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鹏沉默着,想着琉霜说的话,如果给冷秋月插上一双翅膀……他不敢想。
他陷入沉默,就连进忠和润玉回来了都没注意。若罂去了厨房做油泼面,琉霜翻了个白眼。
兆鹏一来,他们都没法吃好吃的了。
她起身回了屋,顾瞻、城阙和月华、青砚正一起趴在窗边往外瞧。
琉霜翻了个白眼,“你们看啥呢?”
城阙回头眨眨眼睛,“姐,鹿兆鹏喜欢你。”
琉霜又翻了个白眼,“那跟我有啥关系啊,咱们一家子以后可不会留在原上。”
四个小的一起点头,城阙从床上爬过来,“姐,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
琉霜摇摇头,“还不知道呢,总之没到时候。再说了,就算现在离开,你能干什么呀。小小一个。”
城阙撅嘴,“我还小啊,青砚和月华更小。姐,你说哥会劝鹿兆鹏把他媳妇儿带走吗?”
琉霜在城阙头上敲了一下,“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管好自己家事儿就行了。
妈去厨房给他们做饭去了,咱不出去啊。等会儿鹿兆鹏走了,咱们再另外吃一顿。”
若罂做了3大碗油泼面端了出去,随后她摘了围裙,便跑来孩子这屋。
也不知道鹿兆鹏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过了好一会儿,几人便听进忠在外边叫他们。
等若罂带着几个孩子出去了,外边儿已经摆了一个铁锅炖了。
一个大铁锅放在中间,一圈还摆了4个小拌菜,大铁锅里是满满一锅的小鸡炖蘑菇,榛蘑的鲜味儿混在里边儿,那叫一个香。
一家人围着那大铁锅吃的满嘴流油。直到滚瓜肚圆才放下筷子。
鹿兆鹏一走,进忠和若罂就再没管他家的事儿,而是在吃完了小鸡炖蘑菇之后,便驾着马车带着月华和青砚,又把前头四个送到了城里去上学。
若罂并没有要自家两个女儿去女校读书,而是和润玉、顾瞻一起去了综合性学校。鹿兆海也在这里上学,而鹿兆鹏只是在这里教书。
只是几个孩子年纪都小,和鹿兆海还差了几个年级?
等孩子进了学校,远远的都看不见背影了,进忠和若罂这才上了马车,又领着月华和青砚回了村子里。
家里又少了4个人,青砚和月华也可以当不存在,没了孩子捣乱,吃完了晚饭,进忠就抱着若罂滚上了床。
屋子里的温度不断升高,若罂运转了水系异能,直接扔了几大块冰到地上,这才觉得凉快了一些。
进忠喘息着从她身上翻下来,又把她抱到怀里。若罂推了推他,“身上全是汗,好难受啊,咱俩进空间去洗个澡吧。”
进忠笑着又把她搂到怀里,“着什么急,再来一次,一会儿一起洗。”
若罂娇嗔的啐了他一口。“呸,色狼,不愧是种了半辈子地,这一身的牛劲儿,你到地里使去啊。”
进忠都气笑了,他掐着若罂的腰,把她按在身下。“我才不到40,怎么就半辈子了?再说,家外边儿的地跟家里边儿的地,不都是地,往哪儿使不都是耕自己家的田?”
若罂抬起腿勾着他的腰,“我是说不过你,这次之后,一起去空间里洗澡。”
进忠点点头,低头含住若罂的唇,“成,一会儿进空间再洗个鸳鸯浴。”
又过了几天,兆鹏终于鼓起勇气跟父母说想带着冷秋月一起去城里。
原本陆子霖还不乐意,可兆鹏说了,他在城里上班教书,平常很少回来,娶了媳妇儿不能带着,那娶她干嘛?
要是达和娘在家里缺人伺候,那就雇雇个人。要不然,他娶了个媳妇儿,还不在身边,那还不如不娶嘞。
兆鹏这样一说,鹿子霖最终也只能点了头,能带着冷秋月一起去城里,就连冷先生知道了,也松了口气。
他虽迂腐,可只要不涉及到名声,他到底还是希望自家姑娘能好。
鹿兆鹏走了,还没等下个月去接几个孩子,黑娃也跑了。
他这样一跑,进忠和若罂便知道。那个叫田小娥的可怜姑娘就快跟着黑娃回来了。
又过了一段日子,白嘉轩家的二儿子孝武也走了,他这回是进山去跑山货。
看着大家都走了,白孝文也有些着急,可白嘉轩为了家族传承,硬是把他扣在了村里。
若罂不得不叹,此一时彼一时啊。
这革命的风终究是吹到了村里,徐先生的私塾办不下去了,老派的教育最终赶不上新派的脚步。
镇上成立了学校,日后所有的孩子读书都要送到学校去。
进忠和若罂倒觉得无所谓,孩子嘛,只要有书读就行,而且他们家的孩子又不是真的孩子。
反正再过两年,最小这两个也大了,也得送到城里跟着他们哥哥姐姐一起读书去。
而且现在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再过几年还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呢。
兆鹏出去转了一圈,最终又回来了。小学启用那日,他上台说讲了话。进忠和若罂没去看,猜测着大概他是想回来教书。
不过这都不重要,对他们俩来说,那是安稳的日子,能过一日算一日。
这回回来,冷秋月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再也不低着头,也不唯唯诺诺的看人说话。
而是像城里那些女人一样,昂首挺胸,看到人也大方,大大方方的说笑。
而兆鹏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骄傲,就感觉好像是自己养的花开花了一样。
兆鹏带着冷秋月特意来了一趟进忠家,一进家门儿,就把从城里带回来的礼交到了若罂手里。
不等兆鹏说话,冷秋月便红着脸笑着说道,“婶儿,兆鹏哥都跟我说了,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劝他,他不会想到带我去城里,我也不会长了那么多见识。
我知道以前我见识少,眼界也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总想着围着男人转,围着孩子转,过过安生日子就行了。
可现在我跟兆鹏哥去过城里,又去过上海,经历过危险,也共患难过。我现在知道外边儿是什么样儿了。
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乡里女人。”
若罂笑着招呼他们进院,又叫他们坐。她又端上来茶和点心,还有后院树上新结的大柿子。
“秋月,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打算干点什么?”
冷秋月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感觉以前的我太可怜了。
要是兆鹏哥没带我出去,可能我这辈子也就那样了,所以我在想,我要不要帮一帮像我一样的那些女人,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若罂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急,你才刚出去多久啊,有了这样的变化已经是很厉害了。
很多人都做不到你这样,一切慢慢来。只要有目标就是好的,抱着你的目标走,慢慢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