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终于赏了柳长卿一个眼神,以及一句话:“没用的东西。”
柳长卿顿时哭成了狗,“是我该死,对不住太后娘娘……”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如同笑话似的,脏了世人的眼睛。
然而,他哭,并非为了自己可悲的人生,不值当的爱情,而是气自己的无用,竟未发现生肌丹有毒,竟愚蠢的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这一幕,着实令人无语。
这种人,既不可怜,还可恨至极!
有了太后和柳长卿的这一互动,即便太后不愿正面回答,也算坐实了宋纾余提出的问题。
宋纾余随即正了神色,命人取来他的官服换上,当场正衣冠,修边幅,做回大周朝京兆尹!
其后,他跪于御前,声若洪钟:“启禀皇上,微臣宋纾余请旨!”
皇帝下颚微抬,尽显帝王威仪,“宋卿请讲!”
宋纾余道:“酒坛藏尸案,及关联案件,俱已完成审理。太后娘娘所犯罪行,桩桩件件,国法不容!但,不止于此!去年轰动全国的庙门悬尸案,今春的鹰嘴山陈年白骨案,各遗留了几处疑点尚需解秘。今日,微臣也想借此公堂,请太后娘娘配合审理京兆府的悬案,揭开被埋没的终极真相!请皇上恩准!”
此言一出,穆青澄心跳迅速加剧!
她的母仇、家恨,终于等到了昭雪之日!
台下的百姓们,再次躁动起来,已经了结的大案,居然还有未解的内情,且听起来,亦与太后有关,百姓焉能不激动?
见状,秦松阳、陆询和季越快步走出主审台,向皇帝请旨:“臣请皇上准许宋大人主审,三法司监审!”
皇帝颔首:“准!”
太后气急败坏,“皇帝,哀家就算做错了一些事情,但哀家始终是太后,还轮不到臣子以下犯上,公审哀家!难道皇帝忘了先皇临终时说过的话了吗?”
皇帝立时沉了眼眸!
太后扭头又责问宋纾余,“解药呢?若你胆敢欺骗哀家,所有扣在哀家头上的罪名,哀家一个都不会认!”
宋纾余落座主审台,眉宇间无丝毫惧色与退缩之意,“今日太后娘娘几番以先皇遗诏施压皇上,但太后娘娘可知,先皇是基于怎样的原因,才会下那道遗命?”
“哀家不知,也不想知道!”太后一语驳回,又端起了傲然的姿态。
宋纾余不置可否,“那便没有解药!”
“混……”
“天下百姓可都睁大眼睛看着呢,只要证据确凿,无论太后娘娘认不认,该太后娘娘担的罪名,一个都跑不了!”
宋纾余说完,侧目和皇帝交换了下眼神,而后不紧不慢的接道:“关于先皇遗诏一事,待审完了案子,皇上自有定夺,太后娘娘倒也不必着急。”
“啪——”
“来人,请太后娘娘落座听审!”
宋纾余一记惊堂木,阻断了太后发疯的机会,衙役听令行事,立刻搬来凳子,安置在堂下!
太后自然是不肯以嫌犯身份入座的,她转身即走,欲回到皇帝身旁的凤椅,但两根水火棍交叉,直接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娘娘不想坐,那便站着,或跪着吧!”
太后一僵!
她闻声回头,竟惊觉宋纾荇的容貌越来越像年轻时的宋衍,但却比宋衍气质阴冷,更具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