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生日当天的餐食已经搞定了，剩下来的事情就只有乐队和花艺这两部分。这就巧了~在乐队方面，胡之菲有一定的人脉，她毕竟在苏州混过酒吧街。
或许她还会去找李驰帮忙，不过，我就装傻，没打算过问了。
我也不知道胡之菲在来之前还说了几句要我当心李莉的坏话，现在怎么又突然对李莉好起来了，我也不懂。
但胡之菲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坚信。
大家初次见面，还算挺其乐融融的，我也自然接过了找花艺师的工作。我想起我包里还留着梵西花艺的名片呢。
上回接受了何老板的免费帮忙，又没机会在何老板这里消费，所以我早早想好了会场的花艺要联系何老板来布置。
能给到何老板一些生意做做，也算是投桃报李。虽然何老板的花卉名贵，价格都比同行要高不少，可是账不是这么算的，人与人之间，要讲感情，最好是有来有往，互惠互利，这样对大家都好。
何况，李莉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女人对花的鉴赏能力，好比对服装和珠宝之类的，绝不可能含糊，我若是拿公司展会上用的那些普花普草来打发李莉，不说李莉瞧不上眼，连我自己也过不了心里那关啊。
李莉平时可没少照顾我呀，请我吃饭就好几回。
何况，还有申总这一层的原因在。
说起申总，他刚才发来消息约我晚饭见。
他是在追求我吗？还是在和我发展一种casual relationship？
我希望是后者。
对此刻的我来说，任何一种颇为正式的男女关系都是负担，但我又不得不承认我也需要爱人，所以我好像已经在不经意间，走在了成为“渣女”的道路上。
……
“怎么样？看你忙了一下午，李莉的生日宴准备得差不多了吗？”
申总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排骨，桌上放了一双公筷，一看就是张嫂的手笔，晚餐是家里的保姆张嫂做的，她很讲规矩，或许也是家政公司的要求。她做完饭并不上桌吃饭，而是在厨房里简单对付两口，然后等我们用完晚餐收拾完毕再下班。
如此一来，保姆的存在感真的低到仿佛没感觉，大概高级的服务都是像这样，服务员和背景融为一体，只需提供便利，不必刷不必要的存在感，以免令人感觉不舒服。
我朝厨房那边轻瞄了一眼，然后回申总的话：“餐厅和乐队都搞定了，那家花园餐厅有两层，顶楼是间带露台的包厢，可以坐二十个人，包场的价格也不贵。”
经济下行周期，对穷人来说是通胀（因为收入变少了嘛），可是对富人来说却是通缩（财富体量足够大有更多的稳定收益，而花销却因为各行各业的卷，支出反而有所减少）。
“一晚上多少钱？”
“三万。”
申总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确实不贵啊”的表情。
的确，这次生日花销，之前申总说了由他全部承担，李莉是那种看得懂眼色的人，而作为承办人的我也在尽量把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因为申总是我的老板啊，我只是尽力做一个好员工啊。
我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又详细说：“不过，餐费是另算的……餐厅的Setmenu费用每个人均1800，再算上酒水，大概人均3000吧。15个人，餐费一共就是四万五。餐费这块是这样，其次是邀请乐队的出场费，现在谈下来是三万，还有花艺和布置这些，也用不了多少……我看，十五万的预算已经绰绰有余啦。”
我想了想，又贴心的补充了一句：“而且，餐费还打了八折，因为胡之菲和我一起去的，然后被经理认出来是知名网红，就做了个人情价，至于乐队这块，胡之菲也有相应的人脉，所以总的来说还能再省一省。我看别说十五万了，可能最后找你报销的话，十万也够了。”
申总笑了笑，说：“你还挺会算账的啊。帮我省钱啊。”一边说着，又给我碗里夹了块咖喱鸡。
我忙说：“够了够了，我快吃不下了。”
我怎么可能吃得下，他一直都在投喂给我。
“吃这么少？难怪这么瘦。”申总挑了一下眉，认真对我说，“你要多吃一点啊。”
我对着申总眨了眨眼睛说：“我一点也不瘦啊。”
对啊，相对来说，我是骨架小肉多的类型。
申总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手又帮我去盛汤。
我看他没接茬，便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我妈妈说的，不会算计一世穷。”
申总便用逗小孩儿的语气和我说：“可是总算小账，也发不了财啊。”
我也是闲的，与他抬杠道：“因为你是大老板，一出手就是几千万的项目。我们小老百姓过日子都是算着过的。和你不一样嘛。”
申总又说：“我也是白手起家。其实人和人也没差多少的。能不能挣钱都是一个转念的事。”
“怎么转念？”我来了点兴趣。
“多看看大趋势，别总低头走路。”
我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敢苟同：“现在的大趋势就是各行各业都在收缩，钱难赚。连做直播带货都没有以前好做。我闺蜜都转做幕后了。”
申总歪了一下头，回了我一句：“我不是在说这个。”
“那您说什么呢？”
他戳戳我的胳膊肘：“喝汤喝汤。这鱼汤张嫂炖很久，你多喝一点。”
我端起碗喝汤的时候，还不忘抬杠了一句：“我以后不敢来你家吃饭了。会胖~”
他笑笑，不语。拿起手机看了看，动动手指像是发了条消息。
等我喝完汤，他对我抬了抬下巴：“把钱收好。”
我瞥了一眼手机，发现上面是转账过来的“两万”，心里便想着，今天确实付了两笔定金，刚好余额吃紧，刚要点确认，然后发现不对了。
不是两万，是二十万。
我惊讶地抬头看看申总：“您打错了。定金不需要这么多。”
“没错。”他淡定地喝着汤，打量我一眼说，“我们之间需要分这么清楚吗？生日的费用先打给你，你看着办，我相信你。”
“那……”我还是摇了摇头，“那还是不行，用不了这么多。”
“多退少补，你先收了，等生日趴体结束后，再说。”
他从我手里夺过我的手机，点了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