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骂这家伙坏事,李净秋面上还是和和气气的解释道:
“季宗主,先前我在玄道山已出手试过,那里的规则与此界不通,乃是一处独立的小世界,不受此界天道管辖。”
“也就是说,玄道山就是一处谁都可以去的洞天福地,哪怕是上界之人,或者是其他小世界的修士,也都可以去寻求机缘,不受天道限制。”
听到这话,季雨禅忍不住心脏一缩。
她怎么也没想到,玄道山竟然会引来上界的关注,甚至连李净秋这等天才,也甘愿冒着被驱逐的风险去试探规则。
早先就有传言说玄道山有仙家传承,她还一直以为是夸大之言。
因为那些得了传承的,虽然实力大增,但在她看来,其实也没增多少,依然是挥手可灭,所以她一直对此没有太过关注。
如今再看,要是连上宗之人都这么看重的话,那些传承说不定还真是仙家传承,只是她之前没有发现那传承之玄妙,所以才错过了。
若真是仙家传承,那她要是能得到一个,岂不是也能有成仙的机会?!
一时间,季雨禅心神荡漾,脑中飞快思索着怎样为自己夺取利益。
她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凌天宗对玄道山二十余年的探索,掌握了大量的情报。
若能从中找到最适合她的极品传承,那她必然实力大涨,说不定立马就能飞升上界,彻底脱离这处泥潭,离江寒远远的,再也不会被人气到。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天空突然亮起刺目的彩色光芒,如光幕般铺展天际。
抬眼看去,却见虚空被那阴阳鱼撕开一道百丈大小的五彩通道,其内光影扭曲好似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很快,有一道身影自其中飞速冲出,砸在了上方虚空。
“如此驳杂稀薄的灵气……”
来者是一裸露上身的英俊青年,浑身肌肉匀称,皮肤微泛褐色,看起来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他手中拿着数枚彩色晶石,献祭于此方天地,获得暂时停留的资格。
低喃自语之后,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扫过下方众人,对着皇甫敬亭略一行礼,便看向了李净秋,气息瞬间变得柔和,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李师妹真是好运气,不过出门闲游,竟能得了这么大的功劳。
不知师妹手中可有什么关于那处福地的情报,我愿以上品灵晶与师妹交换。”
李净秋淡淡开口:“傅师兄说笑了,区区上品灵晶,师妹也是不缺的。”
身为颇有名气的化神天才,还是合体大修士的亲传弟子,她虽然在江寒面前提不起傲气,但若是面对其他同辈,那自然是半点不虚的。
哪怕这次来的上宗弟子,都是在各宗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但也顶多与她实力相等,还不至于让她俯首做小。
傅青山没再多说,而是眯着眼睛看向了季雨禅,可仅仅片刻,他就收回了视线,放弃了逼对方交出手中情报的打算。
初来乍到,还有一位炼虚期师叔在旁看着,他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不知那福地现在何处,还请师妹带我前去。”
他说话客气不少,但李净秋依然面色如常,不为所动,随口说道:
“人还没齐,师兄且在旁稍候。”
话音刚落,又有一道身影自通道内迈步走出。
其一身黑衣,气息锋锐,双目如利剑般扫过下方,凝神看了李净秋一眼之后,便落到了葛玄风身前行礼:
“葛师兄。”
葛玄风点头,对雷青川介绍道:“郑寒云,也是紫霄一脉掌剑尊者门下亲传弟子。”
雷青川闻言一惊,原来是掌剑尊者的亲传弟子,难怪有如此惊人的剑意。
却不知,比之江寒又如何。
一想到自己的亲传弟子,雷青川心中对上界天才的敬畏顿时散去不少。
上界天才确实很强,但待江寒渡劫化神之后,也绝不比这些上界天骄差,甚至犹有过之。
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瞎想的,而是葛师叔曾经说过的。
“这位是此界紫霄剑宗宗主,雷青川,也是江寒的师父,你唤一声……宗主便可。”
按理来说,该称雷青川为师侄的,可他下意识的就不想这么说,总感觉怪怪的。
雷青川要是叫他师叔,那江寒岂不是得叫这个即将同阶的家伙师祖了?
不好不好,怎么都觉着这样不好。
郑寒云原先还较为平淡,一听江寒之名,双目顿时亮起精光,向着雷青川正色行礼:
“雷宗主,不知江寒现在何处?”
雷青川不敢怠慢,回道:“小徒如今正在玄道山中闭关,准备渡劫化神。”
郑寒云目中闪过一抹失望,背负双手,仰头看天,摇着脑袋叹道:
“倒是可惜了,渡劫之前须准备齐全,三五年内怕是难见。”
他早就听说过这个下界天才的大名了,据葛师兄传回的消息来看,天赋竟是比他还要高出不少,乃是举世罕见的天才。
他自然是不太认同这个说法的,若有机会,还要与其切磋几场,亲自验证一番。
葛玄风瞧着他那装模作样的叹息,忍不住直翻白眼:
“你可惜个蛋,江寒和别人不一样,他渡劫要不了多久,你们先忙你们的,等他出关,少不了和你打一场。”
郑寒云有些尴尬,脸上的高人风范差点没维持住,只能干咳一声全当没听到,转口又去问江寒的其他事。
他们几个聊的火热,凌天宗这边却难受了,傅青山往李净秋身边凑了凑,嘀嘀咕咕问道:
“他们说那江寒,莫非就是那个被咱们赶走的很厉害的天才?”
“他原来那师父是不是脑子有病,放着这么好的弟子不要,非得赶走,这下好了,跑死对头那里去了。
非但如此,这是还闹那么大,现在好多大宗都知道咱们圣宗出了个大傻子,天大的机缘都能被扔了。”
一听到这话,李净秋下意识看向季雨禅,她还没说什么,季雨禅反倒先受不住了。
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发紧,赶紧偏着脑袋往别处看,恨不得现在扭头就走。
她算是知道了,难怪皇甫长老这次没叫她来,原来竟是在保护她,谁知她自己又凑了上来,这不是找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