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的效果几乎立竿见影。
一股温和的能量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腹部的伤口传来一阵麻痒,撕裂般的疼痛显着减轻,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知朝缓缓直起身,感受着体内恢复的力量。
大蛇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才重新提起话题,语气里带着纯粹的好奇:
“所以,佐助的结局是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
知朝抬手擦去嘴角残留的苦涩,眼神冷了下来: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反正,他不会再回到你这里了。”
“啧啧,真是可惜。”大蛇丸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脸上却看不出多少真实的惋惜,“我还以为他如果成功杀死了你,我就能顺理成章地得到他那具潜力无穷的身体了呢。”
大蛇丸这种亦正亦邪、喜怒无常、行事逻辑完全基于自身兴趣和求知欲的作风,让知朝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他每一次出手相助或是背后捅刀,似乎都只是一时兴起,或是为了满足某个突如其来的探索欲望,根本无法用常理去揣度。
“大蛇丸……”知朝看着他,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许久的问题,“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充满疯狂思想的脑子,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
她看着大蛇丸那双非人的金色蛇瞳:
“你帮我,却又算计我。你承诺不给佐助咒印,却又教他各种忍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观察和实验吗?”
“目的?”大蛇丸拖长了语调,舌头无意识地舔过嘴唇,“知朝,生命的奥秘、忍术的极限、世界的真理……这些不都是足够吸引人的目的吗?至于你和宇智波的那些纠葛,呵,只是恰好发生在通往真理道路上有趣的插曲罢了。”
他向前倾身,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充满了蛊惑力:
“就像现在,我对你身上发生的变化,对你对待危机的态度,以及你那足以颠覆忍界的计划,就非常非常感兴趣。时间……似乎在你身上留下了与常人不同的痕迹。这难道不是最迷人的研究课题吗?”
知朝看着他:“我不是你的实验品。”
“当然,”大蛇丸耸耸肩,语气轻松,但眼神里的探究欲丝毫未减,“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吗?至少目前还是。所以,作为合作者,这次让你回来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是关于符文吗?”
大蛇丸点点头:“没错,跟我来吧。二代火影大人,还在等你呢。”
知朝跟着大蛇丸穿过一条光线晦暗的狭窄甬道,来到了另一处更为宽敞,同样充满各种精密仪器和卷轴古籍的实验室。
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的具体布置,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就如同旋风般从角落的黑暗里猛地窜了出来,带着激动无比的哭腔,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知朝——!终于见到你了!呜呜呜——!不枉我在这里蹲守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太好了!呜呜呜——!”
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知朝伤口一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那熟悉的声音和红色的头发让她瞬间认出了来人。
“香磷!?”
一旁的大蛇丸略带无奈地解释道:“她很早之前回来基地,没找到你留下的卡片和信息,就像疯了一样在基地里到处乱窜搜寻,吵得我不得安宁。我实在是没办法,就告诉她你可能会来这里,让她在这边等着了。”
他金色的蛇瞳扫了一眼紧紧抱着知朝不放的红发少女,补充道:
“反正,接下来工作,正好也需要一个查克拉感知敏锐的帮手。”
香磷根本不管大蛇丸在说什么,只是抱着知朝又用力蹭了蹭,结果不小心再次碰到了知朝的伤口。
“嘶——疼……”知朝忍不住轻呼出声。
香磷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她身上弹开,慌乱地上下打量她,眼镜后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担忧:
“怎怎怎么了?!知朝你受伤了吗?!严重吗?是谁干的?!告诉我!我这就去揍飞他!”
她挽起袖子,一副立刻就要找人拼命的架势。
知朝看着她这反应,心里一暖,连忙扯着嘴角笑了笑安抚道:
“没……没事的香磷,只是小伤,已经快要好了。”
她注意到香磷胸前挂着的那枚她送回来的贝壳,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贝壳你收到了啊,很配你,戴上真好看。”
果然,香磷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她脸颊泛起红晕,宝贝似的双手捧起胸前的贝壳项链,骄傲又开心地说:
“这可是知朝你送给我的!我当然要好好珍惜了!那个臭狗每次都想碰,被我好好地教训了一顿!”
她挥舞着拳头,气势十足。
看着眼前活力满满,甚至不惜和由川乌打架的香磷,知朝几乎能想象出那鸡飞狗跳的场面,不由得失笑。
这份久违的温暖和单纯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闲聊的话,能不能先暂时放到一边?”
一道冷硬,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这短暂的温馨。
千手扉间神色冷峻地走了过来,银发红瞳,周身散发着如同冰窖般的寒冷气息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直接略过香磷,落在了知朝身上:
“你,跟我过来一下。”
“诶……好可怕的人……”
香磷被扉间身上那股无形的冰冷气势冻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知朝身后躲了躲。
知朝抱歉地笑道:
“香磷,那我先过去一下……”
她刚迈出一步,香磷却拉住了她的衣袖,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依赖:
“等一下,知朝。你别走,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万一你突然又消失了怎么办?就像上次一样……”
知朝看着香磷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心里也是一阵酸涩和苦恼。
她也想和香磷好好聊聊,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由川乌有没有再惹她生气,基地里有没有发生好玩的事……
可是,眼前这么多事情,根本没有时间让她悠闲地叙旧聊天。
她反手轻轻握住香磷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尽可能温柔而坚定地保证道:
“放心,香磷。等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海边捡贝壳,捡很多很多好看的。”
香磷看着知朝认真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小声说:
“…… 那说好了哦,不能再骗我了。”
“嗯,说好了。”
知朝对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转身跟上千手扉间的脚步,朝着实验室深处的区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