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金葵后,时榫本想回去,可他路走到一半,便见到了远方天空有直升机飞回来。
东三区是大区,每日进进出出的战机飞舰不知多少,时榫见了也没放在心上,顶多是在想那架飞机的方向不是从内陆过来,而是从海上来的。
他回了住所,给星叶草待的玻璃瓶换了水,然后就进了卧室。
然而卧室门关上还没半小时,时榫便又拉开门出来了。
“以撒回来了?”
他看着终端上彼得发的消息颇为好奇,是对以撒现状的好奇。
冥河水母对以撒的另眼相待,给他所有人趋之若鹜的进化机会……无论结果如何,这种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时榫就想知道以撒现在究竟进化成什么样了。
对方基因是否有所改变,异化率到底有没有增加,能力是否得到大幅提升……太稀罕了。
得到消息的时榫毫不犹豫的去了总部。
……
时榫到总部的时候,彼得和河玉也在。
见到二人在一块儿,时榫也没有多问,只是看向彼得,“以撒在哪儿?”
彼得回道:“被带去检查了。”
“医疗室?”
彼得摇头,指了指脚下,“在地下研究所。”
听到地下还有研究所,一旁的河玉不由挑了下眉。
时榫微微皱眉,“在几层?”
彼得略诧异,“看来你去过地下了?”
“嗯,前两天去找副局问了精神域的事,他给了我批准,让我去-27层训练。”时榫没隐瞒这事。
彼得颔首,重新说回以撒,“以撒是被四队的人带回来的,听说回来时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副局让人把他带下去检查了,估计出来得等个一两天。”
还要等个一两天,这就叫时榫不解了,“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是四队……”
“是我找你。”
彼得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时榫回头,看到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高挑女人从走廊另一头过来。
“你好,我叫万繁,是特遣四队队长。”
高挑女人走到时榫跟前,穿着干练,气质冷冽,利落的朝时榫伸出了右手。
看着面前的女人,时榫伸手回握,“你好,时榫,零杀小队队长。”
“我知道。”
短暂一握后,万繁看着时榫说,“之前任务受了点伤,没有第一时间与你见面,抱歉。”
时榫:“小事,我不介意,你找我有什么事?”
“跟你的队员有关。”万繁说。
时榫秒懂,“是以撒?是你亲自把他带回来的?”
万繁点头,“对。”
有了当事人在面前,时榫的疑惑也终于有机会问出口了。
“你们在哪儿找到他的,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万繁看向旁边的两人,“他们也能听?”
时榫看过去。
河玉笑着将手搭在彼得轮椅上,“这是我们副队,他行动不便,我在能多照顾他一二。”
彼得没说话。
知晓这二人肯定不是离开的主,时榫也没赶人,对万繁说,“一个队的,关心队友很正常,没关系,你说吧。”
既然没意见,万繁也没多提,说道:“我们是在海上一座小岛找到他的,他那时处于昏迷状态,直升机带人回来,中途有醒过一次,但意识不太清醒,后很快就又昏了过去。”
“我们队有医疗人员,带回途中检查过他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外伤,至于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得等后续检查。”
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啊。
时榫没懂万繁的意思。
万繁忽然又说,“虽然没有检查到外伤,但我有一名队员说,他的气味变了。”
嗯?
时榫微愣,“气味变了?”
“对,我的队员对气味很敏感,他之前见过以撒,闻出了以撒身上的不对劲。”
时榫自然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变异的。
难道以撒从茧里走一遭,真朝异种方向变异了?
“是以撒有异变的趋向吗?”彼得忽然问。
这话问的甚得时榫心意,他也顺势看向万繁,想从对方口中得到答案。
“外表看不出来,但从气味和危险性来看,是有这种可能。”万繁眼神严肃,对时榫说,“你们是队友,希望你们能多注意些。”
真是好心啊。
时榫以为万繁就是为这事特意过来提醒他的,虽然还有些嘀咕,但人家特意告知,怎么着也得说声谢。
“多谢。”
他冲万繁点点头,受了这份好意。
然而万繁话锋一转,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你之前遇到过借命师。”
时榫微愣,借命师?
这名头在脑海中划过,时榫在仔细搜索一番后才想起来对方是谁,主要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不重要的人事物他还真没放在心上。
“你是说辰光里那个玩霉菌的借命师?”
通过霉菌将自身病素传给其他人从而借命,这种特殊但又恶心的能力,时榫还是很有印象的。
万繁:“是,总部没搬过来之前,他一直在东三区活跃,我们四队之前也是一直在抓他,但没想到他居然跑去了中央区那边,而最近一次找到他踪迹的,便是你之前那次任务。”
时榫挑眉,“你想问我他的下落?可我那次任务只是被借调,最后任务结果都是桃枝负责的,你该找三队。”
“找过,但桃枝说人是你找到的,她并不清楚过程。”万繁说,“我只是想知道借命师当时的情况。”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句,“借命师的存在对辰光很重要。”
只是情况,没什么不能说的,时榫回忆了下当初画面,才开口说,“他那时看起来状态挺好的,挺斯文,戴个墨镜,很能装,嗯,不过他摘了墨镜后,眼睛就有些不正常了,有些青红,还有霉斑……”
“他释放出的霉斑情况如何?”万繁打断他的话追问道。
时榫没在意,想了想说,“挺多挺恶心的,蔓延很快,没有几秒,前排观众便被传染上了,我也是快传到我的时候才动了手。”
想到这儿,时榫也顺嘴问了句那些被感染的人还活着没。
万繁面色冷肃的摇头,“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