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写了方子:“我的解毒丸能压住这毒一时的烈性,但是还得服用这方子三日,才能彻底祛了侯爷体内的毒素。这些药我们公主府里都有,奴婢要回去一趟拿药。”
燕临不胜感激:“多谢姑娘相救!姑娘医术如此精湛,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叶微也不居功:“论医术精湛,谁比得过我家……”
银月冲她挤眉弄眼。
叶微只得改口:“小侯爷,您要谢的人是我家殿下。”
银月和侍女都是一身夜行衣跳进的燕府,一看就是冒险进来的。
“嗯嗯,那是自然!”燕临看着银月,爱意都要从眼里满出来了。
银月笑笑:“咱俩什么关系啊,我不帮你岂不是良心被狗吃了?好了,叶微,你让雪微带你回去吧,不过她带人跑不了多远。哦,对了,谢危怎么还没来,不然你们可以用他的马车。”
燕临一听谢危,第一感觉有点别扭,随后就是奇怪:“谢少师?谢少师为什么会来我们府上?”
那个世界的燕家被灭门后,是谢危把九死一生的燕临救下,一根藤上的两个苦瓜相依为命、卧薪尝胆,终得手刃仇敌、报仇雪恨。
不过,这个世界,因为银月夹在中间,让不明原因的燕临对谢危心存芥蒂。
那可不行!
这是她看好的将来替她抢江山的一文一武、左青龙右白虎啊。
银月抿了抿嘴唇,面露难色:“我只能告诉你,你以为你们在城外是偶遇吕显吗?吕显是谢危的人。方才吕显去请柳大夫,被兴武卫拦下了。你品,你细品……”
“啊?”燕临着实没有一点头绪。
谢危自来京城,成为天子少师以及他们一重世家子弟的先生,的确是对他照顾有加。但是,为什么呢?
此时,门开了,几人步入屋内,正是谢危和吕显等人。
谢危一见银月和燕临,立马就问道:“侯爷如何了?”
银月拍拍胸膛:“包好的。”
燕临没想到谢危真来了,赶忙行礼:“多谢谢先生、吕先生相助!”
到底是自己的亲表弟,谢危端上兄长的和善:“分内之事。”
银月趁机道:“好了,你俩有什么话自己说,我还有事,得赶紧走了。”
银月转身要走,谢危一把拉住她:“你是为了姜雪宁?”
银月眉梢一动。
谢危也不避讳燕临,直接道:“不止你宫里有人。”
燕临一听,紧张起来:“宁宁怎么了?”
银月道:“她被诬陷与那义童玉如意有关。”
“啊?!怎么可能。”燕临大惊失色。
“所以我说是诬陷啊,你照顾你父亲,我去看看。”
“太危险了!”谢危没放手,看了看燕临,把银月往旁边拉了拉,“姜二既然能未卜先知,未必不能处理好这次的事情。你贸然赶去,圣上和太后若是怀疑你与逆党有关怎么办?”
银月嘟囔:“本来就有关。”
再说上个世界没有这一茬,姜雪宁可预知不到啊。
“你说什么?”谢危皱眉。
“她怎么处理是她的本事,我们怎么反应,是我们的态度。我们既然是盟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啊。一个合格的领袖,首先得用真心对待谋士,你说对不对?”
自从打算将来夺权了,他们私下商讨过哪些人才可用,银月自然是提到姜雪宁,以及她那个尚算中立的父亲。
谢危无言以对。
银月拍了拍他的手:“好了你放心,我让紫微带我去,谁也发现不了。”
紫微?谢危一愣,不提他还好,一提,又想起这个谪仙般的“假想情敌”,他心情更不好了。
“你俩都放宽心,我先去看看雪宁。”说完,不等他俩再说,银月嗖地跑出了门,在两人的错愕目光里,无声地飞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里。
燕临由衷地感慨了一句:“银月的轻功,出神入化啊!”
银月自然不用紫微带她去,她埋伏在太后的寝宫屋顶上,从雪胖子的现场直播里看到了这件事情的全过程。
姜雪宁以命相要挟,让太后把刑部尚书叫来查案。刑部尚书又把业务能力出色,又不畏强权的张遮给带来了。
张遮很漂亮地解决了这个诬陷案子,太后意识到是薛姝搞的鬼之后,不许刑部和张遮再深挖下去了。这事草草了结。
姜雪宁也无罪被放回。
这个时候,天光大亮了。
出太后寝宫的路上,姜雪宁又碰见了张遮。
两人那对视的目光,那叫一个电光石火、缠绵悱恻、缱绻婉转。
但是,说的话,只是冠冕堂皇的道谢与谦虚。张遮还说他退了和姚惜的婚约。姜雪宁眼睛都亮了。
两人道别,正要擦肩而过时,张遮忽然说了句:“小心那个大长公主。”
姜雪宁一愣。
“她并非常人。”
姜雪宁回到仰止斋,她自己的卧房时,还在思考张遮的话,她不敢肯定,张遮是否如她一般,带着前世的记忆,但是若他不是,他们今日时首次见面,他看她的目光不应该同前世一模一样啊。
房间里传来一个打趣的声音:“你是不是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