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千古镜隐的行径变得更加疯狂,他竟要亲手造神,用近十万条可能在绝境中堕落的人命作为祭品,去浇灌一朵他精心挑选的神圣之花。
有多少势力能抵挡得住造神的诱惑呢?龙逍遥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尤其是对千古家族而言,这份诱惑恐怕更是刻入了血脉深处的执念。自从远古武魂殿时代起,他们家族便世代侍奉天使一族,见证过天使神的荣光,也经历过神只离去后的漫长沉寂。如今有一个机会,可能亲手再培养出一位属于他们的、甚至能听命于他们的神……千古镜隐的行为似乎也有了某种宿命般的解释。
龙逍遥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老了,实在理解不了这种动不动就押上一切、包括他人的性命和未来的疯狂赌局。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牧星和她身旁寸步不离的帝天,这两位恐怕也和千古镜隐一样是激进派。他能感觉到,他们默许甚至对千古镜隐的疯狂计划乐见其成,本身又何尝没有亲自参与到一场更大的赌博中?
尽管龙逍遥并不清楚牧星究竟想从这场造神中得到什么具体的东西。或许是与神界相关的布局,或许是打破某种桎梏的契机,但那必然是与“神”同等层次的目标。
他的同事和上级,从人类到龙族,无一不是赌徒,而且一个比一个赌得大。只有他这个等着退休养老的老爷子,显得格格不入。
罢了。龙逍遥敛了敛心神,将这些思绪压下。决策者要如何进行豪赌,那就不是他该操心,或者说,不是他敢置喙的了。他只是再次确认了一点,那支叛离的残军,他们的命运,从被千古镜隐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覆灭,而是成为了一场惊天赌局中最血腥的筹码。
龙逍遥离去的身影与外界的一切纷扰隔绝,宽阔的会议室内,此刻只剩下两道非人的身影。
空气中弥漫的龙威不再有丝毫收敛,帝天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那个人类倒是决然……”
“造神……千古家族重拾荣光的野望。”她微微侧首,“你还记得罗刹与天使是如何陨落的吗?”
帝天自然记得,那是两个出自同一势力的神只,两人更是母女,而她们的结局……
“罗刹神陨落,天使神散功,双双未能回归神界,强大的神位就此虚悬。”牧星的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讥诮,“她们不过是唐三的垫脚石,更可笑的是,他还能利用规则,让他那些同伴,一口气占据了五个二级神位。”
“在毁灭神王看来,每一个神只,尤其是一级神只,都是神界不可或缺的有生力量,珍贵无比。唐三为一己之私,打压异己,导致两个一级神位流失,却钻了规则的空子,说什么用五个二级神位‘弥补’神界的损失,这种厚颜无耻的说辞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帝天也来自神界,他当然清楚毁灭之神在担心什么,“神位空悬过久,法则便会出现滞涩与薄弱之处。尤其是罗刹与天使这等执掌相对法则的一级神位,它们的缺失,从长远来看,是神界难以估量的损失。”
“所以,”牧星微微颔首,“千古镜隐想造神,想重现天使之神……这很有趣,不是么?无论他初衷为何,若真能成功,想来父亲大人也乐见其成吧?”
两条龙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需更多言语,便已明了彼此的想法。千古镜隐的疯狂计划,在人类层面是家族的野望与冷酷的算计,但在更高的维度,却意外契合了毁灭之神的期盼。
牧星默许甚至给予推动这个计划的助力,不仅仅是为了看个乐子,更是为了回应毁灭之神的意志,并在这盘以神界为背景的大棋中,埋下一颗属于他们的棋子。
造神?帝天在心底冷哼,龙瞳深处暗金色的暴戾因想到某个特定对象而翻涌。王冬……唐三的劣质血脉,除了继承来的神位和那点可笑的嫉妒心,她还有什么?他并非排斥所有强大者靠近君王,像那位以亡灵魔法撼动世界的伊莱克斯,其力量、智慧与价值便足以赢得他谨慎的认可。
但王冬呢?一个只会内斗、添乱、消耗君王耐心与资源的废物!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价值”二字的侮辱。她能为星带来什么?除了麻烦和毫无价值的纠缠,一无是处!
他的思绪回到不久前那场冲突,那个天生邪恶的唐家小鬼,竟敢仅仅因为对牧星抱着幼稚可笑的感情对他拔剑相向!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觊觎君王的目光?那种被冒犯的感觉,不仅源于对方的行为,更源于对方的存在本身,在他看来就是对牧星的一种困扰和亵渎。
回忆至此,帝天内心深处却又翻涌起一丝混合着暴戾与轻蔑的快意。不过,废物终究是废物,以为顶着蝶神这个无足轻重的二级神位就能弥补她本质的无能?她也只配无能狂怒!以为成了神就能挑战他?他即便硬受她一击,也要亲手捏碎她那用来炫耀的玩具!
他仿佛还能看见对方神器崩碎时那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屈辱,这极大地满足了他作为胜利者的愉悦感。更何况,能因此得到君王怜悯与疗愈,感受她的力量在他血脉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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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清除王冬是为了替君王剪除一个毫无益处、只会带来负收益的负担,是优化资源配置的必要手段,绝对不是什么为了铲除异己的阴谋。他听着牧星提及毁灭之神的意志,内心毫无波动。毁灭之神在意神位法则,而他只在意君王身边不应有这等劣质的累赘。
如果新的天使之神能证明其价值,那么旧的、无用的蝶神自然就该被淘汰,尤其是她还流着唐三那令人憎恶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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