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传来啪啪的鼓掌声，惊得杨和周身的火焰直接消失。
赵玉书坐在墙上：“这个逼装的，比传说中的逼王赵玉书还离谱，牛逼。”
杨和老脸一红，这混蛋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另一个呢？”
杨和劲力一吐，将周护法震晕，身上的伤口在刚才开大的时候已经被灼烧结痂。
“在前面躺着呢，姜老和老朱负责看着，你这衣服什么材质，好像不怕火，我帮你那么大的忙，送我一件呗。”
杨和懒得理他，提着周护法走向了前厅。
“劳烦姜老，将王护法和婆婆请来。”
姜老面色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对神女姐妹，点了点头，拿着杨和递过来的令牌走了出去。
“婆婆是谁？”
“我教镇守红莲圣庙的内景。”
“你们红莲教几个内景？”
杨和瞪了他一眼：“没你们书院多。”
赵玉书哦了一声，书院五个内景，这么说红莲教最多四个，这么看，书院确实强的可怕啊。
不过阴司好像也有不少内景，是不是除了书院，全天下其他势力的内景都被他们笼络了？
从周家姐妹以及襄州被自己干掉的不知名将军来看，阴司也不是只走高端，中低端怕是也混进来不少。
没过多久，一脸阴沉的大高个王护法和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老婆婆走了进来。
“小杨和，你动静闹得不小啊。”
婆婆努力跳了一下，坐在了高大的椅子上，让赵玉书想起前世一个叫乱马的漫画。
“婆婆勿怪，事涉我教根本，不敢不闹啊。”
“叫起来问清楚吧，总要给大家伙说个清楚才好。”
杨和点了点头，手掌在周护法额头拍了一下，周护法正想动，一股磅礴灵力从婆婆身上压了过来，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六先生，劳烦了。”
赵玉书上前将周大人脑后的几根银针拔了下来，杨和眼角一跳，能从后脑下针，说明周大人当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或者根本没机会躲避。
一个七重天被一个六重天打的连逃的能力都没有，书院的人确实可怕。
“你也跪下吧。”婆婆轻飘飘一声，朱夫人双膝一软，噗通跪在了一旁，朱大人一惊，也跟着跪下。
“谁先说？”
婆婆敲了敲比她还高的拐杖，开口道。
“夫人，不要隐瞒，都说出来。”
朱显毫不犹豫，他为官多年，知道第一个坦白的往往是处罚最轻的。
朱夫人有些颤抖，朱显握住她的手，安慰了两句。
“周大人，是在一个月前找到我，我们本来就算比较亲近，那日我也没觉得什么，她说要带我见一个人，我就去了。”
“见谁？”杨和看婆婆没有发问的意思，便知道她只是负责坐镇和见证，不会干涉问讯。
“一个普通人，很年轻，跟火儿差不多年纪，她让我看清楚，是不是个修士。”
“然后呢？”
“然后，她给那人吃了一粒药丸，然后，然后那人就，就有一重天的气力了！”
满座皆惊。
“不可能。”
婆婆淡淡开口。
“确实，从未听过有人能靠外力开窍，修士天生，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一直沉默的王护法也开口。
若是能外力批量产生修士，那满天下都是修士了。
“我，我也不信啊，可，可他确实就发生在我眼前，火儿十八了还没开窍，我，我当娘的急啊！”
“夫人，不要妄言！”
看着朱夫人眼泪又要下来，朱大人连忙阻止。
“有可能。”
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赵玉书。
“六先生？”
杨和怀疑自己听错了。
“确实有可能，我也亲眼见过。”赵玉书重复了一遍。
这下连婆婆也有些惊讶了：“书院，竟然堪破了天地奥秘？”
赵玉书急忙摆手：“不是不是，我说的不够明确，我之前在九峰山，曾见过九峰山神用一种花粉，将一群普通猎户激发成具有二重天实力的人。”
众人面面相觑，而朱夫人眼中竟然又有了几分希冀。
“后来呢？”
“后来，这群人大概在二三日后，被花粉吸干了精血，全部成了干尸。”
噗通一声，朱夫人绝望的瘫坐在地。
“这就说得通了，这种秘法，并非多么罕见，其实数十年前江湖上就曾出现过，不过方法困难，炼制不易，凡人用了，至多不过三重天，而且没有灵智，根本无法起到决定作用，慢慢便被废弃，没想到，今日竟然又出现了。”
婆婆叹了口气，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然后看向周家姐妹：“你们，是那个什么阴司的人吗？”
周家姐妹对视一眼，最终周护法叹息一声：“不错，我们姐妹在云梦泽之时，便有人找到了我们，许下天大好处，助我俩踏破了七重天的门槛，让我们加入刚刚起事的红莲教。”
“想来，那人的身份你们也不会说。”
周护法一声苦笑：“不是不说，是确实不知，这几年来他极少来找我们，直到前些日子，他来了一封信，让我们准备一下，六先生即将南下，若来岳州，务必将他留下。”
赵玉书算了算日子，应该是自己从东都出来的时候，对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耐穿过一路的截杀来到岳州，但已经提前开始布置。
对方很熟悉自己，而且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东都。
敌人在东都有眼线。
“留我到什么时候？”
赵玉书突然开口。
周护法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留到教主回来。”
赵玉书只觉得全身寒毛炸起，又是教主回来！
赵玉书下意识看了一眼厅外的夜空，那一轮明月似乎变成了一双眼，正毫无表情的俯瞰着整座岳州城，或者说，看着自己。
“舵主是谁杀的？”
“是我，”周大人声音颤抖：“我平日负责结交教内大人物，老舵主喜欢喝茶，平日都是我去给他送上好的茶叶，那天我与朱夫人见面时，察觉到屋内有人，当晚便来找舵主验证，他说是赵玉书，情急之下，我就想杀了舵主，嫁祸赵玉书。”
水落石出。
“此二人狼子野心，妄图挑拨我教与书院争斗，坏我教根基，还请婆婆发落。”
杨和恭敬上前。
“你拿着教主令牌，你自己做主吧，老身累了。”
婆婆跳下椅子，蹒跚着离开。
“废掉雪山气海，待教主回来，你俩平日也算出力，可以要求圣火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