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想吃啥就跟俺说,下次去城里,猪蹄子、肘子、你爱吃的蜜饯,俺都给你买回来。”
苏苏本就是个馋嘴的性子,一听见吃,眼睛立马更亮了,掰着手指头数。
“俺要吃酱猪蹄!还要吃红烧肘子,卤猪头肉也得要!最好再带两串糖葫芦!”
想起方才喝了一大碗米汤,这会儿小腹胀得慌,连忙撑着身子要下床。
可脚还没沾到鞋,费左氏就风风火火地从外屋跑进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苏苏!你这是要干啥去?头三个月的胎最重要,可不能下床乱跑,更不能出去吹风!有啥要干的,喊小琴来弄!”
“嫂子,俺……俺想解小手、不能因为有了娃,不让俺上茅房啊。”
“解小手啊?”
费左氏赶紧转身从门后拎过痰盂,放到床边。
“用这个!上完了喊小琴来倒,你现在就是俺费家的活祖宗,得打个板供起来那种!对了,俺这就叫小青去宁家报喜,让你爹娘也知道这个好消息!”
说着,她又叮嘱了苏苏两句。
“别着凉”“别乱动”,才转身出去,还特意轻手轻脚带上了门。
“文秉哥……”
苏苏把脸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
“你在这儿,俺……俺尿不出来,你也出去!”
“好”。
转身往外走时,摸了摸长袍内侧的口袋。
从系统兑换的验孕棒。
这泡尿来得正好,等会儿就能验证了。
他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传来哩哩啦啦的动静,直到彻底没了声,问了一声、才推开门进去。
他走到床尾,背对着她蹲下身,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验孕棒,插进痰盂里,又以最快的速度收回,塞进空间。
紧接着,他在意识里调整空间流速,让其与外界同步。
很快就看见验孕棒上清晰的两条红杠!
是真的怀了!不是吃撑了!
费文秉心里的石头瞬间落了地,再转头看苏苏,见她气色红润,哪里还有半分难受的模样,想来刚才的呕吐,多半是今早吃了两个大包子、一碗米汤,实在撑得慌的缘故。
没过多久,小琴来倒了痰盂。
费文秉坐在床边,又陪着苏苏聊了会儿天,怕她闷得慌,还承诺明天天气好的话,带她去村外的空地上放风筝,再去县上给她买新出的话本子。
苏苏被哄得乖乖点头。
“那就都听文秉哥的”。
安置好苏苏,费文秉才起身往外走。
他还得去宁可金的团练营地,昨天就和宁可金约好,今天两班团练要对练比试,切磋武艺。
.....
团练营地的空地上。
刚比完招的汉子捂着眼睛直咧嘴,对着对面的柱子嚷嚷。
“哎呀柱子,你这招也太黑了!差点捅着俺眼珠子!哪有你这么打的,净往人下三处招呼!”
柱子嘿嘿一笑,抬手擦了把脑门上的汗。
“这都是俺们老大教的,说是真打起来就得用要命的招数,一出手非死即伤。俺这跟你比划,都留着劲呢!”
一旁,费文秉和宁可金坐在竹椅上看着热闹。
宁可金胳膊一伸,搂住妹夫的肩膀。
“文秉,你这教弟兄们的招,可别藏私!这都是保命的真本事啊,没看出来,你小子还能琢磨出这么狠的招式!”
“柱子已经学了八九成,让他教大家伙就行。”
等底下弟兄们比试完,众人起哄让两人也过过招。
宁可金摩拳擦掌站起来,心里还想着。
文秉一个读书人,就算会点招,也未必是自己对手。
可他的手刚往费文秉胳膊上抓,就被对方轻轻一拧、一推,整个人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不信了,再来!”
宁可金爬起来,又连着试了两次,结果每次都被费文秉轻松放倒。
直到第四次,费文秉悄悄放了水,两人才算打了个平手。
这下宁可金彻底对这个妹夫刮目相看。
谁能想到,一个握笔杆子的读书人,竟能把他这个常年舞枪弄棒的轻松撂倒?
好在费文秉给足了他面子,没让他在弟兄们面前难堪。
下午,宁二叔领着个陌生汉子过来,介绍。
“可金,这是杜春林杜先生,他是县里农协的负责人。文秉也在啊,都是自家人,有话好说。”
杜春林一上来就对着宁可金猛夸,话里话外都透着拉拢的意思。
他早听说宁可金手底下有不少团练弟兄,如今外面到处闹动静,这些人手正好能为农协所用。
可宁可金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他们的团练虽加入了青旗会,说到底还是要守着天牛庙村、守着宁家,外面的世道乱,他不打算掺和。
于是只含糊着说。
“这事俺得跟郭舵主商量商量,再给杜先生答复。”
杜春林见他没一口拒绝,知道还有希望,笑着应下。
“那我就不打扰了,还要去趟大脚家,麻烦村长带路。”
费文秉跟着起身。
“哥,时候不早了,俺也领着弟兄们回去了。对了,有个好消息忘了说——苏苏有了。”
“有了?!”
宁可金噌地一下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这么快就有了?你小子可以啊!苏苏身体咋样?有没有不舒服?你还在这磨蹭啥!赶紧回家陪俺妹子去!”
费文秉拍了拍他的肩膀。
“俺这就回,你也别太急,苏苏挺好的。”
从团练营地往家走,费文秉和宁二叔宁学瑞并肩走在前面。
他记着原剧里的一桩事、宁二叔后来为了帮儿子宁可碧摆平斗鹌鹑惹下的官司,不得不卖了家里的地。
这么好的宁二叔,不能让他栽在这事上,费文秉打算要提醒一句。
他放缓脚步。“二叔,”
“可碧兄弟最近斗鹌鹑,是不是闹得有些厉害了?俺上次去城里,无意间听人聊起这事,说里头牵扯了不少外村人。
这斗鹌鹑看着是玩闹,可要是真跟人起了冲突、闹到官府,这事可大可小。可碧年轻气盛,难免跟人拌嘴,别到时候因这点小事坏了大事,让您跟着操心。”
宁学瑞一听这话,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他最恨儿子不学无术,放着书不读,整天跟一群游手好闲的人厮混斗鹌鹑,没想到这事连文秉都知道了,显然宁可碧背着自己没少折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