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的云月,见那多次踏足极云端的除她与炎心以外的第三人正朝着她靠近。云月下意识绕到亭后躲藏,虽她看似一端庄优雅女子,但既与炎心有交集,定非泛泛。
她屡次到来皆对炎心毕恭毕敬,且她人身是自由的、自由进出与来去自如,那便不是受到炎心的操控才如此服从于他。极有可能是……
云月不经意一抬眼,她已来到面前,眸光互对之时,云月竟看到她眼中的清澈无暇。
她不是魔……
云月并未开口,而是将身躯探出,不再藏躲。
却是见她眉眼颦蹙,面上挂满了疑虑与不明。
竟不是凡魂……
一靠近这缕魂儿,魔兽便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且竟极似那天神。
前下遭受了炎心大人的攻击,竟分毫看不出有何损伤,看来这不入轮回的魂儿果真有不一般之处……
就在云月揣摩她的来意之时,她便开口了,声音绵软轻柔,让云月终于获得了与这些时日一成不变的冷峻不同的感触,只是她之所问竟是让云月无言以对。
“你是何居心?”
魔兽问道。
她是何居心……
云月一时茫然不已,不知如何作答,继而望向云端处。
她的居心是何……
若要论,她身为云神,是极云端的掌管者,理当出现在这处。只是……若再追溯到起始之初,极云端是鬼泽演化而来,倒是她鸠占鹊巢、喧宾夺主了。
再论,她是抵御魔族的一份子,若可竭尽其所能,她定当不遗余力。
且,魔族与天界之间积攒的冤仇,归根究底,亦是自她的前世之身而起,她更是责有攸归、不容推卸。
但,她对此虽始终是一无所知、继而才后知后觉,可她从未质疑过任何,她始终相信神尊所作之决策,也正视她所该去履行的职责,虽她如蝼蚁、不堪一击。
“缘何不作答?”
见她不回话,魔兽怒气便突地升腾。炎心大人冷峻孤傲、不苟言笑,不愿开口便就算了。区区一缕魂儿,也自视清高……
魔兽随即发力引雷朝面前这个无视她的女子劈去,道道雷击在了她身上。即便是反应再迟钝,这雷声阵阵,她却是无动于衷、无半分畏惧,甚至不曾作出躲闪动作、更是仍旧保持着仰望的姿态。
“竟如此目空一切……”
魔兽看着面前尘土飞扬、烟尘四起,静待散尽后一看究竟,她到底是有何能耐。
当她毫发无伤地出现在魔兽面前时,魔兽显然才确信了前下炎心大人不是虚晃一枪,是当真攻击无效了。
当魔兽刚想问出心中疑虑之时,却见她眉间微锁、面露哀怨。
看来也不完全是无效攻击,她是强装的,其实吃痛得很吧!
魔兽在心里暗自得意道。
转念又觉炎心大人何必故意佯装攻击……
魔兽左思右想都不得明朗,正欲将烦躁再度发泄时,竟有一个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炎心大人……”
魔兽顿时有些木然,她全然不愿相信身为魔尊的炎心大人竟会出手护住一个凡人,甚至还算不得是一个人,只是一缕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