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林的质问,吴介却表现得异常淡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然后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哼,你们把我堵在这里,还要将我关押起来,我又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秦林对吴介的回答感到十分诧异,他原本以为吴介会因为梁军的突然来袭而惊慌失措,但此刻看来,吴介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秦林不禁心生疑虑,难道吴介与梁军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实上,就在刚才,当秦林率领众人踏入营帐的那一刻,吴介的心头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
吴介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命令自己预先安排好的亲信迅速离开营帐,前去向梁军通风报信。他深知,此刻正是一个绝佳的时机,趁着秦林等人齐聚一堂,毫无防备,正好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这样一来,不仅能够消除眼前的威胁,还能为自己后续顺利收拢军队铺平道路。
营帐外不远处,王颖收到了吴介亲信传递来的消息。她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与不远处的梁国大营取得联系,并紧急调兵遣将,准备出兵宋国营地。
而此时的宋国大营,外围的守军皆是吴介的亲信。他早已精心部署,安排这些士兵在看到梁国的军队后,不要惊慌失措,只需将大营的门敞开,让梁军长驱直入即可。
秦林紧紧地盯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吴介,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他原本就对吴介有所怀疑,此刻看到对方如此沉着冷静,更是觉得事有蹊跷。正当秦林准备进一步追问时,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骚乱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秦林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来不及多想,急忙迈步冲出营帐,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当他踏出营帐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只见梁国的军队源源不断地涌入宋国大营。而更令他震惊的是,外围的守军竟然没有将这些梁军阻挡住,任由敌军长驱直入!
秦林的心中涌起一股又惊又怒的情绪,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喝令士兵们奋起抵抗,然而此时的军心早已大乱。吴介的亲信们本来就对这场战争心怀不满,此刻更是趁机煽动其他士兵,使得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混乱。
王颖率领着梁军的精锐部队,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向营帐这边逼近。秦林身边的士兵们在慌乱中纷纷四散逃窜,原本就人数不多的他,此刻更是孤立无援,形势变得岌岌可危。
而在营帐内,吴介透过营帐的缝隙,冷眼旁观着外面的混乱场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只要梁军能够成功解决掉秦林等人,那么他就能够彻底掌控整个宋国军队,实现他的计划了。
残阳如血,如同一幅猩红的画卷,铺展在宁静的唐州柳溪村上空。然而,这原本美丽的景色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腥气所搅乱,仿佛这片天空都被玷污了一般。
一群数百人的东夷浪人,身着破烂不堪的皮甲,他们的头发和胡须杂乱无章,宛如一群饥饿的野狼。这些人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就像被激怒的野兽一样,踹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闯入了这个原本平和的村落。
“东西!把值钱的都交出来!”为首的浪人高举着染血的弯刀,他的声音粗犷而凶狠,如同恶鬼的咆哮,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他的身后,那些同伙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贪婪,他们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寻找着任何可能有价值的物品。
瓷器碎裂的脆响、女人们的惊哭、孩童的尖叫,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瞬间构成了一片绝望的乱麻。整个村落都被恐惧和混乱所笼罩,人们四处逃窜,却无处可躲。
在这片混乱中,一个老农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布袋,那里面装着的是他们全家过冬的口粮。他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好汉,行行好,这是救命的粮食啊……”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那弯刀就像劈柴一样,毫不留情地砍在了老农的脖颈上。
老农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然后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黄土,也染红了他身旁那袋珍贵的口粮。
他那原本就浑浊不堪的眼睛,此刻更是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的竟然是浪人那满脸不屑的冷笑。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辩解,就轻易地夺走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与此同时,一个妇人惊恐万分地试图抱起被吓得呆若木鸡的孩子,躲进柴房里寻求一丝安全。然而,她的努力却是徒劳的,两个凶残的浪人如同恶魔一般,毫不留情地拽住她的头发,硬生生地将她从柴房里拖了出来。
妇人拼命地挣扎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这些恶徒,但她的反抗换来的却是更加凶狠的拳脚相加。其中一个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只见他突然反手一挥,手中的刀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然后狠狠地砍在了妇人的背上。
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扑倒在地。而那个孩子见状,急忙扑过去,哭喊着“娘”,试图唤醒倒在血泊中的母亲。然而,这个可怜的孩子却被浪人无情地一脚踹开,小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撞在了坚硬的石磨上,瞬间没了声息。
熊熊的火焰开始肆虐地舔舐着草屋的屋檐,而那些浪人们,却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视若无睹,他们只顾着拖拽着抢来的布匹和粮食,在满地的尸骸上肆意地践踏,发出一阵阵肆无忌惮的狂笑。
这哪里还是人间,分明就是地狱!而这些浪人,就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将这片土地变成了他们取乐的戏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