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庆帝背着手站在李承泽身前,静静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恭敬的李承泽,眼前人身形开始不稳却还是用手撑着不敢倒,庆帝眼眸微眯。
“李承泽!”
李承泽强打起精神来,汗水打湿在额间,李承泽却是不敢擦拭,将头贴近地面遇见恭顺。
伏低做小,又带着几分脆弱。
“儿臣在!”
庆帝的语气不明,而贴地的李承泽却是头脑开始发昏。
“检察院六处影子之下第一人白昼赏你了!”
李承泽眼眸睁大,原昏沉的大脑也渐渐清晰,冷汗从后背浸透华服。
李承泽抬头,双手作揖再次叩首。
“多谢陛下赏赐!”
庆帝摆摆手“下去吧!”
“是!”
李承泽起身,身子微微踉跄却是很快站好,低血糖带来的头昏让李承泽的步子紊乱,但对庆帝的恐惧更多,还是克服了腿软,从殿中缓缓退了下去。
殿外,由太监领着一位白衣人候在门口,小太监面上满是笑容,对着李承泽行礼道。
“二殿下,这是陛下吩咐的人!”
李承泽神色倦怠却是微掀眼皮看向面前人,白衣祸水无脸面具,身姿如松,身形比他还略高一些,但最让李承泽头疼的是此人的身份。
检察院六处的刺客,影子之下第一人,实力早已达九品之列,身上功勋不计其数。更有甚者传言,白昼非是一人!
李承泽头又隐隐作疼,却是摆手。
“跟我回府吧!”
气息不稳,不愿多说什么?
白昼跟在李承泽身后上了马车,不过却是坐在马车外,忽视旁边谢必安的探究,马车回到了王府。
李承泽更是不知如何安顿白昼,随手指着范无救吩咐道“去给人收拾出间房,先把人安顿下来!”
李承泽一溜烟钻回了寝阁之中,向着床榻之上趴去。
谢必安帮着给人拖鞋和擦拭手脸。
“殿下,那人怎么处置?”
李承泽很累,眉眼泛着倦意。
“等我睡醒了,再看!”
在御书房跪了半个时辰,李承泽的膝盖上泛着青紫,谢必安细致的用热水敷着。
这一身气质是金玉堆出来的贵气,整个人娇贵着。
待到李承泽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西斜,残阳将天边染红。
白昼立于屋檐之下,静静的伫立着,闭目却是在沉思。
范无救防备的看着眼前的人,手搭在腰间,随时能摸到刀,面前人可是白昼大名无人不知。
双刃舞如狂,雪月现锋芒。
刺杀任务从无败绩,更是无相面之称呼,如今被殿下领回府了。
床榻之上,李承泽眉头紧锁,伸手揉着眉头,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守在房中的谢必安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上前小心服侍着,从旁边茶壶中倒了杯水递到李承泽面前。
“殿下!”
李承泽伸手接过茶杯,小口小口的饮着。
“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了!”
李承泽下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叫李承泽微微回神。
“殿下,那人如何处理?”
记忆回笼,屋外还站着白昼,偏偏人是陛下赏赐下来的,还不能随意打发了去。
“让人进来!”
“是!”
谢必安出去叫人,李承泽坐在床边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白皙赤裸的双足,低低的笑了一声,踩着锦鞋的后跟坐到了旁边的小榻上。
红色的寝衣宽大露出白皙的脖颈,显得修长莹润,偏又瘦削骨相,多情眸甚三分月,皎洁雪。
面前人,白衣束袖,长发高束,身姿如松,宽肩劲腰长腿,立于李承泽面前三米远。
“无面相!白昼!”名字在李承泽喉间转上一遭,意味不明。
声音缱绻,白昼眸色微动,看向上首的李承泽,单膝跪地行礼。
“殿下!”
李承泽不语,手中却是抓着一枚骰子,木质的骰子打磨光滑,上了桐油,黑色的漆点在六个面。
“陛下将你“赏赐”给本王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在场的气氛渐渐凝重起来。
白昼俯首闭眼道“陛下旨意已下,属下便是二皇子府的人!”
李承泽手中把玩骰子的手一顿,抬眸看向跪地的白昼,倒是意外。
“今日之话,只望你记住!”
骰子轻轻抛出在地面上滚了两圈,正好是一个六。
“面具能摘吗?”
“能!”
白昼伸手去解面具,无脸面具被摘下,却是让随意一瞥的李承泽微愣。
出尘清俊,眉眼温和,杏眼细眉,面白无瑕,温和清朗似公子清风明月,君子遗世独立。白衣佳人,寒月高悬。
这个(妹妹)我好似见过!
李承泽脑海中浮现红楼宝黛初见那句话。
只清雅容貌叫李承泽一时觉得亲切。
李承泽盯着白昼的面容出神,让一旁的谢必安心中警铃作响。
“殿下!”
轻唤,让李承泽回神,也察觉刚才的不妥,面色复杂的摆手示意无事。
“你这面具平日可会取下来?”
白昼蹙眉“未曾取下,殿下吩咐,属下听命!”
李承泽揉着眉心,心神不宁。
“月俸待遇一应按照范无救和谢必安一致至于轮值看情况,至于服饰!”
李承泽顿了一下,看着白昼的皎洁明月的容颜。
“便还是着白衣吧!”
“是!”
“面具还是戴上吧!”
李承泽心底悸动,私心不想让白昼露脸。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