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裕安看了对方一眼,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水,才开口道:“嗯!是老相识了,那天进永州城门的时候,我算是见识到了魏夫人的风采。”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魏夫人委实没有想到杜裕安说话会这么直接,毕竟以前打交道的时候,对方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其实杜裕安以前一直恪守了文人的风度,不太想和魏夫人计较、。
但是这些年接触下来,他就发现这魏夫人非常的欺软怕硬,所以这会儿他也干脆不惯着对方了。
一开口就放了个大招。
虽然有些难堪,可魏夫人还是忍了下来,依旧笑着说道:“杜大人说笑了,之前在城门口。那就是一场误会,后来我儿燕山也解释清楚了。
说起来,杜大人也好些年没见过燕山了吧!那日一见,可觉得他成熟稳重一些了?”
“嗯!是重了不少!”杜裕安语气感慨地道,“那时候他离开环州的时候,好像还挺瘦的,没想到这会儿再见,他的腰都宽了那么多,走路更是摇摇晃晃的,可见这些年他伙食确实不错。”
魏夫人:╰(‵□′)╯
即便快气得冒烟了,魏夫人还是强撑着说道:“杜大人,当年的事情,我们两家也算是各有各的难处,两个孩子最后没能终成眷属,也确实挺遗憾的。
你看如今令爱已经还俗了,我儿正妻的位置也还空着,你看咱们两家是不是可以......”
杜大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魏夫人:“遗憾?我家闺女不觉得遗憾啊!她出家是为了更好地跟着她师父学习医术,这些年经她的手调配出来的方子,救了很多很多的人。
不然当今圣上怎么会册封她为县主呢!这就是为了表彰她的功绩,至于你儿子没有正妻,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好不好?”
似乎是在说什么脏东西,杜裕安的口气里满是嫌弃:“正妻未进门,先要死要活地取了个妾室,而且还是拐带来的,丢了自己的官身不说,还被魏家除名。
这样的人,谁敢给他做正妻?如今那小妾听说是殁了,可她还留下了两个孩子,魏夫人,你也是女子,后母难当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懂,
而且还是令郎爱妾生的孩子,管多管少都不好,你只能说嘛!谁敢进你们魏家门。”
魏夫人听了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对方,最后只说了一句:“杜大人,身为男子,对后宅之事倒是了解得很!”
杜裕安不认为对是在讽刺自己,甚至还骄傲地道:“我发妻早亡,只得我家阿蘅一个,我当然要事事为她考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相信魏夫人也是和我一样的,否则明知道今天的事情,明知道会被我拒绝,甚至羞辱,不是还会为了他跑这一趟吗?”
魏夫人轻叹一声后,收起了初见时的傲慢多了些诚恳:“既然如此杜大人,应该明白令爱的年纪在这里摆着,和我就家燕山重归于好已是不错的选择,你们......”
不等她说完,杜裕安就已经站了起来:“送客!”
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待客厅,魏夫人只能脸上露出了苦笑——看来还是要等丈夫的信到了以后,再做打算了,也不是儿子那边怎么样了?
魏燕山这边?
他连信都送不到杜若蘅的手上,更别说见着人了。
从第一封信开始,送信的人就是把信直接送到霍骁野这里。
霍.醋坛子.骁野看都没看就把第一封信烧了。
本以为对方见没有回应,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刚刚一天第二封信又来了。
等烧完第三封信的时候,霍骁野终于没忍住打开了第四封信。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魏燕山无非就是写了一点从前和杜若蘅的旧事,想勾起对方的回忆和感情,他知道自己不该生气的,但是看着纸上写的那些自己没有参与过的曾经。
霍骁野就会觉得很憋屈。
不能把这些坏情绪带给杜若蘅,他就只能自己消化,随着他练武的时间和频次越来越长,杜若蘅也察觉出了一点不一样的意味。
这日早上,天刚蒙蒙亮,霍骁野便起身穿衣,又要去练武场晨练时,就被身侧的杜若蘅一把抱住了腰。
眼睛未睁开,杜若蘅呢喃道:“天天起这么早,万一个子不长了怎么办!我们可是说好,要长大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