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修砚的公寓位于市中心顶级豪宅区，大平层视野开阔，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灯火。
四百平的顶层空间打通成开放式格局，意大利进口家具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哑光。
单独的一个房间布置成了直播间，环形补光灯、麦克风、4k摄像头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她常用的那款声卡。
甚至贴心地配备了符合她身高的升降椅。
“喜欢吗？”席修砚从背后拥住她，下颌抵在她的发顶，“衣帽间有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
云洛曦转身环住他的腰，仰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来。”
被蹭了鼻尖，云洛曦笑出声，眉眼弯成两汪月牙，“席总这是准备…金屋藏娇？”
“是提前投资。”他忽然托着她的臀将人抱在中岛台，冰凉的岩板激得她轻颤，“现在…”滚烫的掌心顺着裙摆探入，“先收点利息。”
纠缠间云洛曦的衬衫扣子崩开了两颗，露出了让男人眸色骤暗的风景，掐着她腰肢的手猛然收紧。
“你别闹，我要准备直播了......”她紧张地抵着他胸膛小声提醒，水润的唇瓣还泛着晶亮。
席修砚闭眼平复呼吸，替她整理好衣领时之间都在发颤：“去吧，晚点再收拾你。”
直播镜头里的云洛曦眼尾泛红，弹幕纷纷询问是不是感冒了。
她心虚地抿了口蜂蜜水，余光瞥见倚在门框上的高大身影一男人慵懒地抱臂而立，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当粉丝起哄要听《危险派对》时，那道身影突然逼近镜头死角。
云洛曦呼吸一滞，感受到温热的掌心正顺着小腿缓缓上移。
“嗯…今天嗓子...”她险些咬到舌头，慌忙改口，“换《星月糖》好不好?”
琵琶弦音响起时，作乱的手终于安分。
可当唱到“我遇见你，是银河赠予我的糖”\"时，大腿突然落下湿热的触感。
云洛曦指尖一抖，扫弦差点出错，弹幕立刻有人问是不是手酸了。
她是手痒了。
想打人！
下播瞬间就被卷入炙热的怀抱，席修砚含着她的耳垂低关:“撒谎精。”
浴室水声很快掩盖了呜咽，磨砂玻璃映出交叠的身影。
氤氲水汽里，他握着她的腰肢从背后贴近，滚烫的唇游走在湿漉漉的肩胛:“今天...换个教学方式……”
云洛曦记得自己现在的情况，不敢让他太放肆，好在男人这次还算守信。
睡觉前，席修砚递给她一个盒子。
她好奇接过，盒子里是条钻石手链，吊坠做成小狐狸形状，眼睛处镶着两颗红宝石，与她锁骨上的项链明显是成套的。
“生日礼物补全计划。”席修砚为她戴上手链，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手腕内侧，“喜欢吗？”
云洛曦点点头。
“你会不会...…”云洛曦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哪天不喜欢我了？”
席修砚捧起她的脸，望进她湿润的眼睛：“除非海水倒流，时光倒转。”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意，“曦曦，我爱你。”
秋天的脚步悄然而逝，海都的冬天比往年更加寒冷。
云洛曦裹紧羊绒大衣，站在教学楼门口呼出一口白气。
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但在厚重的冬装遮掩下，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自从确定自己真的怀孕之后，云洛曦担心孩子会出问题不敢与席修砚太过胡闹，毕竟男人每次在那种事上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撒娇、耍赖、威胁、故作可怜全用上，男人只能无奈配合。
不过这两个月来，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席修砚的亲密要求——期末复习太忙、身体不舒服、要准备直播......好在冬季衣物厚重，加上她刻意选择的宽松款式，完美隐藏了日渐明显的孕肚。
“终于放寒假了！”上完最后一节课，林小雨长舒出一口气，很快，教室里都是兴奋的讨论声。
有人讨论假期要去哪里玩，有人兴奋表示总算能回老家穿自己的短袖拖鞋，还有人被考研的压力支配，直呼救命。
“曦曦，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还没想好。你们明天就走？”
“对啊，机票都买好了，我和丽芬明天就回去。”
她们两人来自同一个城市，刚好可以做伴。
云洛曦看向麦文倩两人，两人手一摊，表示她们没那么幸运。
“我们只抢到了后天的高铁票，还要在这里待一天，不如我们明天去送她们俩，然后再一起去玩？”
“好。”
三人一合计，觉得计划可行。
林小雨两人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够义气！走吧，今晚请你们吃大餐去。”
“嘻嘻，就等你这话呢，走吧，林大老板。”
几人回了寝室放好东西就结伴出去嗨了，席修砚看到云洛曦的消息后，脸色没什么变化，却让正在汇报工作的钱总监感觉到背脊一凉。
“席…席总？”
“有的问题重复说了两次，怎么，觉得我很闲？”
“不…不是。”
浴室镜子前，云洛曦侧站着扭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原本扁平的腰腹处现在有些凸起，四肢和脸颊也比之前圆润了些，虽然变化不大，但她知道怀孕确实让她的身体产生了变化。
之前席修砚说过他父母想请她去家里做客，她推拒了，只说自己还没考虑好，这几次见面他虽然没有直说，但话里意思她听得明白，相信很快他会再度提及此事，那么……
餐厅的灯光柔和地洒在桌面上，水晶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云洛曦低头搅动着面前的奶油蘑菇汤，勺子与瓷碗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席修砚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看着她小口啜饮却不怎么碰主菜的样子，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假期有什么计划？”他放下叉子，声音温和，“要不要搬来我那里住？。”
云洛曦的勺子顿了一下，汤面荡起一圈细微的波纹。
“我...我想回老家看看。”她没敢抬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席修砚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曦曦，你最近...\"他斟酌着词句，“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云洛曦抬头，对上他深邃如墨的眼睛，又迅速移开视线。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两个月，你拒绝了我四次约会邀请，七次接送请求，还有...…”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每次我想亲近你，你都找各种理由拒绝。”
谁说男人不细腻敏感的？
只要男人在乎，连这些小事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包间里顿时落针可闻，云洛曦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两个正在成长的小生命——她和席修砚的孩子。
“我只是...期末太忙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现在放假了，应该会好很多。”
席修砚突然站起身，绕过餐桌来到她身边。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双手轻轻托起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曦曦，看着我。”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告诉我，让我帮你。”
云洛曦的眼眶瞬间红了，她看着席修砚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切和担忧，眼神里是浓浓的不舍。
席修砚一愣。
“我没事。”她轻轻挣脱他的手，低头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角，“真的只是太累了。”
席修砚沉默了片刻，轻轻抚摸她的头顶，“那就好。”
他回到自己位置上，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红酒抿了一口，似乎想用酒精平复有些紧张的情绪。
他应该是看错了。
“我父母又提起想见你。”他换了个话题，声音恢复了平常的语气，“他们很期待能在春节前和你一起吃顿饭。”
云洛曦的手指紧紧攥住了餐巾，指节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席修砚的眼睛。
“修砚，我们...分手吧。”
酒杯从席修砚手中滑落，深红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晕开，像一朵狰狞的花。
他的表情凝固了，仿佛没听懂她的话。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说，我们分手吧。”云洛曦重复道，声音在发颤。
席修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为什么？”他沉声问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曦曦，给我一个理由。”
云洛曦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在柔和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似银河坠入人间，而后消失不见。
她摇着头，不肯回答。
席修砚绕过餐桌，一把将她拉起来，力道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看着我，宝宝。”他的声音压抑着怒火，“这两个月你躲着我，冷落我，现在突然要分手，至少告诉我为什么！”
云洛曦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不停地摇头。
席修砚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恐慌取代。
他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而捧住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曦曦，求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底布满血丝，“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好不好？别用分手惩罚我。”
“别不要我……”
云洛曦看着眼前这个一向高傲冷静的男人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但她知道，戏必须演下去。
“不是你的错。”
“那是什么原因？”
鸦青色的发丝凌乱垂落，半掩着沾了泪痕的侧脸，睫毛还在轻轻颤抖，像折翼的蝴蝶停在泛红的眼睑上。
湿润的眼眸蒙着层水雾，映得那双黑色瞳孔愈发清透，仿佛盛满了即将决堤的委屈。
她单薄的肩膀随着细弱的抽噎轻轻耸动，声音破碎得如同风中残絮：“别问了……求你。”
席修砚的指节死死扣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颤抖的唇上，薄荷混着红酒的气息裹挟着压抑的怒意：“云洛曦，看着我的眼睛。”
话音未落，他已经狠狠吻住那抹倔强的唇，舌尖粗暴地撬开齿关，像是要将两个月来积压的不安都化作惩罚。
云洛曦被吻得几乎窒息，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进两人交叠的唇间。
“为什么突然提分手？是不是有人威胁你？还是你爱上别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破碎的沙哑，眼底猩红一片，仿佛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云洛曦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指尖死死揪住他的衬衫：“别问，我真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但他还是听清了。
“……每次跟你那样后都有些不舒服，肚子也越来越肿，我…我……”
“修砚，我不想生命最后时光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们好聚好散好不好？”
席修砚如遭雷击，环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
他二话不说，一把抱起云洛曦就往外走，完全不顾餐厅里众人的目光。
”席修砚！放我下来！“云洛曦挣扎着，脸颊因为羞窘而通红。
”别动。“他声音紧绷，”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外面的冷风扑面而来，云洛曦不自觉地往席修砚怀里缩了缩。
他把她放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飞快地绕到驾驶座。
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席修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抓着云洛曦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的声音里满是自责，但更多的是痛恨自己没有早点发现她病了。
云洛曦低下头，没有回答，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当b超影像显示出两个小小的胚胎时。
“恭喜二位，”医生指着屏幕，“孕妇怀了双胎，大约十五周左右，孩子发育得很好。”
诊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