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暗法本来就是一种比较冷门的流派,暗法修士少有不说,有不少还是邪修。
慕容家修炼暗法,你灵柩宫也修炼暗法,天底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
在长卿看来,这司空寒是慕容家派来埋在富仁城的一枚钉子也说不定。
这么多年过去,司空寒这么一步闲棋都已经混成幽冥司的紫执了,慕容家的布局也开始收网,正好。
不过现在这么一看,长卿总觉得,慕容家的大手还不止伸了这么点。
从宏观的角度看,富仁城的幽冥司,至少在外司,已经呈现出了一边倒的趋势。
萧然出身萧家,是外司司主。
尽管萧然名声很高,都说他多年来一直秉公执法,并未有对萧家的丝毫偏袒,但长卿可不相信。
人设都是经营出来的,连他这个诛邪榜上赫赫有名的“魔天”都能被包装成正道楷模,道听途说的名声,没有任何可信度。
除了萧凡外,叶琴任紫执,天音寺出身。
司空寒任紫执,灵柩宫出身。
可以说,外司已经被萧家一方阵营给控制了。
控制外司有什么用?
幽冥司不是普通的正道势力,就算内外司的司主都是他们的人,他们也没法调遣其他的执事和判官为自己的私事效力。
说到底,就算真有一天几方势力开战,这些人也没法带着幽冥司的众多执事判官去杀人。
那他们把手伸这么长,又有什么用?
一时半会,长卿还没想通。
看着眼前气质清冷孤傲的司空寒,长卿把心中的思绪收敛起来,拱了拱手,道。
“司空执事,既然要我们即刻出发,咱们现在就去选人吧。”
司空寒瞥了长卿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嗯。”
面对司空寒的不屑一顾,长卿也没在意。
反正他已经肯定了司空寒就是内应,他也不急,现在是在幽冥司的眼皮子底下,司空寒肯定也不敢和他接头。
顺其自然就好,他不急,司空寒会替他急。
”司空执事,那我们就各自去选人,半个时辰之后,集合出发,如何。”
“好。”
司空寒点点头,也不管长卿,自顾自地前去选人了。
紫执会有一定的权力,像是选人这样的事,紫执就有了很高的自由。
像是这样的任务,其中的诸多好处自不必多说,许多执事肯定都想得到这样的机会。
这种任务,几乎不需要亲自动手,只是借助幽冥司的权威行事而已,很少有刺头敢不服幽冥司的主持。
即便是传承真引来了想要抢夺的邪修,也不需要他们这些执事出手,当地的幽冥司也会派来判官解决。
这样风险小,又有不小功劳,甚至容易有些意外之财的任务,可以说是炙手可热。
如果长卿有心,说不定这一趟就能收受巨大的贿赂。
当然,司空寒会不会借机捞一笔长卿不知道,他自己可没有这种想法。
这一趟,他选的人很少,而且还是当初的那五人。
金莲,小六,苏云鹤,李长顺,孙茂林。
选他们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就是避免节外生枝。
他们五个,长卿不能说绝对信得过,但如果真出了什么不可预料的状况,以他们的品性,和与长卿生死之交的情谊,至少不至于让他头疼。
这样的任务,一共带去十几二十几个人就够了,长卿这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能带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要是能不带人,他连这五个都不想带。
找来五人,讲明了此次任务之后,除了金莲之外,其他四人对长卿无不流露出感激之意。
在他们看来,方大哥遇到危险不放弃他们,遇到好事第一时间想到他们,简直是最讲义气的好大哥。
唯独金莲,任务是什么她倒是没在意,反倒像是因为出去玩而感到兴奋一样。
而且知道能和长卿待在一起,她更是像个飞个没完的花蝴蝶一样,围着长卿说个不停,明艳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司空寒虽也是个美女,但和她一比,那所谓富仁城第一美人的名头,实在是有些让人贻笑大方。
幽冥司有专门的马舍,里面豢养了不少用以赶路的烈鬃马,供执行任务的执事和判官随时取用,长卿等人到了马舍之后,也正好遇到了选好人的司空寒。
司空寒和长卿一样,也没有选太多人,除了她之外,身后跟着的同样也只有五名判官。
除了三个生面孔长卿从没见过之外,另外两个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两人。
萧凡,慕容菲。
司空寒能带上他们两个,长卿倒也不觉得吃惊。
因为从明面上看,灵柩宫和萧家同处一个阵营,司空寒有这种任务,带上萧凡慕容菲,也是给萧家一个面子而已。
如此一来,没有人会觉得慕容菲此举有什么不妥。
但实际上,这也更在长卿心中坐实了司空寒是内应的猜测。
“司空执事,既然人员已经集结完毕,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司空寒点点头,几人纷纷翻身上马,出了幽冥司,朝着风云城的方向赶去。
富仁城距风云城不算很近,几人差不多得赶足足一天半的路程。
既然任务已经出现了,长卿每耽误一天时间,那就是在浪费自己所剩不多的寿元,所以他提出昼夜赶路。
如今长卿和众人的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是萧凡慕容菲和他有仇,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忤逆他的判断,唯一有资格提出异议的只有司空寒。
好在司空寒也没有任何异议。
众人便日夜兼程,在第二日傍晚时分赶到了风云城。
为了避嫌,他们没有接触风云城的幽冥司,而是直接面见了此次传承比斗的几个家族宗门的话事人。
人总归是需要休息的,长卿再表现的猴急也就不合时宜了,几人便在风云城几个家族宗门的安排下,住进了专门的客店。
除了他们这几个执事之外,风云城几个家族的长老以及参加比斗的家族宗门子弟也都留守在附近不远处。
而这一路上,长卿一直稳如泰山。
不出所料,是夜,在房间中的长卿终于听到了敲门声。
“方执事,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