万倍。”
她很是纳闷,严民中和严格都是她从小带大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张秀年觉得,这都归功于严格母亲。
当年严民中和胡莲生跑了,严格母亲虽然身子骨不好,但却还在帮自己分担公司里的事情,无论她怎么强硬地让她在家休养,她都会偷偷帮忙。
而且严格向来尊敬自己,如果没有她的同意,严格也不会不给他面子。
严格是个好孩子,他不会哭闹着说自己受了委屈。
这不代表张秀年看不到严格的难过,她会为他做主。
就像小时候那样,只要她还活着,她就不会让人欺负她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