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说,其实这事儿刚开始,代哥本想就这么消停过去。
毕竟传出去丢人——说加代没钱了,让兄弟出去坑蒙拐骗?这传出去道上没法混。可经这帮小子这么一打电话,全完了。
道上的哥们全知道了,都说加代在外头整了五千一百万,一个个背后嘀咕:“这是代哥没钱了?开始到外边坑崩拐骗了?”
七个小子消停下来,彻底没招了。
社会上的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连赵三那种平时五马长枪的主儿,一听是对付加代,都蔫了——他心里门儿清,跟加代嘚瑟,纯属找揍。
他们这帮人又不是北京的,都是各地来的二代,在北京的白道关系也不硬,想找官方收拾加代,更是没谱的事儿。
商量来商量去,赵战军一咬牙:“哥几个,咱肯定是办不了这事儿了。咱给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出面,不然这事儿真完犊子了,咱投的钱全得打水漂!”
“行,军哥,那就听你的,你找大哥吧!”其他人赶紧附和。
“占军,你打!你给大哥打个电话!”
赵占军没含糊,扒拉着手机拨号就打过去了。
咱说这事儿咋回事呢?他们七个是这个工程的投资人,但不是大股东,背后的大哥才是大头。
整个工程投了四五个亿,他们七个加起来才占股百分之四十,人家大哥一个人就占了百分之六十。
而且前期投的钱,全是这大股东先拿出来的,所以平时遇着摆不平的事儿,还得给人家大股东打电话请示。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打扑克的动静,还有大哥的声音:“哎,出牌啊!磨磨蹭蹭的,我这俩勾,你要不要?”
赵占军赶紧喊:“哥呀!忙着呢?跟你说个事儿!”
大哥那边应了一声:“咋的了?说!”
“哥呀,咱这工程的资金链断了!”
“啥玩意儿?资金链断了?”
大哥嗓门一下子提起来了,“我不刚给你们转过去七千万吗?咋就断了?”
赵占军哭丧着脸说:“志哥呀,那钱让人卷跑了!”
“谁他妈这么大胆子?你们收拾他不就完了?”志哥不耐烦地说。
赵占军赶紧解释:“哥,我们整不了啊!这骗钱的主儿太厉害了,老硬了!”
“比我还硬?”大哥笑了,“真比我硬?谁啊?”
“那肯定没有哥你硬!”赵占军赶紧拍马屁,“但我们是真整不动,最后只能请你出面了!”
“叫啥名?干啥的?”
“志哥,他叫加代,社会人儿,北京来的。我们这伙人没一个能收拾得了他!”
“骗了多少钱?”
“骗了咱们五千一百万!”
“你妈的,确定是他?”
“确定!不过……不是他亲自骗的,可能是他那边的人,但肯定跟他有关系!”
大哥追问:“谁骗的?加代还能办这事儿?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是谁?”
赵占军赶紧说:“就是真正骗钱那小子,名可能是假的,叫马永珍。开个凌志五七零,牌照五个九!个不高,长挺磕碜,大方脑瓜子,瞅着跟外星人似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突然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撂吧!我打个电话研究研究。”
赵占军还想问:“志哥,你认识啊?”
志哥没好气地说:“我认识个屁!认识我还研究啥?挂了!”
等电话一挂,大哥手里的扑克“啪”地扔桌上了——他能不认识吗?那马永珍,就是他妈马三。
不就是加代手下的兄弟吗!这事儿,看来得亲自出面了。
当时杜成就在旁边,跟大志一起打扑克呢,旁边金立、尹立豪、陶强也都在这儿。
杜成瞅着大志问:“哥呀,多少钱啊?不行这事儿就算了吧?是不是马三那小子出来瞎折腾,坑蒙拐骗把钱卷跑了?他俩没啥钱,尤其马三那小子,兜里比脸都干净,要不就算了吧?”
大志把手里的牌一摔:“你说啥玩意儿?不要了?那可是五千一百万!不是他妈几百万,我能说不要就不要?你当这是玩牌呢?”
旁边金立赶紧搭话:“志哥,五千多万确实不少,不能就这么算了。”
杜成啧了一声:“那咋办呢?哥,你真想把这钱要回来?可那钱是加代他们那边整走的,你能明着去跟他要啊?整不好俩人就得翻脸。要不咱别在这儿瞎琢磨了,去趟天津?到那儿当面研究研究,打电话哪说得清啊。”
说着又劝道:“我瞅这钱不好要,你不行咬咬牙,别要了得了。”
金立、尹立豪在边上:“成哥,那咋能不要呢?那钱是我俩给志哥拿的,凭啥不要啊?”
就这么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屋里商量来商量去,也没个准主意。
大志最后一拍桌子:“行了,别他妈瞎吵吵了,商量不出一二三来!走,去天津!当面跟加代唠,不唠这事儿肯定解决不了!”
就这么着,大志、杜成、金立、尹立豪、陶强五个人,直接开车奔天津去了。
到了天津,直接就去了韩成的公司,那七个投资的小子早就等在这儿了,一看见杜成和大志,立马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志哥!成哥!你们可来了!”
几人往屋里一坐,大志扫了一圈问:“负责这个项目的那个姓韩的呢?跑哪去了?”
有人赶紧回话:“志哥,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放屁!有没有关系我说了算!”大志眼睛一瞪,“把他给我叫来!”旁边的人不敢怠慢,赶紧去叫老韩。
老韩一进来,大志盯着他问:“认识我是谁不?”
老韩点头哈腰:“志哥,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
大志往椅背上一靠,“那钱的事儿,你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到底咋回事!”
赵占军跟老韩关系不错,赶紧打圆场:“志哥,不怨老韩,他也不容易,一直在前边帮咱盯着项目……”
“你给我闭嘴!”
大志吼道,“消停坐那儿,别吱声,听着没?”
赵占军吓得一缩脖子:“行,我不说,我不说。”
大志又转向老韩:“你说吧,这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
老韩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志哥,这事儿我确实有责任……我当时鬼迷心窍了,想贪点小便宜,寻思少花点钱,要是走正常进货渠道,肯定出不了这事儿……”
“你他妈贪那点便宜干啥!”大志气得拍桌子,“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历来就是规矩,你不懂啊?干这么大公司、做这么多年买卖,这点道理都不明白?我告诉你老韩,那五千一百万,你自己拿钱给我补上,听见没?”
老韩瞅着大志不敢吭声,旁边有人想劝,大志眼一斜:“你也别吱声!他想补就补,不想补?操,没他好果子吃!”
老韩赶紧点头:“我补,我补!志哥你别生气,我这就想办法补……”
“行了,别在这儿说废话,赶紧去办!”大志不耐烦地挥挥手。
赵占军本来想替老韩说两句,可志哥刚才把话撂那儿不让他插嘴,他只能把话咽回去。
等老韩快出门时,他实在忍不住了:“志哥,就算让老韩补钱,可现在咱都知道是谁骗的了,是不是得把这钱从骗子手里追回来啊?总不能今天让人骗了就拉倒,明天他再来骗咱还忍着吧?这钱必须得整回来!”
志哥皱着眉摆了摆手:“知道了!老韩,你先出去,赶紧想办法凑钱,这儿没你的事了!”
老韩跟得了特赦似的,连连点头:“哎哎哎,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一溜烟退了出去。
旁边杜成心里门儿清,这事儿志哥要是办不明白,以后在这帮兄弟里就没威望了。
合伙做生意、混社会,不就看大哥人脉广、面子大吗?兄弟们尊重志哥,就是因为他能镇住场子。
这事儿要是忍了、办砸了,以后保不齐就没人勒他、没人尊重他了,那名声可就彻底没了。
见老韩出去了,杜成清了清嗓子先开了口:“我跟你们几个说,这事儿确实不好办。你们知道志哥,也知道我成哥的脾气,对吧?但我问你们,知道勇哥是谁不?”
那七个小子赶紧点头:“成哥,那咋能不知道!勇哥谁不认识啊,那可是太牛逼了!”
“知道就好,”杜成话锋一转,“那你们知道加代是谁不?”
“不就是骗咱钱那伙的头头吗?”
杜成叹了口气:“加代是勇哥的弟弟,这回明白我跟志哥为啥为难了吧?你们也知道志哥跟勇哥关系铁得很,能因为这点事儿去找勇哥说‘你老弟骗我钱了’吗?都是大哥级别的人,这话张不开嘴啊!再者说,勇哥跟我关系也特别好,跟我亲大哥似的,你说成哥我能去张嘴要这钱不?”
他瞅着赵占军:“所以这事儿,我跟志哥都不方便出面。占军啊,要不这事儿你去办?你去找勇哥谈谈,把钱要回来就完事了。”
赵占军吓得脸都白了:“不是成哥,你这是说啥呢?我哪敢去啊!我长几个脑袋敢去管勇哥要钱?我真不敢!”
“你怕啥?我跟志哥在背后给你撑腰不就完了?”杜成劝道。
赵占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成哥你可别逗我了!就在座的这些人,没一个敢去的!我们七个合伙都没这胆子!到那儿万一整不好,我们不得全挨削啊?我不敢,真不敢!”
旁边那六个小子也跟着摆手:“我们也不敢,谁敢去啊!”“就是,勇哥那气场,咱见了腿都打颤!”
杜成瞅着这伙人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没好气地说:“你们都不去,那咋整?我跟志哥又不方便出面,总不能这钱就这么打水漂了吧?”
屋里瞬间没了动静,一帮大老爷们儿你瞅我、我瞅你,谁也没辙。
大志瞅着这帮人磨磨唧唧的,把脸一沉:“你们这样可不行!让人骗了钱还想算了?门儿都没有!你们几个寻思寻思,这事儿必须解决,必须整明白!”
赵占军赶紧说:“志哥,那肯定得往回要啊!要不……我给勇弟打个电话问问?”
“你不知道要往回要啊?”
大志摆了摆手,“别说那些没用的,我来打!”
说着往前一站,假装摸出手机拨号,手指在屏幕上摁了几下,其实压根没拨出去,直接推门出去了。
他在走廊里溜达了五分钟,压根没打电话,转回身推门进来,煞有介事地说:“刚才我给勇弟打电话了,他说了,你们不是不同意吗?让你们自己去找他谈,谁有胆子谁去,他点名让你们去个人,谁去都行。”
赵占军脸都绿了:“志哥,我们哪敢去啊!这可别去了!”
“不去咋整?”大志反问,“勇弟点名让你们去,你们不去,那五千多万就这么打水漂?你们说这钱咋整,我帮你们要还不行?瞅你们找的那个项目负责人,纯缺心眼!就这点小手法都能被骗,你们也有直接责任!”
赵占军咬咬牙,跟旁边几个兄弟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说:“志哥,要不这钱咱别要了?我们补!我们七个人一人拿一千万,补七千万,就当这钱喂狗了。勇哥那边的人,咱真没法要,换别人肯定能要回来,就这情况,咱别要了行不行?”
其他几个小子也赶紧附和:“对,志哥,咱别要了,整不了!勇哥那级别的,谁敢去要啊?我们补钱!”
他们确实不差钱,为了不惹麻烦,宁愿自己掏钱填坑。
大志瞅着他们:“你们确定要补?”
“确定??确定!我们补!”几人连连点头,“一人一千万,这就凑!”
“行,”大志点点头,“你们补了钱,这事儿不算完。加代那边我得找他问问,必须讨个说法,不然这口气咽不下!”
“哥,那面你就看着处理,我们不参与了。”
“知道了,散了吧。”大志一挥手,几人如蒙大赦,赶紧溜了。
其实大志和杜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是想让这七个小子自己掏钱补上。
等他们一走,俩人回到酒店,在屋里合计起来。杜成先开口:“这事儿咋整?钱要不还要了?现在他们补了钱,咱也不吃亏,要不就算了?”
大志哼了一声:“那哪行!五千多万白白给加代?门儿都没有!这么的,明天咱俩上北京找加代去!”
“找他咋说啊?”杜成问。
“找他吃个饭,咱不直说,就点他!”大志拍着桌子,“加代那脑瓜够用,咱一点他就明白。再把勇弟叫来,他知道这事儿,肯定不能让加代黑这钱,到时候他自然就把钱还回来了。”
杜成有点犹豫:“志哥,我劝你最好别去,万一办不明白,容易惹一身骚。”
“能有啥麻烦?大不了钱要不回来,能咋地?去看看再说!”
大志一瞪眼,“就这么定了!”
“行吧,我听你的。”
杜成没再劝,心里却琢磨着,这趟北京之行怕是没那么简单。
哥俩商量妥了,转天一早,杜成和大志就往北京赶。
路上大志就给加代打了电话:“代弟,我大志。”
“志哥,咋的了?”
“晚上七点,北京饭店,咱哥俩吃个饭呗?说实在的,有点想你了。”
加代赶紧应着:“行行行哥,必须到!晚上七点是不?我肯定准时到!”
挂了电话,大志又给勇哥打了过去,说晚上七点在北京饭店聚餐,勇哥也一口答应了。
到了晚上,北京饭店的包房里就四个人:大志、杜成、勇哥,再加一个加代,其余闲杂人等一个没带。
四人坐下,服务员很快上了酒水饭菜,几杯酒下肚,气氛也热络起来,东拉西扯唠了几句家常。
大志端着酒杯,瞅着加代笑:“代弟,最近挺好吧?我瞅你这气色,容光焕发的,指定是顺心事不少。”
加代笑着回:“挺好的志哥,你不也挺精神吗?”
“我还行,瞎跑呗,做点买卖混口饭吃。”
大志话锋一转,“哎代弟,我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就这几天的事儿,是不是?”
加代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打哈哈:“哥,你啥意思啊?我发啥财呀,我哪有财可发?真没有。”
“你这小子,发财就说呗,还藏着掖着?”大志故意逗他,“志哥还能管你借钱咋的?再说了,你在天津买彩票中了奖,这事儿还想瞒着?没中啊?”
加代装傻:“我中啥奖啊哥,我啥时候买过彩票?压根没中过奖。”
旁边勇哥也跟着打趣:“老弟,你还买彩票呢?中了奖可得给我分点啊!中多少钱啊这是?”
大志瞅着加代,慢悠悠地说:“代弟,那五千一百万的大奖,可不是小数目吧?你没中?那藏着掖着干啥?咱都是哥们儿,都是你哥,跟我们还有啥不能说的?”
加代一听这话,心里立马明白了——这是知道天津那事儿了!他歪着脑袋问:“志哥,你到底啥意思?有话就直说呗。我是挣了点钱,但那是别人欠我的,人家还给我了,跟中不中奖有啥关系?我真没买彩票中奖。”
大志看向杜成:“成子,代弟中奖这事儿你不也知道吗?你看他还藏着掖着。”
杜成赶紧摆手:“志哥,我哪知道啊?我真不知道这事儿,你可别往我身上赖,我一点都不清楚。”
大志瞪他一眼:“你妈了个巴子,来的时候我跟你咋说的?到这儿就整不知道了?”
加代见这架势,干脆直说了:“志哥,你有啥话就明说吧。我确实挣了点钱,但都是正经来的,别人欠我的货款,还给我了而已。跟中奖啥的没关系,你到底啥意思?”
大志放下酒杯:“代弟,那钱是在天津整的吧?你要是真缺钱,跟哥说,我和勇哥多少都能给你拿点,你这么整就有点不地道了,知道不?”
加代皱起眉:“志哥,我真没明白你啥意思。啥叫我这么整不好?我咋了?我没干啥出格的事儿啊!”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酒桌上的笑声也停了。
勇哥在旁边瞅着不对劲,放下酒杯问大志:“你到底啥意思?又是彩票又是整钱的,还说这不好那不好,有话直说!咋的,你钱让人挣去了?”
大志被问得没法躲,只能硬着头皮说:“勇弟,你问我就说了。这钱……其实真是我的,让人整走五千一百万。”
勇哥一听乐了:“操,五千一百万?我还以为多少呢,我当五八个亿呢!这点钱对你来说叫事儿?”
“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大志赶紧解释,“是我在天津投了个项目,投的钱不知道咋的,就跟代弟挂上钩了。我也没别的意思……”
勇哥眼睛一眯:“所以今天你找我们吃饭,是来要钱的?我还以为你真想哥们儿了,闹了半天是有目的的,管我兄弟要钱来了?”
“不是不是!兄弟你别误会!”
大志赶紧摆手,“我哪能是来要钱的?就是吃饭时提一嘴。我寻思代弟要是以后缺钱,跟志哥说一声,我还能不管?肯定帮你!”
勇哥压根不接这话,追问:“你在天津投啥项目了?”
“就盖个高楼,项目挺大的。”
大志含糊着说。“你占多少股?”
勇哥穷追不舍。大志心里发虚,支支吾吾:“这跟占股没啥关系,我就提一嘴,不说了不说了……”
“你占多少股?”勇哥又问了一遍。
旁边杜成看不下去了,插了句:“志哥占股百分之六十,大股东!这项目投了好几个亿呢,志哥牛逼!”
大志瞪他一眼:“你瞎承认啥!”
杜成嘟囔:“都是哥们儿,告诉他咋了?你不就占百分之六十吗?”
大志没辙,只能点头:“对对对,勇弟,我占股百分之六十。”
勇哥一拍大腿:“那行!志哥,你看代弟也没钱,你刚才不还说能帮他吗?那你帮他一把,给代弟百分之二十股份不就完了?”
大志懵了:“不是勇弟,你咋这么说呢?这哪行啊!”
“你不给啊?”勇哥挑眉,“你刚才不说能帮他吗?代弟没钱,你给他百分之二十呗!”
“我这不是一个人投资的,七八个人凑的钱,我哪能私自决定给谁股份啊?没法分!”
大志急了,“杜成都知道,这买卖整得乱七八糟的,人太多了,再加俩人更麻烦,挣不着钱了!杜成,你知道这事儿吧?”
杜成赶紧摆手:“哥,我不知道啊!这事儿我没参与,我啥都不知道!”
大志彻底懵了,瞅瞅勇哥,又瞅瞅杜成,再看看一脸平静的加代,满肚子话堵在嗓子眼,愣是说不出来——这俩人一唱一和的,明显是给他下套呢!
包房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刚才还热乎的酒局,这会儿连空气都透着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