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婉则补充道:“要是遇到好的剧本,咱们还可以一起合作,再拍一部像《云境仙途》这样的戏,创造更多回忆。”
林星婉喝了口茶,从帆布袋里拿出笔记本,翻到关于沈知远的那一页,对姜柏宸说:“刚才在书店看到的书信里,有一段写文人保护典籍的细节,说他们在西迁途中,遇到下雨,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书箱上,宁愿自己淋雨,也不让典籍受潮。咱们可以把这个细节加到沈知远的戏份里,比如拍他在雨中护书的场景,更能体现他对典籍的珍视和骨子里的坚守。”
姜柏宸眼前一亮,接过笔记本,拿起笔认真记下来:“这个细节太好了,既真实又感人,能让沈知远这个角色更丰满。等回去咱们再好好琢磨一下台词,比如他裹衣服的时候,可以加一句‘这些书比我的命还重要’,更能突出他的初心。”
林星婉点点头,又指着笔记本上的角色时间线说:“还有沈知远刚到西南的时候,肯定会不适应那里的气候和生活,咱们可以加一段他写家书的戏份,通过他的文字体现他的孤独和对长安的思念,也能让角色更有层次感。”
四人在茶馆坐了一个多小时,聊了很多关于剧本的想法,也聊了些在京都的生活计划 —— 比如下周去附近的公园野餐,再过几天去看京都的古建筑,还打算找个时间去体验一下京都的传统手艺,像剪纸、陶艺之类的。
离开茶馆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老街的灯笼陆续亮了起来,红色的灯光映在石板路上,像撒了一层碎金,格外温馨。呵呵举着白天买的风车走在前面,晚风一吹,风车 “呼呼” 转着,彩色的叶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白露和姜柏宸手牵着手,慢慢走在后面。姜柏宸把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掌心的温度裹着她的手,驱散了傍晚的凉意。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今天逛得开心吗?累不累?回去我给你按摩按摩肩膀。” 白露笑着点头,靠在他身边:“很开心,跟你们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开心。
四人踏着老街的灯笼光回到住处时,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小院。院墙上的牵牛花早已合上了淡紫色的花瓣,像困倦的孩童垂下的眼睑,只有院子里的老槐树还透着淡淡的绿意,叶片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筛下细碎的月光。呵呵怀里抱着白天买的木质风车和印着京都风景的点心盒,风车的彩色叶片还沾着些许灰尘,她一进门就挣脱开众人的手,脚步轻快地直奔次卧,塑料凉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要把风车挂在靠窗的位置,明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它转,肯定像在梦里一样!”
林星婉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几本线装书,书脊上的字迹在灯光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她走到客厅的书架前,轻轻拂去书架上的薄尘,将书一本本按厚度排好,又从帆布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坐在沙发上翻开。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般轻柔,成了屋里最早的背景音。她偶尔会停下来,对着书里的某段文字皱眉思索,手指还会轻轻敲击书页,仿佛在与百年前的文人对话。
白露刚在玄关换完鞋,把米白色的薄外套挂在衣架上,就被姜柏宸拉着走向厨房。厨房的瓷砖地面被灯光照得发亮,他打开冰箱门,冷气 “嘶” 地一声漫出来,他从里面拿出下午买的葡萄 —— 颗颗饱满的紫色葡萄装在透明的保鲜盒里,还带着水珠。他将葡萄一颗颗摘下来,放进清水里,又撒了一小勺面粉,双手轻轻揉搓着:“你先去客厅坐着歇会儿,我洗点葡萄给你吃。今天逛了一天老街,你走了那么多路,肯定累了。”
白露却没动,反而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白瓷盘,盘子边缘印着浅青色的缠枝莲花纹。她走到水槽边,帮姜柏宸把洗好的葡萄一颗颗摆进盘子里,紫色的葡萄与白瓷盘相映,像撒了一盘紫色的玛瑙,格外诱人。“我也没那么累,” 她抬头看着姜柏宸,眼里满是笑意,“跟你一起逛街,再走多远都不觉得累。而且这点活算什么,比在横店拍吊威亚戏轻松多了。”
“今天买的布料放在哪里了?” 白露忽然想起下午在老街布料店买的深蓝色棉麻布,抬手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头问姜柏宸。他立刻放下手里的葡萄,转身快步走到玄关的购物袋前,小心翼翼地将布料从袋子里拿出来 —— 布料被叠得方方正正,边角都对齐了,他展开布料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我给你放在购物袋最上面了,怕下面的东西把布料压皱,影响你做钱包。你要是想现在就动手做,我马上去给你找剪刀和针线,咱们的针线包还在行李箱的侧袋里。”
白露笑着摇摇头,伸手将布料重新叠好,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布料的边角还特意对着沙发扶手,避免滑落:“不急,等明天早上再做。今天太晚了,你陪我逛了一天,也累了,该好好歇会儿,别再折腾了。” 她伸手帮姜柏宸擦了擦嘴角沾着的面粉,指尖轻轻蹭过他的皮肤,带着淡淡的凉意。
说话间,呵呵从次卧跑了出来,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刚拍的风车照片。她跑到两人面前,兴奋地把手机递到他们眼前:“露露姐,柏宸哥,你们快来看!我把风车挂在窗前了,月光照在彩色叶片上,特别漂亮!你们快跟我去看看!” 她拉着白露的手就往次卧走,力气大得让白露忍不住笑。
两人跟着呵呵走进次卧,果然看到粉色的窗帘旁挂着那个木质风车。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叶片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风车的影子落在墙上,像一幅流动的画。呵呵兴奋地用手轻轻拨了拨叶片,风车 “呼呼” 地转起来,彩色的影子在墙上跳动,像活泼的音符。“你们看,是不是特别好看?” 呵呵仰着小脸,眼里满是期待,“明天早上要是有风,它肯定会自己转,到时候我就把它摘下来,带到公园野餐,让其他小朋友也看看!”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洗漱睡觉了,” 白露伸手摸了摸呵呵的头,帮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又走到窗边,帮她把窗帘拉好,只留下一条缝隙让月光透进来,“明天咱们还要去公园野餐,要早起准备吃的,早点睡才有精神玩。” 呵呵乖巧地点点头,从床上抱起自己的毛绒兔子玩偶 —— 兔子的耳朵已经有些磨损,却是她最宝贝的东西。她乖乖地躺到床上,白露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看着她闭上眼睛,小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才轻轻带上门离开。
回到客厅时,林星婉已经整理完史料,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白天拍的照片。她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老街爬山虎的照片,绿油油的藤蔓爬满了青灰色的墙,还开着细碎的淡紫色小花。看到两人进来,她抬头对他们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今天拍的老街照片都很好看,尤其是爬山虎和老茶馆那几张,我已经传到咱们的小群里了,横店的朋友们看到肯定会羡慕咱们在京都的慢生活。”
姜柏宸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的手机翻了翻。翻到一张白露在布料店选布的照片时,他停下了手指 —— 照片里,白露正低头看着深蓝色的棉麻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侧脸的轮廓格外柔和,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张拍得好,” 他指着照片,语气里满是骄傲,“把你露露姐认真的样子都拍出来了,尤其是她摸布料的动作,特别温柔。”
白露站在旁边,脸颊瞬间微微泛红,她伸手把手机从姜柏宸手里拿过来,小声说:“别乱看,都是些普通的照片,拍得也不好看。” 林星婉在一旁笑着说:“露露姐,你就别谦虚了,这张照片拍得特别自然,比你平时拍的写真还好看。”
等林星婉也回房休息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客厅的一盏小灯亮着,暖黄的灯光笼罩着整个空间,格外温馨。姜柏宸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浅灰色的薄毯子,毯子是棉质的,摸起来柔软又舒服。他把毯子铺在沙发上,又走到厨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了杯温水,递到白露手里:“你坐着歇会儿,喝点水。我去把碗洗了,今天的葡萄皮还在厨房的盘子里,放久了会招虫子。”
白露却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沙发上,自己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我去洗,你坐着。今天你陪我逛了一天老街,帮我拎东西,还帮呵呵付风车钱,肯定比我累。而且你晚上还要琢磨沈知远的角色,得保存体力。” 她说着,就转身走向厨房。
可她刚走进厨房,拿起洗碗布准备洗碗,姜柏宸就跟了过来。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满是心疼:“让我来吧,你早上揉面做葱油饼,手肯定已经酸了,别再碰冷水了,不然明天会更疼。” 说着,他从她手里拿过洗碗布,在水龙头下冲了冲,仔细地把盘子和碗里的水渍擦干净。他的动作认真又轻柔,连盘子边缘的葡萄皮都用指甲一点点抠下来,生怕留下污渍。
白露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心里满是暖意。她忍不住转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唇瓣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又放松下来。“谢谢你,柏宸,” 她轻声说,“有你在身边,我觉得特别幸福。”
洗完碗,两人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薄毯子。姜柏宸从茶几上拿起白天买的线装书,翻开其中一页,上面是一封 1937 年长安文人写的家书。他轻声念了起来,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淡淡的怅然:“‘长安的雪又下了,不知道你那边冷不冷。我把家里的典籍都藏在了城外的山洞里,用稻草盖好了,应该不会受潮。等春天来了,战火平息了,我就去接你,咱们一起回长安,再吃一次巷口的羊肉泡馍……’”
白露靠在他的肩膀上,静静听着,偶尔伸手帮他把翻过去的书页压平,避免风把书页吹乱。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线装书的纸张香味,格外让人安心。听到信里 “一起回长安” 的句子时,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 这些简单的文字,却藏着最真挚的牵挂,像极了沈知远对苏晚的心意。
“你说,沈知远写家书的时候,会不会也像信里写的这样,满是牵挂?” 姜柏宸忽然停下朗读,转头看着白露,眼里满是认真。她想了想,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肯定会的。他不仅牵挂苏晚,担心她在长安的安危,更牵挂那些他视若生命的典籍,牵挂着长安的文化传承。你演他的时候,不用刻意表现出牵挂,只要把这份心意藏在眼神里 —— 比如提到典籍时,眼神里的坚定;提到苏晚时,语气里的温柔,观众肯定能感受到。”
姜柏宸点点头,把书轻轻合上,放在茶几上。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有你在身边帮我分析角色,我心里踏实多了。以前演影视角色,总怕自己抓不住重点,因为镜头可以剪辑,情绪不到位还能重拍。可话剧不一样,每一场都是现场演出,没有重来的机会。现在有你,还有星婉和呵呵在身边支持我,我觉得什么都不怕了。”
白露抬头看着他,月光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在他脸上,把他的轮廓衬得格外柔和,连他眼底的细纹都清晰可见。她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指尖能感受到他轻微的胡茬,带着点扎手的触感:“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准备野餐的东西,要做三明治,还要切水果,得早点起才来得及。”
姜柏宸点点头,却没立刻起身,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总觉得过得太快了,好像刚见面就要分开似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孩子气的撒娇,让白露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露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薄毯子传过来,驱散了夜晚的凉意。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盖了一层薄薄的银纱;院子里的槐树偶尔传来叶子摩擦的声音,混着远处巷子里隐约的狗叫声,一切都安静又美好。过了好一会儿,姜柏宸才轻轻抱起白露,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珍宝,往主卧走去。他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又转身去浴室洗漱。
等他洗漱完回到床上时,白露还没睡着,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夜空里的星星。他在她身边躺下,把她轻轻揽进怀里,轻声问:“怎么还没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觉得床太硬了?” 白露摇摇头,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没有,就是觉得这样很好,有你在身边,特别安心。在横店拍戏的时候,总担心第二天的戏份演不好,可在京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享受当下就好。”
姜柏宸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唇瓣带着刚洗漱完的薄荷味,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以后每天都会这样。等我话剧演出结束,咱们就去更多地方,去海边看日出,去山里看星空,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是在京都,还是以后去其他地方,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
白露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做了个甜甜的梦。姜柏宸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忍不住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丝,心里满是满足和幸福。他知道,这段在京都的日子,没有拍戏的忙碌,没有赶进度的压力,只有彼此的陪伴和简单的快乐,会成为他们最珍贵的回忆。而身边的这个人,会是他一辈子的牵挂,是他不管走多远,都想回家的理由。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温柔的轮廓。屋里的小灯还亮着,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床头柜上的相框 —— 里面是四人在横店片场的合照,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屋里的一切,都透着岁月静好的模样,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清晨的京都大剧院笼罩在淡淡的薄雾里,米白色的建筑外墙如同被晨光浸润的宣纸,透着沉静的庄重。巨大的玻璃幕墙映着澄澈的蓝天,云絮在镜面般的墙面上缓缓流动,门口的海报栏上,《长安雪》排练预告的黑色字体遒劲有力,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仿佛在无声宣告着这场艺术创作的分量。
姜柏宸站在剧院门口,指尖下意识地拂过身上深色西装的衣角 —— 这件西装是白露前一晚坐在客厅的台灯下,用蒸汽熨斗一点点熨烫平整的,连袖口的褶皱都被细心抚平,此刻贴在身上,仿佛还带着爱人手心的温度。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却仍有些发紧,指尖微微泛凉。他清楚,今天要见的不是演艺圈里凭资历论资排辈的 “前辈”,而是那些用数十年时光打磨演技、以作品在观众心里扎根的艺术家,是能让整个行业都为之敬重的存在。
白露、呵呵和林星婉站在他身侧,三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被剧院门口的演员名单吸引。呵呵的指尖轻轻点在名单上,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震惊,连带着指尖都在微微颤抖:“露露姐,星婉姐!你们快看!陈导明老师、葛幼老师、郭大老师…… 还有王进松老师和张毅老师!这些老师不是只在老电影和经典话剧中才能看到吗?怎么会全都来参演《长安雪》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林星婉手里的笔记本差点从掌心滑落,她连忙攥紧,镜片后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从事剧本创作这些年,她无数次在深夜反复研究这些艺术家的作品,他们对角色的诠释、对台词的把控,早已成为她心里的创作标杆。“我之前只听说《长安雪》的制作班底很强大,却没想到能请到这么多国家一级演员……” 她转头看向姜柏宸,眼神里满是敬佩与激动,“柏宸,你这次能和他们一起排练,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这些老师不仅演技精湛,对艺术的态度更是严谨到极致,你一定要好好跟他们学习,哪怕只是看他们琢磨角色,都能学到很多。”
白露轻轻握住姜柏宸微凉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像在传递无声的力量。她凑近他耳边,声音温柔却坚定:“别紧张,你为沈知远这个角色准备了这么久,翻遍了抗战时期的文人史料,还和星婉一起梳理了角色时间线,对他的理解早就刻进心里了。老师们都是惜才的人,肯定能看到你的用心。我们就在观众席坐着,一直给你加油。” 她的话语像一股暖流,顺着掌心慢慢淌进姜柏宸的心里,悄悄抚平了他心底的不安。
四人穿过剧院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历年经典话剧的海报,黑白照片里的演员们神情专注,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里的艺术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