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但是杜若蘅手上的力道却越发收紧,即使是闭着眼睛的模样,可是那种长年处于上风的压迫感也是说来就来:“这一天天的,伤还没好几天呢!你练得勤快干什么!”
霍骁野感受着腰部的力道,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开对方的手。
没等到身边人的回答,杜若蘅才张开了眼睛,手指在霍骁野的腹部画上了圈圈:“说话!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每天都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哪个不长眼的人欺负了我们鹿郎。”
“没有,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好的。”霍骁野安抚性地拍了拍杜若蘅的后背。
只是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杜若蘅的轻笑声:“那就是,确实有不开眼的人找你麻烦了,让我猜猜,以你这性子应该不会对那些人没法子,如今这么苦恼可是投鼠忌器?”
这次霍骁野没有再说话,只能一五一十地把魏燕山写信到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他说到,过往情意的时候,杜若蘅突然就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你是这么写在信里的?”
“是啊!我不想让你见他,我怕.....”霍骁野难得有了害怕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和他的宁奴少了年少的陪伴,所以难免心里忧郁。
杜若蘅半坐起身,对上霍骁野的略带失落的眼神:“就这事还值得你这般劳神!行了,魏燕山交给我处理吧!我一定会让他死心的。”
明白杜若蘅要去见魏燕山,霍骁野连忙出声道:“我不管,我要陪着你一起去见他。”
“去也行,只是我怕你吓着!”杜若蘅轻轻刮了一下对方的下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个合心意的人,可不能把你放跑了。”
霍骁野却不以为然地道:“我哪里会这么胆小!”
嘴上说的轻松,可事到临头的时候,霍骁野震惊了。
因为
魏燕山在包厢里见到杜若蘅的时候,他很欣喜地上前:“若蘅,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知道这些年,我们......”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杜若蘅语气冷淡地打断了魏燕山的话,“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还是有什么过去的情谊吧!”
面露疑惑,魏燕山不太懂对方话里的意思,可是也没有贸然开口。
杜若蘅对身边的红豆点了点头,早已等在屋外的青岩便带着两男一女进了门。
这些人,即便是已经过了很多年,魏燕山还是能认出来的,他们就是当年状告自己的,李月梅的哥哥和父母。
“魏公子别来无恙!”李月梅的哥哥对着魏燕山拱了拱手,而李家父母则是站在儿子身后一言不发。
魏燕山的眼神在杜若蘅和这一家人身上来回查看,最后终于确认了:“所以当年,是你派人把他们从边城带去环州的?”
杜若蘅没有说话,只是捻起一块糕点放入了口中,细嚼慢咽吞下后才道:“我若是你就再好好看看!”
魏燕山倒也是个“听劝”的人,所以他马上又看了李家三人好几眼,果然他马上就发现了端倪——十年了,就是他都已经尘满面鬓如霜,可是他们的外貌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看着魏燕山表情变了以后,杜若蘅才抬了抬手。
“李家三人”得到命令以后,立刻从脸上揭下一层皮子,随后更是直接脱去了外袍,露出了里面的道袍。
这会儿魏燕山才恍然大悟,他指着那三人道:“你们......你们,你们不是李家人。”
“魏燕山,当初你是魏家的小将军,李家那三个边陲小民怎么可能真的敢告你呢!”杜若蘅站起了身,“即便是一开始听了挑唆,愿意跟着来环州,走到半路他们也反悔了。
所以公堂上的那三个人是我找人假扮的,其实这么多年了,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就李家那三个如果背后没有人,是怎么拿着那些证据到环州的。”
“嫁不了我,就毁了我?”魏燕上不可置信地看着杜若蘅,“我从来想过退婚,我只是想以退婚作为要挟,给月梅求一个平妻的名分,你那么聪明为什么就不懂我的心呢!”
杜若蘅的眼神冷漠至极:“懂你?当年你和我的八字一到我师父的手上,他就曾批言,你我之间恐怕有缘无分,我父亲曾因这个原因,是有意拒绝魏家求亲的。
可是,我念在那点少年时的情意,说服了我的父亲,才有了后来的婚约,甚至在你的死讯传来,我还责怪过自己,不该应下这桩婚事,因为生离总好过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