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年轻英豪就要命丧当场,太一心铁喉咙里吼出的声音悲壮而又绝望,冷画屏也发出了一声尖叫,远处已经苏醒的郝连清等人看到此情此景,均发出一声悲叹,有人甚至不忍直看这个让人心碎的场面,他们将头转了过去。
整个战场之上没有人能阻止言擎了,等待沈笑的只有死亡这一个结果了。
沈笑也是双目一闭,他知道他在劫难逃了,但是他拼死也不会让言擎好过,猛提一口真气之下鸣鸿刀在手腕之中一转便再次向言擎的前胸刺出。
鸣鸿刀仿佛察觉到了沈笑那必死而又悲壮的心情,发出一声长长地龙吟,顿时七彩流萤顿射,刀芒猛吐之下帝王威严之势外露,刀身在通天彻地威势之下向言擎的前胸刺到。
“临死之人还想蹦跶两下,老夫让你生不如死。”抓向沈笑前胸的毒爪几个闪动,淡灰色的毒气一吐,一股蕴含着毒雾的巨掌便向沈笑面门拍出。而他右手一闪,斩空的长刀在空中一竖,刀背向前刀刃向后,躲过鸣鸿刀的刀刃便向刀身磕去。
半个身子已经接近麻木,沈笑想要移动身体的确有些难度,而言擎的招式快得让人目不暇接,沈笑只能硬着硬着头皮听天由命。
就此时,虚空之中突然传来戏谑的声音:“谁怎么爱当孝子?让我看看。”
“说你不开窍真的就少了个弦!只有不孝之子才心里想着填补如何愧疚,所以一直想着给人当孝子。”在第一道声音刚刚落下之即,第二道声音随即响起。
“也对也对,不过如此不孝之子却是牛马不如,我老弟年纪轻轻哪里能有这样的后代,那岂不是丢了我老弟的脸面不成。”第一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对对,这次你聪明多了。既然给老弟丢脸面,那你我不是脸上也是无光吗?士可忍孰不可忍!”第二个声音道。
“子不教父之过。虽然是老弟的责任,但咱们兄弟也不能在江湖上落下差名声,所以……”
“所以仗责就免了,终究是家丑不可外扬,先打打屁股教训教训再以观后效!”
声音快得如热锅里炒豆子一般在空中飘荡,虽然很快,但每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
人虽未显,可是却在言擎的毒掌就要拍中沈笑的那一刹那,一股淡淡的非常柔弱的轻风不知从何处吹了过来,即将拍中的毒雾在这股轻风的吹拂之下,竟然在沈笑面门五寸的地方四散飘了开来,毒气并未伤到沈笑分毫。
刀撞在了一起,沈笑的刀虽然被震得向后荡出,但言擎的刀却发出了一声悲鸣,而后从中而断,那本来闪着寒光而铮亮的长刀变成了黑褐色,如同一把生锈多年的废铁一般一半留在言擎的手中,一半却掉在了地上折成了三五段。
沈笑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是谁来了。有他们两个人到来,就是天大的事情也不是事情了,现在发愁的并非是他,而是别人。
言擎向后暴退而出,脸上露出惊恐而又无奈的神色。看来他也知道是谁来了,而且这个人是他极为畏惧的人。
能让言擎这样的高手畏惧的人不多,普天之下的高手屈指可数,但恰恰来的人却是言擎惧怕的人。
来的人不但言擎惧怕,就是普天之下没有人不惧怕。
他们是天地二老,两个在江湖上被称之为天地二圣,他们兄弟已经没有消息好久好久了,江湖上似乎已经忘却了他们兄弟二人。
迟不来早不来,天地二圣却在言擎满以为可以杀了沈笑的时候出现了。
天地二老的出现不但沈笑高兴万分,就是正派这边没有人不高兴的。
还是那般打扮,一缕用红头绳扎着飞小辫子在后脑勺翘着,锃明光亮的头皮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发红,胖乎乎的脸庞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宽大的衣袍使得他们的身躯看起来更是滑稽可笑。
但没有人能笑得出来,有的只是发愁和高兴。
“二弟,你是怎么混的,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二老身影在沈笑身前一左一右出现,地老看着沈笑灰头土脸的样子,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似乎发现了怪物一般,道。
“丢人!”天老则是背着双手,那根被扎起来的鞭子在脑后晃动,眼睛微闭着摇头晃脑地道,脸上一副嫌弃的模样。
“两位大哥,小弟是丢大哥的人了!”沈笑将鸣鸿刀插在地上,手拄着刀柄极力让自己不倒下,苦笑了一下无奈地道。
“也怪大哥,这两年没有好好好照顾小弟。奶奶地,我的兄弟也有人敢欺负?来来来,让大哥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地老边叨叨叨叨地嘀咕,边伸出手拉住沈笑的手,真的捏捏摸摸地,似乎在查看沈笑胖瘦似的。
但实际情况只有沈笑知道,当地老的手搭上在自己手腕之上的刀时候,一股异常纯真地真气便自左手涌了进来。毫无知觉的手掌在真气的浸润之下便马上有了一丝感觉。
当真气来到他的肩井穴附近时,真气和毒气相遇在一起,就见宏厚的真气化作扇状向毒气包裹而去,大有将毒气从沈笑体内拔出一般。
沈笑知道这是地老大哥在帮自己疗伤,既然地老不愿意说出来,他又何必说出来呢?大恩不言谢,有这样的两个看似疯疯癫癫实则对自己关怀备至的大哥,乃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他又怎么会不感激呢?
“臭小子,没有吃上是咋回事?你的小媳妇呢?怎么照顾你的?连我兄弟都不好好照顾,大哥给你出气!”一边的天老一副义愤填膺地模样,仿佛沈笑真的被谁虐待了一般。
说这话,天老居然在沈笑的前胸抚摸查看了起来,似乎在寻找沈笑身上是否有伤痕一般。
又是一股极为纯正的真气从胸口涌入。天老输入的真气包裹在沈笑的心脏和脏腑经络之中,沈笑明白,两个老大哥虽然嘴里说着毫不相干的话,但实际上比谁都关心自己,他们二人用这种方式在帮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