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邮件?”白酒在一旁冷静地提示,试图引导出更具体的信息。
“短信。”格蕾丝迅速反驳,语气肯定。
“加密的?”白酒继续追问,目光锐利。
“那当然了。”格蕾丝不假思索地回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基本上?”白酒突然补充了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词,语调微妙。
“什么?”格蕾丝明显愣了一下,没有理解白酒这突兀的追问所指何意。
白酒先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带着洞察一切的冷笑,随后才悠悠地解释道:“你刚才说,你们‘基本上’是通过线上联系的。”
他精准地抓住了这个暗示着非纯粹线上接触的用词。
格蕾丝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试图用笑容掩饰被识破的尴尬。
见无法再糊弄下去,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交代:“其实……是在卢森堡见过一次面。”
“卢森堡的哪里?我要具体位置。”白酒的语气变得强硬,如同法官在审问犯人。
“在卢森堡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有个秘密传递点。吧台后面第三个储物格,里面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格蕾丝终于全盘托出。
“信封里装了什么?”白酒步步紧逼。
“是一张前往阿布扎比的单程机票。”格蕾丝说着,眼眸突然抬起,意味深长地直视着白酒的眼睛,“还有……”
她稍微停顿,似乎在观察白酒的反应,“……你的一张照片。”
当“照片”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时,白酒承认,一股冰冷的、令人汗毛倒竖的悚然感瞬间扑面而来。
他感到自己仿佛从未如此赤裸地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中。
格蕾丝见白酒陷入沉默,似乎轮到她开始占据话语的主导权:“我接到的指令是在机场跟着你。对方告诉我,届时你会跟踪另一个目标。”
“而那个目标手里,不仅有那把钥匙,还有价值四百万的数字货币,存储在一个U盘里。”格蕾丝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那个U盘是空的,我检查过了。毫无用处。”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透露出一丝懊恼:“我只有把你那半钥匙成功送到最终客户手里,才能拿到全额报酬。”
沉默许久的白酒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那个客户……想让你把钥匙送到哪里?”
“威尼斯。”格蕾丝回答得干净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是公爵府举行的一场私人派对,就在明天晚上午夜时分。”她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窗外,白酒的目光也跟随而去。
白酒半眯起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试探着问道:“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他早就注意到,格蕾丝每次回答完关键问题后,都会下意识地朝窗外瞥一眼,仿佛在确认什么,或者等待某个信号。
格蕾丝的回答异常淡定,她的气场在刹那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突然之间,她和白酒之间的攻守位置互换了。
她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那些在机场的‘朋友们’,我在几分钟前就在走廊里看到他们了。”
白酒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谁——那帮“朋友”,不出意外,百分之百就是伏特加和卡瓦酒那伙人。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白酒笑着问,语气里听不出是责怪还是调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格蕾丝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们要追的人是你,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自找麻烦呢?”
她甚至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酒,补充道:“虽然你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但这还不足以撼动我的理智,让我为你冒险。”
她实话实说,毫不留情。
卡瓦酒一行人粗鲁地撞开了之前审讯格蕾丝的房间门。
卡瓦酒和伏特加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尤其是卡瓦酒,他想要立刻抓到白酒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至今无法释怀——
在机场那天,他们直到白酒即将飞往意大利时才得知消息,在接收消息的那一刹那,他们正准备封锁机场。
这段窝火的记忆如同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猛地一脚踹开大门!
在门缝敞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甜腻中带着辛辣的怪异气味猛地涌入他的鼻腔!
紧接着,一片浓稠的、令人视线模糊的绿色烟雾扑面而来!
“咳咳咳!!”伏特加捂住嘴巴,发出剧烈的大声咳嗽。
卡瓦酒也在第一时间用手死死捂住口鼻,他迅速转动着眼眸,在一片绿雾中快速扫视屋内的状况——
只见那两名最初负责押送格蕾丝的警察,已经五指摊开、毫无声息地趴倒在地板上。
房间内空无一人,目标早已消失!
卡瓦酒没有犹豫半秒,立刻猛地拽住还在大口吸入毒雾、几乎要晕厥过去的伏特加,果断扭头,朝着来时的方向撤退!
在他视角看来,这种精密而狠辣的手法,只有白酒才能做得出来!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完全正确。
白酒正拽着格蕾丝的手腕,在走廊内快步移动。
路过一个垃圾桶时,他顺手将两个使用过的防毒面具丢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
格蕾丝不断回头张望,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希望——
她希望卡瓦酒他们能突破毒气的阻碍追上来。
她实在不想和白酒这个比“智体”还要恐怖的男人待在一起。
“别看了。”白酒头也不回地叫住了她,“那种毒气,就算你强如美国队长那种超级英雄,最多也只能坚持3秒。”
他的语气带着绝对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毕竟我不是那种不做充分计划的人。准备不周全,会让我感到不安。”
白酒拉着格蕾丝从走廊进入宽敞的接待大厅,这里聚集着一群正在交谈或等待的律师和他们的客户。
就在白酒即将带领她快速穿过这片人群时,异变突生!
格蕾丝突然猛地停下脚步,放声发出刺耳的尖叫!
“啊!!!!!”
她双手捂住胸口,脸上瞬间堆满了极度的厌恶和惊恐,用一种足以吸引全场注意力的、惊魂失措的语气尖声指控道:
“你这个臭流氓!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